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得到报告的王朴,如弹簧般的在座位上蹦起,就连倚靠在他的怀里的舞姬摔出去也顾不得了,一个箭步冲出花厅叫道:“人呢....发生何事了快说....”
了解事情后才长出一口气,,拍拍胸脯道:“还好还好....”
说着喘口气道:“来人哪...把各将领都叫来,到巡抚衙门议事,就说老子说了,有人要抢咱们的钱袋子啦,快去...”
虽然安了心可有人要抢钱,王朴肯定不干的,开玩笑,那些工匠是赚钱的宝贝啊,还能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劫走,这是在挑衅自己的底线啊。
来到巡抚衙门,众将一听说商人动手抢钱,那还了得,随后赶来的一些勋贵留在这的代言人也纷纷叫嚣着杀光他们。
王朴命令道:“整军出发,根据刘大提供的线索,收买他丈人的那家商户家先抄了再说,把人救回来,把那商户全家抓回来一个个审问,问出一个抓一个,等侯爷回来再发落。”
大同军镇的将领们轰然叫好,比平时打仗积极多了,除了攻城拔寨的重武器没带,其他的全部武装连夜出城去了。
子时刚过去的人回来了,带回那户商人全家老少和打手仆从,抬着血肉模糊的刘二回来,麻镇扬急忙叫道:“快叫医师来,刘二必须救回来,否则主将回来就糟糕了。”
王朴一愣,忙问道:“小麻啊,这刘二是侯爷的什么人啊....”
麻镇扬哭笑不得,明白他是怕刘二跟陈子强有关系才担心的,回答道:“主将对下人极好,刘二是为我们的事伤的,若是发生不测,末将怕主将会大开杀戒,那样事情闹得太大就不好了。”
“哦哦...对对对...侯爷那脾气还真是....”
王朴放心了,只要不是陈子强的亲戚就好,随着那商人的交代,一家家的商人被抓,最后还是扯到翟家,王朴迟疑不决,翟家毕竟是大家族,京城里都有他们的人。
麻镇扬笑道:“围了翟家先,主将快回来了,记住外围的翟家人先抓几个问出他们家银库和粮库所在,都围了再说,别让他们转移财物。”
王朴一怔,乖乖的,这小麻够狠啊,这是要把翟家连根拔起啊,不过既然他敢动手,可见是不怕陈子强责怪的,那自己还等什么。
陈子强在太原接到消息,那边已经处理好晋王府的事,自然马上回来,骑兵跑得快,没几天就到了大同。
对着来接他的军将们说:“先回家,去看看刘二再说。”
回到巡抚衙门,握着已经外伤好了大半却瘸了一条腿的刘二的手说:“本侯对不起你啊,应该早想到那些商人不甘心的,这是本侯会给你个交代。”
刘二激动的哽咽道:“多谢侯爷...小的没事...小的一家全靠侯爷当年的恩情才活下来的,脑袋掉了也绝不敢出卖侯爷.....”
陈子强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好好养着,回头森然说道:“那些商人都招供了吗?”
王朴急忙回答:“都招了,是翟家起的头,可他们家并没有参与,而且府衙那边已经多次抗议咱们出兵围了百姓家,您看....”
“抄家”
陈子强冷冷的蹦出两个字,回头对麻镇扬说:“这次除了刘二,还被抓走的几个呢,伤的可严重?”
“禀主将...一共被劫走十三个工匠,其他的都只是被关起来,只有两个被打,但也只是鞭子抽的没大碍,只有刘二,下手太狠了。”
陈子强冷然笑道:“看看谁更狠吧,老子要剥了他的皮,凡是动手的全部砍头,这事闹到金銮殿老子都跟他没完。”
麻镇扬迟疑一下,还是转身出去办事,紧跟着陈再顺的朱慈烺焦急地叫道:“大哥别呀,这是民事应该交给当地府衙来处理,否则被人参上一本怎么办啊?”
陈子强深深地凝视着他道:“小九啊,你看看这刘二和那些被抓的工匠,咱们一点小小的恩惠,他们会记一辈子的,这就是百姓啊,还记得哥哥跟你说过的话吗?”
朱慈烺挠挠头,试探地说:“是不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啊。”
陈子强温和地笑了,拍拍他的肩道:“意思接近了一些...还记得你小时候问哥哥,这大明的天下谁最忠心吗?”
朱慈烺一拍后脑勺叫道:“想起来了,哥哥说只要对百姓好,这天下就算文武百官都负了你也不要担心,得民心者的天下不是空话,百姓最淳朴,也最知恩图报.....”
他说的兴高采烈,没发现身后的王朴脸色都变了,哆哆嗦嗦地张口道:“太...太...”
“闭嘴”
陈子强一声断喝,打断了他的结巴,威严说道:“知道了就藏在心里,再多嘴小心你的六斤四两。”
王朴哭丧这脸,他原来不知道朱慈烺的身份,跟其他人一样,以为真的是陈子强的从兄弟,平时还跟他打哈哈来着。
今天这番话还听不出来眼前这小年轻是太子殿下,他该去死了,平常人的孩子如何会问大明虽最忠心的话啊,加上那句文武百官都负了你,除了日后要当皇帝的,谁还能被百官辜负啊。
这回好了,谁知道往日自己大咧咧的有没有得罪这日后的皇帝啊,心里腹诽着陈子强,好好的把太子带出来玩,这事要是传出去可如何得了啊。
朱慈烺没看他,好奇地问陈子强道:“大哥,什么是六斤四两啊,这词听着新鲜。”
陈子强心情大好,哈哈笑起来,急的朱慈烺嘟囔着:“大哥快说啊。”
陈再顺笑道:“九少爷,那是南方民间的一句大白话,脑袋瓜子的意思。”
“啊....原来如此...可是为什么是六斤四两不是其他的啊。”
陈再顺一时语塞回答不出来,陈子强笑道:“九弟就是爱打破砂锅问到底,好吧,哥哥告诉你,这是一个民间故事,南宋时....”
朱慈烺恍然大悟,点着脑袋感叹道:“原来如此,那皇帝也太混账了,被奸臣蒙蔽杀了忠臣,还把人的头弄没了,太过分啊,就用一个六斤四的金头颅就像抹平他滥杀无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