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深处一套衣服的消失没能引起暮云霜的注意。风茗像拿走那套衣服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把玄霏新买来的衣服放进他的衣柜,回到房中,他还没走。
那一剑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至少不再那么剑拔弩张。玄霏在等候的时间倒了两盏茶,尽管他看出来风茗兴致缺缺,他还是推了一盏到她手边。
“今天的事你听说了吗,”风茗拿过茶杯,冰凉的瓷壁让她不适地松了手,把杯子推到一边,“魔教在邯郸把嵩山派给打败了。”
“嗯,”玄霏装作自己是个局外人,“今天许多人都在说这事呢。”
“嵩山派厉害吗?”风茗问他。
“厉害啊,”玄霏想了想,像个每一个平凡的无名小卒吹捧大门大派一样吹捧道,“不过看起来魔教要更厉害。”
这对她是个十足的坏消息。试剑大会越来越近,她越来越期待和紧张。据说魔教的派来的人有他们的少教主,她如果要去魔教的地盘找人,武功至少要在他之上,但她的年纪实在是太轻了,无法那般自信。
“我让你打探的事,你去查了没有?”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他们的人都在从前星宿派的驻地,”玄霏看着她惴惴不安的表情,心情变得有点难以言喻,“你要是想打探他们在雪域的总坛是在哪里,那这江湖上恐怕还没人知道。”
“我问你的问题,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什么?”
“你找魔教到底想干什么?”
明明他对一切都心知肚明,可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一遍。他已不再是半年前那个不通人情世故的稚嫩少年,以长晴在她心中的份量和她多疑的性子,此事应当是她心底最深的心事。
“我告诉你,你又帮不了我什么,”风茗烦闷地应付他,岔开了话题,“你是哪日的擂台?”
“第二日,早晨第二场,”玄霏笃定何镜清不会把如此详细的信息告诉她,顿了顿,问道,“你会来看吗?”
风茗一愣,模棱两可地回答:“也许。”
“你的擂台是什么时候?”
“在很后面呢,”风茗有点烦躁地叹口气,“何庄主并不乐意我参加。”
“他是想保护你。”
“那会上的比武不都是点到为止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风茗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
“你以前来过?”
“没有。这会四年一次,那时候我还太小了,我是听别人说的。”
“你今年什么年纪?”
“我要是告诉你,你也该告诉我。”
“那你别告诉我了,”风茗嫌弃道,“我不想知道。”
“那你想知道什么?”
“你什么意思?”
“我想问很多关于你的问题,你要是不问我,就好像我在占你便宜。”
“没什么好问的,”风茗生硬地抗拒,哪怕这人貌似不会害她,他们的关系也还没好到需要那般了解的地步,“都是你自己没事找事,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对我的剑法也没兴趣吗,”玄霏问,“你告诉我一点你的事,我可以带你去见我的师父,他会喜欢你。”
“谁要你的师父来喜欢?”风茗不屑地嗤道,“你没师父疼爱,我可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