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修红着眼睛一直盯着陶吟,生怕她突然就没了。
没有任何原因,明明显示陶吟的身体还是不错的,可是就是这么奇怪,器官衰弱,陶吟可能活不过一年。
但是,第二天根据检查结果,陶吟器官的衰弱只会越来越严重,按照现在的这个速度,别说一年,就算是一个月都可能活不了。
才22的陶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下个月的生日,活到23。
陶母他们接到南母消息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去责怪他们两个结婚的事情了,此时此刻,他们女儿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就连家里出事还没解决的苗禾禾都一起来了。
等陶吟醒来的时候,眼看着身边围了不少人。
可以说,她在这个世界唯几的比较熟一点的人都在这里,看他们一脸悲痛的样子,陶吟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
陶母窝在陶父的怀里,泣不成声,这是她唯一的女儿啊,怎么好端端的就……
陶吟不懂他们的情绪,看到眼睛通红的南修,一副要哭了的样子,还以为陶母知道了他们结婚的事情骂了南修呢,当时就拉起南修,试图用那微薄的力量把南修拉扯到自己的身侧后方,呈现出一种保护的姿态。
“户口本的事是我主动提出的,跟南修没关系,你要骂就骂我,别骂南修!”
陶吟凶巴巴开口,已经做好了被骂的狗血淋头的打算了,可是并没有……
身后的男人死死抱住陶吟,温热的触感,一点淡凉的液体从她的肩膀处向下滑,被上衣汲取。
南修……
这是哭了吗……
“南,南修……”陶吟有些慌乱,在她为时不多的经历中,唯一的一次哭泣就是抱着南修的尸体在被焚烧的那一刻。
那种感觉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失去灵魂一般,世界失去色彩,一切都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这里是哪里?
是医院。
难道……她……
一个答案慢慢浮现在陶吟的脑海里。
可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陶吟有手足无措握住南修的手,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面对这样的南修就像是当初的自己一样,说再多都是没用的。
终于,南修控制不住失声痛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
随着陶吟的生日将近,陶吟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直有的时候甚至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她最多醒来一个小时。
这一天,跟陶吟形影不离的南修趁着她睡着了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看到陶吟已经醒来了。
“你去哪了?”陶吟鼓起腮帮子,有些不高兴,她一天难得醒来这么点时间,可是一醒来却没看见他,有点慌。
直觉告诉她,她可能活不过今天了。
南修勉强一笑,拿出之前就准备好的戒指。
帮陶吟戴在左手无名指上,这是已婚的象征。
“早就准备好在你生日的时候给你的。”
说完把男士戒指给陶吟让她帮自己戴上,陶吟的动作很慢,很认真,也很虔诚。
相互戴好戒指的两人相视一笑,陶吟窝在南修的怀里,越来越困,无边无际的黑暗向她袭来。
看着慢慢失去生机的陶吟,南修从口袋里拿出水果刀,鲜血浸染着白色的床单,两条生命就这么离去了。
没人看到两道光芒从他们的身上先后离去。
鲜血也随之消失不见,洁白的床单好似从未被染红,病床上的早已失去呼吸的两人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