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天喜地的陈子强抱起两个女儿颠了颠放下,笑道:“你们有没有乖呀,没给皇祖母惹祸吧....”
长子陈守仁一本正经地回答:“父亲,弟弟妹妹都很乖,只有三姐姐经常惹祸,都打破好几个碗碟了,那都是上等的瓷器。”
陈司元圆溜溜的眼睛顿时瞪起来,娇声骂道:“陈守仁你找死是吧,敢说姐姐坏话,快道歉....”
陈守仁仰着小脑袋正色道:“亚圣曰威武不能屈,小弟岂能违背圣人之言哉!”
陈司元急的直叫道:“爹...你看看大郎吧,现在连姐姐都敢说了.....”
陈子强望着儿子愣怔了半晌,一拍自己的脑门懊恼地叫道:“老天老天你玩我是吧,老子的儿子怎么变得文绉绉了,这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唉....老子就是猪呀....当初怎么会同意让他拜老黄为师啊。”
一年前黄道周到陈府做客,见到陈守仁见猎心喜,当即说要收徒,陈子强想想也行,不说自己和他交情极好,就黄道周的才华,愿意收徒的可没几个能让他看上眼。
可他忘了,黄道周可是君子之风,自己的儿子做他的徒弟,这不是被他教的有板有眼,规规矩矩的吗。
陈守仁见父亲懊恼不乐意了,直着脖子道:“父亲好没道理,恩师乃谦谦君子,能拜其为师是儿子的幸运。”
“得得...老子说不过你...唉...这儿女啊都是前世的债....”
摇头叹息的陈子强走近大殿,拜见懿安皇后后起来,闷闷不乐的模样,懿安皇后已经听到他们父子的对话了,莞尔笑道:“强儿...现在知道哀家被你气个半死的滋味了吧。”
“母后....”
陈子强翻着大白眼,拉长声调委屈地叫道,懿安皇后笑道:“好了好了,母后知道了,正好你回来了,司章的婚事你合计一下。”
“婚事”
陈子强纳闷地转头望着大女儿,陈司章害羞的红了脸,低下头扭捏着,懿安皇后笑道:“这孩子上次去宴游,看上人家了,还不好意思说,二丫头悄悄告诉哀家的,这才让人去查了一下,人品还好,就是家世差点。”
陈子强挠挠头,傻乐道:“这么说我快要当岳父了.....家世差点没事,孩儿也不过是秀才之子,若不是皇叔父和母后看重,哪来的这殿下的称呼。”
“胡说”懿安皇后笑道:“你的地位是你自己挣来的,那么多战功若不是年纪小,按以前的规矩都能封国公了。”
陈子强傻笑两声,好奇地问道:“母后,是谁家的小子啊,宴游多是勋贵家的,即使有外人加入,也应该是官宦子弟啊,如何说家世不好呢?”
懿安皇后没回答,笑笑着看着海兰珠让她说,海兰珠起身福了福道:“侯爷,是恭顺侯家的侄子,他父亲是长子早没了,留下这遗腹子,爵位如今在他二叔那,这孩子没爵位,在大汉将军里任职呢。”
陈子强恍然大悟,笑着说:“是老吴的侄儿啊,那小子我见过,长得仪表堂堂的,也好,他家本身就是蒙古人,如今家里还保留着草原上的习俗,大丫头也习惯,不过我得去跟老吴说说,我家闺女不能委屈了,不然小爷砸了他侯府。”
“父亲...”
陈司章羞涩地叫唤一声,陈子强一见哈哈大笑,走过去摸摸她的头道:“没事,爹的闺女大气点,咱们家不欺负人,可也不许人家欺负,管他是有爵位没爵位,只要对我女儿好,没爵位爹也能让他有,大不了去虎卫打几仗就是了。”
懿安皇后轻斥道:“胡说...什么打几仗的,大丫头要是嫁过去,姑爷得好好的,那辽东多危险啊。”
陈子强憨憨地笑了,也不反驳,看来这人要是当了祖母就是不一样,要说这曾经母仪天下的皇后,当年可从不会为自家人谋私利,可如今明显的不愿自家孩子上战场了。
第二天,无所事事的陈子强晃荡到恭顺侯府上,他现在无官一身轻,吴惟英刚刚下朝,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被堵住了。
早就知道的吴惟英一点也不意外,他在知道自己侄儿和陈司章看对眼时就知道,勋贵中谁不知道陈子强溺爱女儿啊,他不上门才是意外。
他不是个善于伪装的人,见到陈子强就笑着说:“平江侯可是为令爱之事而来的,咱们开门见山吧,要如何才能把你家千金娶进门来?”
“行啊老吴,半年不见你这嘴皮子利索多了。”
陈子强怪叫道,吴惟英哈哈大笑,指着他道:“跟你打交道玩那些虚头巴脑的,没得让你厌恶,平白坏了我家侄儿的好姻缘,我这叔父罪过可就大了。”
“嗯嗯,知我者老吴也。”
陈子强坏笑一声道:“令侄我见过,挺不错的一个小子,其他的都好说,只有一点要对我家闺女好,别三妻四妾的让大丫头生气就行。”
吴惟英差点把刚喝到嘴里的茶喷出来,瞪着眼睛和他对眼,陈子强不乐意地嚷嚷道:“干嘛干嘛,瞪着那牛眼干嘛?”
“你你你....你也敢说.....那个....”
陈子强没好气地打断他道:“老子怎么不敢说了,我家大丫头从小吃了多少苦,要娶她自然要只疼她一个的,要是不服气咱们打一架,谁赢了谁说的算。”
吴惟英头摇的拨浪鼓一般,嚷着说:“老子才不傻呢,跟你打架,那还不是送菜,你他娘的十六七岁就能和阿济格打个难分上下,现在恐怕两个阿济格都不是你对手了。”
陈子强嘿嘿笑着,阴险地撺掇道:“哪有的事,小弟可是多年不上战场了,打架什么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滚蛋...上个月英国公还说,你在太原遇到刺杀,七个精于刺杀的高手,不到半炷香被你一个人杀的一干二净,还不让身边的护卫出手,想蒙我没门。”
吴惟英没好气地叫道,心里也暗暗地对他佩服不已,不说武技,光是这份胆量就非常人所及,多少人养尊处优后身手大不如前,可他不仅没退步,反而还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