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是被人高高挂起,又快速放下。
刺激的就像是坐起伏最大的过山车般!
他等妮恩等人完全消失在视线范围后,这才赶紧让人把刚才被妮恩又打又踹的女服务员带到医馆去治疗。
众人脸上浮现出为难之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动手去把女服务员扶起来。
虽然他们心里都很同情服务员的遭遇,但是如果被妮恩知道了这件事,他们的下场可能会和躺在地上的服务员一样。
旅店的店主皱了皱眉,如果这个女服务员在她的店里出了什么事,厉声呵斥道:
“你们是朝夕相处的朋友,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这个样子吗?
只要没有人说出去,她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件事呢?而且你们以为想告密就可以去告的吗?
对方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么可能愿意和我们单独在一起说话?”
众人听到最后这句话,这才有了动作,一起小心翼翼地将女服务员抬去医馆。
看着被众人抬出去的女服务员,旅店的主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这一次没有见血,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看着桌子上还剩的残羹剩饭,旅店的主人叹了一口气。
这损失只能自掏腰包,不过总比有人死在他的旅店里要好啊!
想到刚才离开的一男一女,旅店的主人忍不住再次叹了一口长气。
想必不到明天,他们的头颅就会被悬在城门上面,就像以前那些人一样。
只可惜被旅店主人以为下场会很惨的余酒和卡帕尼塔现在正在大街上光明正大的闲逛着。
卡帕尼塔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艾德兰城在几十年间就有着如此之大的变化。
明明以前是那么美丽繁华的城市。
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呢?
虽然肉眼所见的地方没有垃圾和污垢,却不复之前那繁荣昌盛的盛世景象了。
如果旅店的主人知道卡帕尼塔心中的疑惑不解,大概也会这样问。
明明以前到处都是充满欢乐的谈笑声,各个种族都可以无拘无束地往来谈笑。
平等地相处,平等地对话,丝毫不用担心对方投过来害怕的眼神。
没有歧视,也没有区别任何待遇。
大家不用担心突然被城主府的护卫队斩首了,也不用担心自家的店铺被封锁砸毁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座曾经被誉为“花与梦幻之城”的梦幻城市竟然逐渐变得麻木又充满着阴暗的氛围了。
不安和恐惧开始笼罩艾德兰城。
而这座曾经被誉为“花与梦幻之城”的艾德兰城也失去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旅客。
就连曾经赞美她美丽繁荣,像一颗闪耀的明珠般缀在这片土地上,是三女神馈赠给人类礼物的吟游诗人,现如今也不愿意踏足艾德兰城半分了。
自从换了新的城主,自从不公平公正的“兽人事件”发生后……
所谓的“花与梦幻之城”就逐渐失去了她曾经的光泽。
余酒提着自己的裙摆,看着走在挺胸抬头,大步走在前面的卡帕尼塔,忍不住抬了抬眼帘。
这条街他们刚才不是走过了吗?怎么现在又走一遍?
她狐疑地看了卡帕尼塔一眼:“你确定自己认识路吗?尼塔。”
卡帕尼塔顿了顿,看到余酒提着裙摆,走路十分不方便,又看了看周围的人穿得都是普普通通的衣服。
他干巴巴地看向了余酒,理不直气也壮道:
“我觉得吧,几十年而已,应该不会变得太多吧?”
听着卡帕尼塔这不确定的语气,余酒抽了抽嘴角。
提着裙摆的手有一点酸疼,她甩了甩,无奈地看向了有一点心虚的卡帕尼塔。
所以说您老上一次来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吗?
卡帕尼塔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眼神有一点飘虚,声音外强中干,“我觉得,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吧?”
余酒叹了一口气,所以她为什么要跟着卡帕尼塔转那么多圈子?
这鞋子还有点跟,穿着挺疼的,裙摆也容易脏,她就应该赶紧找一个旅店好好休息的。
她踮了踮脚尖,在卡帕尼塔不高兴的表情中强行揉了揉卡帕尼塔的头发。
“是是是,说得对,那么尼塔,现在换我来带你走好不好?”
卡帕尼塔本来想撇过头的,但是看着余酒脸上灿烂的笑容,还是任由余酒对她的头发为所欲为了。
只是,在卡帕尼塔没有注意的阴暗地方。
一个黑暗潮湿的角落陡然冒出一双幽暗、可怕的眼睛,幽暗得让人心里头发慌!
纯黑的双眼让人毛骨悚然,那双眼睛可是连眼白也没,只剩下漆黑到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纯色眼黑。
他身上披着件黑色的斗篷,兜帽罩着脑袋,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和五官。
他躲在漆黑一片的斗篷中,静静地隐藏着,就像是黑暗的使者般,让人捉摸不透……
一双纯黑到没有眼白的眼睛一直落在余酒的脖子上,就像是看见了什么让他很在意的东西。
顺着白皙到晃人眼睛的脖颈,最后慢悠悠地滑到了她盈盈不可一握、形状姣好的腰肢上面。
随着视线的移动、凝视,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了……
但当他看见余酒的黑发的时候,却突然冷静下来了,而被黑斗篷包裹着的身躯也骤然爆发出一股凛然的杀意。
纯黑的眼睛阴森森地看向余酒,似乎想将余酒洞穿。
卡帕尼塔漫不经心地看了那角落一眼,下一秒便皱起了眉。
他总觉得有什么人在盯着他们,但是又不想和余酒说,避免余酒担心。
但是那个角落半个人影都没有,只剩下一朵红得让人心里发慌的花儿,妖艳又夺目。
像是在预告着什么一样……
卡帕尼塔只是看了一眼,随后继续握紧了余酒的手掌。
但是下一秒,他原本猩红的眼睛骤然化作一双让人胆寒的竖瞳!
气势瞬间大变,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胸膛中强行出来,一股强烈的奇怪情绪让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被人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