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强嘿嘿奸笑着,曹变蛟没好气地催道:“快说,没得让人焦急。”
“嘿嘿嘿,现在是十月中旬了,三岔河因水流不湍急故而结冰期长,鞑子既然想偷袭我,必然会让西平堡的前锋猛攻大凌河堡,自己却不会出现在那,否则怕我跑了,迂回绕道是最好的办法,若是三岔河结冰了,他们就能从河面上过来,你想皇太极那聪明的脑袋会怎么想。”
明末小冰河的气候,东北本来就寒冷,早早地就下雪了这是常有的事,只是大冷天埋伏在雪地里,还不是一眼就被看见了,曹变蛟急的直叫不行。
“绣虎,雪地里白茫茫的,三岔河附近虽说有林子,但天地一片素色如何藏得住,这不行啊,鞑子一定会派前哨的,咱们根本藏不住。”
对于曹变蛟的话大家都认同,雪地里一点杂色老远就会被发现,树林也一样成为白色,确实不好藏身。
陈子强嘿嘿笑着叫道:“英蕊宝贝快来,少爷让你做的披风拿上来给大家见识见识。”
一副亲兵打扮的高英蕊捧着一件白色的披风上来,这货还是带着女人来辽东,虎军将士都知道,但其他人傻眼了。
曹文昭何可纲等瞪圆了眼珠子,看着亲兵队里走出来一个俊秀的亲兵,原来不注意看,如今陈子强那声宝贝让他们惊异,认真去看自然看得出那是个女的。
没人敢造次,只能呆呆地看着,陈子强得意地笑道:“嘿嘿,这是本少爷抢来的女人,现在可是最乖的了,这回怎么也得抢几个皇太极的女人回去。”
何可纲是无语了,曹文昭皱了皱眉头想说话,被曹变蛟轻轻一拉,低声对他说:“那是匪首的女人,不是良家女子,叔父别介意,皇上知道的,只是让人禁口别提这事。”
曹文昭这才舒展眉头,轻嘘一口气,认真看起高英蕊手上的披风,那是一件连着兜头的白色披风,能包的住全身上下,裹紧了在雪地里还真的难发现,除非走近了才行。
陈子强转头问毛友顺道:“友顺大哥,承禄大哥那边联系的怎么样了,东江那边还听调遣吗?”
毛友顺出来答道:“承禄少爷那边已经传来消息,耿大哥已经接掌东江镇,物资都到位了,虽说有些人心灰意冷,但总体还算不错,毕竟已经整训两年了,这次应该会有大用。”
这话让在场的辽东将领大吃一惊,东江镇早就被放弃了,虽没撤去编制,但一直没了声响,自从陈继盛之后,东江镇就已经消失在众人眼中了。
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陈子强,他憨笑着挠挠脑袋说:“那个..什么..两年前我就跟皇上和韩阁老商议过,由东江旧将耿仲明带着毛帅的次子去那边秘密整训,偃旗息鼓地不让人发觉,粮草由登莱我师兄那边负责,嘿嘿,看来就算恢复不了毛帅当年的声势,至少现在能扯鞑子的后腿了。”
说着严厉地看着大家再次开口道:“此事为朝廷最高机密,出了这个门谁也不许再提,等这一战结束了,你们爱说什么都可以,但现在记住保密,锦州城并非没有奸细,都记住了吗?”
这是陈子强第一次严肃起来讲话,大家互看一眼都重重地点头同声答道:“谨遵平江伯将令,违者杀无赦。”
曹变蛟回答完毕又拉着陈子强急急问道:“绣虎,这衣裳你做了多少,我怎么一点也不知情啊。”
“滚蛋,那是我家娘子领头,带着咱们屯田处的妇人做的,你丫的远在归德府,谁跟你说去,小爷又不是长舌妇,没事瞎嚷嚷的。”
陈子强甩开他给他一个白眼说道,曹变蛟嘿嘿傻笑,挠挠头说:“行啊,竟是弟妹亲自出马,那些崽子们有福了。”
陈子强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命令”
全体人员全部肃立大声应道:“在”
“曹变蛟...领本部骑兵并湖广黄得功部三百骑兵,登莱孔有德部二百骑兵,先出锦州城,延大凌河西北方向去,埋伏在义州城外,等义州出兵后攻此城,打破城池后不要停留,转向东北攻击广宁……”
“何可纲...大凌河堡不要死守,该放弃就放弃,记住人亡地存,人地两失,地失人存还有扳回来的机会,锦州大城可以坚守,我把锦州城托付给你。”
“曹文诏,祖大弼...曹文诏带上锦州所有的骑兵留下步卒守城,祖大弼暂行主持守城,给我死守明白吗?曹文诏奔袭至西平堡外等候,一旦大凌河堡撤退,鞑子进攻锦州城时,给我狠狠地揍西平堡的鞑子,烧光抢光他,一颗钉子也别留给鞑子明白吗?”
“末将等遵命。”
布置完这边的事情,陈子强转头交代毛有顺道:“毛大哥,给东江镇传讯,告诉耿仲明给我扫清沿海的岛屿,然后绕进胶东湾,直接攻打盖州,我不要他能打下,但一定要打疼鞑子,除了岛屿,咱们不以占地为目的,而是杀人为目的,鞑子人少,杀一个少一个,没了人我看他拿什么争天下。”
毛有顺领命出去,自去传达命令,辽东诸将久闻虎军不留俘虏,今日亲耳听到陈子强下命令,方才确信。
布置完成陈子强回头对祖大弼说:“弼大叔,等我走后你再向寿大叔和洪督师报告,让他们增援锦州就行了,咱们不需要大胜,打疼鞑子就够皇太极忙活一阵子了,到时候咱们回头先收拾蒙古朵颜部。”
祖大弼忙大声答应,祖家三兄弟,如今陈子强叫祖大叔就不知道叫谁了,索性叫名加上大叔,关外的两兄弟也习惯了这叫法。
众将出去就开始调兵遣将,同时让人监视晋商的货栈,凡是发现有人出城,一律斩杀不留活口,也不要口供。
傍晚时分陈子强就带兵出城,向着东北方而去,一路上偃旗息鼓,人衔枚马裹蹄,悄无声息的行军,曹文诏和吴三桂一左一右地护住他,生怕他出什么意外,却见他骑在马上,技术娴熟,不下于普通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