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可不这么想,虽然自己的父亲一辈子活在福王的阴影下,战战兢兢连孩子都没空教育,但那毕竟是他如今最亲的血缘了。
他又明知陈子强讨厌这些藩王,知道这骚主意肯定是不安好心的,和韩鑛商量后把人派到陕西去治理地方。
回到后宫把此事告知了懿安皇后,张嫣笑骂道:“这孩子还真是胡闹,不知道福王是他父皇的亲叔叔吗,不过这孩子越来越有名臣风范了,会以大局的眼光的看待事情了,这是好事啊,日后看来是能成为皇上的臂膀的。”
懿安皇后原是不理外事的,但自从认下这义子后,其他事不理陈子强的事还是会关注的,崇祯也知道皇嫂心疼孩子,也会让人把他的事告知张嫣。
懿安皇后称赞陈子强的话自然传入皇帝耳朵中,崇祯笑道:“皇嫂这是过谦了,子强不用日后,早已是朕的肱骨了。”
陈子强可不知自己被称赞了,忙着开垦荒地训练士卒,鉴于骑兵训练需要平原才行,建议曹变蛟带兵北上训练。
原来只有五百骑兵好处理,如今扩编成两千人,别以为两千不多,战马奔腾起来可是气势如虹的,肉眼望去能让人错觉为千军万马。
南方为何少见骑兵,还不是地势的原因,多山多丘陵,起伏不断不利于战马冲击,江淮一代虽是平原,但江河纵横,湖泊遍布,风景是挺美的,但也不利骑兵。
为此陈子强上了道折子,把队伍拉倒徐州一代练兵,或者到淮北靠近河南一代也行,内阁争吵数日后还是同意了。
不过却不是这两地,而是直接让虎卫骑军去河南屯田,不过这次温体仁下台了,内阁还算厚道,让他们去的地方并不差。
归德府,地处河南东部,是现如今河南山东江苏安徽四省的交界处,大约是商丘市全境了,东临淮北,宿州,西靠开封,南接周口,亳州,地势平坦,水源丰富,是难得的好地方。
此地虽属于河南,但这些年无论是鞑子还是反贼,都还没到过这里,原本历史上是被侵袭过,但如今虎军改变了这一切。
高迎祥更早死亡,李自成连老婆都扔了,张献忠只是多了条裤子跑的,鞑子第三次入关又折戟河北,连河南山东的影子都没看到。
当然影响还是有的,归德府府城没事,偏远的小县乡村还是饿死很多人的,难民大量涌入,也对此地造成一定的压力。
曹变蛟率军北上,陈子强让其带走一部分经验丰富的老农,也带上一部分原来河南的灾民,到哪里后可以传授大家开荒种植新品种的技术。
虎军北上自然不能占据原来这里的军户地盘,好在归德府左近荒地不少,曹变蛟不善打理后勤,把此事委托手下,自己忙着练兵去了。
幸好陈子强熟知他的性情,早早地拜托徐孚远北上协助他屯田,徐孚远还是秀才,并未去参加乡试,这些年一直醉心于农田水利的研究。
应该是受陈子强影响,加上徐光启就是农政大家,对这位同姓的前辈他是敬仰有加,时常在陈子强的农场取经,倒是学了不少这方面的经验。
却说陈子强在淮扬管理着步卒,每日里除了操练士兵外,把他的三个小舅子都带上,这三人身体太弱,不好好操练迟早保不住。
二弟叶世偁字声期已亡故,三弟叶世傛字威期,四弟叶世侗字开期,五弟叶世谵字书期,家里还有两个叶燮跟叶世倕,此时的叶燮还叫叶世倌并未改名。
其实老三叶世傛比陈子强还大一岁,只是他比叶小鸾小,只好委屈他叫小自己的陈子强为姐夫了,每天被指挥着锻炼体能。
不过叶家的孩子都知书达理,加上陈子强如今名声甚大,他们也尊敬这个姐夫的作为,故而从未违抗。
随着训练的加强,叶小鸾终于看不下去了,一日饭后问道:“夫君,三弟也该准备去乡试了,还整天让他训练会不会耽误了学业啊。”
陈子强呵呵笑道:“娘子啊,其实不止威期一个啊,开期只小一岁,跟我同龄,要说乡试都可以去了,还有书期,我在他这年龄已经是举人了,但我就是不让他们去,你可知为何。”
“啊...为何啊。”
不仅叶小鸾惊奇,李香君等也诧异地望着他,流露出询问的眼神,陈子强笑道:“县试府试没什么,到了乡试,那可是要有好身体才撑得住的啊,多少人不是文章不行,而是考着考着自己不行了,最后被抬着出去的,即使没被抬出去,但若没有好身体,撑不住也做不好文章啊,别以为科考只是凭文章,也要拼体力的明白吗。”
“呀...难怪老爷要从小练武...”
李香君一句话没说完,陈子强皱眉问道:“怎么又叫老爷,哥哥有那么老吗?”
“不能叫哥哥的,昨儿宛叔姐姐来做客说的,香儿是老爷的侍妾,就得叫老爷啊。”
娇憨的李香君从不知道伪装,有什么说什么,叶小鸾极为疼爱她,都十五了还未圆房,一直在家叫陈子强哥哥也不介意。
况且叶小鸾比陈子强还大四岁,成熟多了,李香君进门时才十二岁,过了年才十三岁,叶小鸾整个就是把她当女儿养。
陈子强听了此话摇头不悦道:“咱们家不是别人家,就叫哥哥,不看看哥哥成年礼还没办吗,叫什么老爷,没得把我叫老了,要叫也要等到你当娘了再叫。”
“啊...哥哥羞羞,人家还小呢,鸾姐姐还没生宝宝呢,就说这个,不理你了。”
李香君娇嗔地白了一眼他,转头依偎在叶小鸾身边去了,这两年她两越发亲密,李贞丽不是忙着家里家外的事,就是陪着陈子强在外,跟香君倒是少了腻在一起。
陈子强呵呵笑着,突然眼珠子一转问道:“杨宛叔在我们家吗,她不是跟着茅元仪去漳浦了吗?怎会在此啊。”
“咦,哥哥也知道宛叔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