出了上清院,周桐便领着陆离在九百九十八层的府中等候。
不多时,其余的几位议员就像是事先受到了周桐的邀请似的,出了议会堂,便直接来了周桐府上。
一干人等走进府中,便是不约而同的爆笑了起来,连周桐也跟着笑,让得陆离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周桐啊小周桐,你当真是太坏了。”
凌臻大公上前拍打着陆离的肩膀朗笑道。
“是了,墨哥哥他从来都是个坏人。”龙皇虞剪秋亦是在旁揶揄道。
陆离越看越糊涂。
“怎么?小家伙没明白过来?”众人望向陆离,瞧见陆离那一脸不知所措的神色,一个个的,越笑越欢。
陆离摇了摇头。
他是真的没搞明白。
要说安排他去画中世界救人,这一点陆离心中有数,即便是周桐不说,陆离自己也绝不可能放着周涵雨不管,毕竟,周涵雨两次救了他的命,岂能不管不顾?
陆离本都想着,若是周桐不便出手,他便自己前去,设法将周涵雨给救出来的,可现在倒好,周桐将事情安排好了,所有的长辈高手皆是一副早就了然于心的模样,反倒是搞得陆离有些反应不过来。
“唉,老周啊,你下次安排事情之前,还是跟他交代一声呀,得亏这小陆离心理素质不错,换了旁人,你这话一说出来,当成就给瞎蒙了!”凌烬大公此刻笑得极为爽朗,完全看不出半分方才的阴郁,“只是可惜了,没将那赤阳激起来,莫不然,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这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陆离看着这一群宛如绿林悍匪分赃般的前辈们,越发的迷糊。
“你这小子,平时挺聪明,怎么到了这时候,反而傻乎乎的?”冷云峰凑上前来,手臂勾住陆离的肩膀笑问道,“你且说,那画中世界,有些什么特性?”
“这……百倍的时间流速,只有灵魂体能进入其中,还有……似乎对灵魂体有着很大的压制力?”
冷云峰点了点头,“那监天司,隶属于哪方呢?”
“仙道啊……难不成是要我?!”
陆离猛的反应了过来。
这是要他去凝聚仙道神魂啊!
而今他已是身兼三道神魂,外道妖道魔道悉数具备,只差一具仙道神魂,便是四魂兼备,那画中世界,正是淬炼灵魂体上好的去处!
他的妖道神魂来自于九彩妖血,而魔道神魂来自于星煞魔祖和修罗真祖等人的传承,二者皆是极其强悍,要凝聚出与之相当的仙道剑魂,精修太虚剑典十六字真诀,凝聚太虚剑魂,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而那画中世界,一年可当百年。
周桐从那赤阳仙尊手中要来了十五年的时间,丢在画中世界,一千五百年!
再加上他有识海空间的存在,再翻十倍,足足一万五千年!
但,陆离依旧有一事不解——
“只是……那画中世界,我猜想应当对修炼有着极大的限制吧?若不然,其中关押之人动辄要在里面渡过数十万年甚至上百万年,岂不是能够修炼得无比强悍?”陆离抓了抓脑袋问道。
此刻,凌烬却是陡然失笑:“这你就得好生膜拜一下你家尊上了,他周桐大老爷,那可是一等一的神机妙算啊!”
“啊?”陆离表情一怪,望向周桐。
“呵呵,听他瞎说,什么神机妙算啊,不过是留了一手罢了。”
周桐摆了摆手笑道,“委实说,我早也猜到了,你小子是个惹祸精,涵雨那丫头又是个急性子,你们两个小家伙碰上,把天捅个窟窿我都不觉得奇怪,我早也猜到了,必定是要出些事情的,所以才把洞天锥给了涵雨。”
“遇上了这些事情过后,我料定赤阳那厮定然发难,果不其然,监天司将涵雨关进了画中世界,再替你争取来时间,对你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至于修炼的问题,换了旁人去定是寸步难进了,但你去,却能一飞冲天,赤阳那家伙,可不知道你小子如今,身负着吞元秘法!”
周桐说罢,陆离陡然猛吸一口凉气!
凌烬前辈诚不我欺,这特么当真是神机妙算!
周涵雨的脾气,元族的动作,赤阳仙尊的反应,种种,皆是被周桐算计的清清楚楚,原本赤阳仙尊的发难,被这般一安排,反倒成了送福利的了!
画中世界有多少灵魂体存在?陆离根本无法想象,那般数量,恐怕是不会比十几个星球上的人数总和来的少!
他有吞元秘法在身,这些灵魂体,对他来说就是一个个的能量结晶,那不是一张嘴,修为便要咔咔往上窜?!
“可怕……尊上,你太可怕了。”陆离望向周桐,肃然起敬。
“本是不愿冒这个风险的,毕竟那画中世界具体如何,连我都不曾知晓,涵雨那孩子估计要受苦了,你也不会如何轻松,这只能算是我们最坏的打算了,所幸,赤阳那家伙,终究是上钩了。”
周桐摇头苦笑道。
身为父亲,他又怎会请愿自家女儿置身险地,到那为之的画中世界呢?
“尊上,恕我冒昧,仙道……似乎与其余四道十分不和睦,难不成……”陆离比划了两下手指,想说叛逆二字,却是不好开口。
“唉……没什么好机会的,如你所想,仙道,如今早已变了模样了。”周桐叹了一声,无奈道,“虽然而今,还无法确定他们是否真的叛乱,但能够肯定的是,仙道中人,如今已然不再是当年那般浩然正道了,甚至,他们有可能与元族站在了一端。”
“尊上请放心,此去,我定将此事查出端倪!”陆离声音坚毅道,“若是仙道之人当真起了叛逆之心,我定将此事摸个透彻,回禀尊上!”
“你有这份心便足够了。”周桐拍了拍陆离的肩膀笑道,“走吧,且随我回去,将你的剑重铸完毕后,你便可启程了。此一去,你要走的路还长的很,有多少艰险,还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