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卡帕尼塔反应快速,抱住余酒闪身躲过一劫,不然现在恐怕是伤上加伤了。
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头上戴着银色的头盔,身上也穿着沉重的铠甲,叫人不由得侧目。
明明穿着如此笨重的银色铠甲,手里拿着一杆银色长枪,动作却敏捷快速,如同猎豹一般,每次的袭击快得都叫人防不胜防。
一点也看不出笨重的模样,比起一头横冲直撞的蛮牛,他更像是敏锐凶残的猎豹。
卡帕尼塔冷冷地看向来者,脸上的手臂上也覆盖了一层黑漆漆的龙鳞。
看这打扮就知道对方应该是圣女大的骑士,只属于圣女大人一个人的独立骑士,不属于教廷,而是属于圣女大人一个人的。
银枪骑士,莱塞。
他这一杆银枪不知道击杀了多少成名已久的强者,枪下皆无无名之辈,传说他骁勇善战,是兽人和人类女子所生,天生嗜血好杀戮。
可自从归顺圣女大人之后,莱塞很少表现出嗜血好战的一面。
更多时候,莱塞都是一言不发地站在圣女大人的身后,为其保驾护航。
既然莱塞这个骑士都来了,说明圣女大人就在这附近。
竟然连教廷的圣女都来了,看来教廷对这一次的围剿计划看得很重要。
余酒只知道日昭是个公主,不知道日昭就是教廷的圣女。
毕竟圣女大人一直云游四海,归期未定数,大多时候都是只闻其名却不见其人的。
莱塞见一枪未中,也不气馁,既不懊悔也不急躁,继续举起手中的银枪,冷酷地朝着卡帕尼塔迅速袭去。
只是让人奇怪的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余酒一眼,就连枪尖也是避开余酒的。
在一次调转枪头的时候,余酒发现了这个问题,眨了眨眼睛,倒是有几分惊讶。
难不成莱塞有不能杀她的命令?或者说必须活捉的命令?不然怎么对她如此手下留情呢?
虽然不确定这点是不是真的,但是在莱塞再一次对准卡帕尼塔的心脏时,余酒伸手替卡帕尼塔微微一挡。
莱塞的动作顿时停住了,还后退了好几步。
这足以让余酒相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了的。
卡帕尼塔差点被余酒这个举动吓得心脏都停止了,幸好他眼疾手快,莱塞也无意真心想杀她,不然她现在身上恐怕已经有了一个血窟窿。
莱塞的头盔面向着余酒,似乎在看向余酒,他沉默着,一言不发地盯着余酒,似乎在奇怪和不明白余酒为什么要替这个家伙挡着。
余酒也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莱塞的动作。
不得不说,莱塞不愧是圣女大人身边的骑士,实力和之前的精锐士兵截然不同,仿佛一个人可以抵挡千军万马。
在面对卡帕尼塔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哪怕知道不是卡帕尼塔的对手,枪出的那一刻依旧带着万千雷霆,气势汹汹的。
以前余酒听说国王和教皇身边的骑士一个人可以抵一千人,甚至一万人。
她曾经不相信,但是在看到卡帕尼塔和莱塞之间的苦战后,她却相信了。
莱塞的确不如卡帕尼塔强大,但是他却有着一种一往无前的勇气和精神,仿佛没有什么可怕的。
而卡帕尼塔一边要保护她,一边要防备来势汹汹仿佛一头疯狗的莱塞,自然难以应对。
余酒被卡帕尼塔护在怀里,她的眼睛一直盯着莱塞,没有眨过。
趁莱塞枪出的瞬间,余酒施展了一个点石成金,将周围的草点成金子,连带着莱塞的铠甲和长枪一起都变成金子。
她明白这样抵挡不了莱塞多久的,但是没有办法,这是她仅能做到的可以帮助卡帕尼塔的了。
当时几个叠加起来的阵法实在是太消耗力气了,她直到现在还有一点没恢复过来。
不过效果也是显着的,哪怕法穆兰持有教廷的圣器,她也消灭了绝大部分的精锐部队。
这足够让王国和教廷心疼一段时间了。
这段时间内,他们很难拿出当初对付余酒和卡帕尼塔的大规模军队。
只要不是像上一次的大规模军队,基本上伤不到她和卡帕尼塔,毕竟他们打不赢还可以跑。
更何况卡帕尼塔已经结束了脱变期,基本上不用担心什么了。
不过余酒不想和对方硬碰硬,她想得很清楚,这样做压根不划算,于是让卡帕尼塔带着她赶紧跑路,不要打上了头。
她只需要完成任务,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实在是没必要和帝国以及教廷两大霸主去硬碰硬得打。
虽然卡帕尼塔脱变期已经过了,最虚弱的时期已经过了,哪怕对上教皇也不必躲躲闪闪的不敢应战。
但是他还带着一个余酒就不一样了。
余酒只是一个人类,不像他一样皮糙肉厚,也不像圣女大人和祭司一样身上有教廷的圣器护身。
如果贸然带着余酒行动,他担心余酒出事,于是打起来也束手束脚。
现在直接跑路,他的速度也提上来了。
只是一瞬间,他们就彻底消失在莱塞的视线内。
法穆兰带着大军逼近,日昭却不在。
她在到达森林后就离开马车,只有法穆兰一个人知道。
法穆兰虽然恼怒日昭的任性,却不能表现出来。
圣女大人在教廷的地位不比教皇低,教皇虽然有着实际的权利,但是圣女大人是信仰的代表,教廷中拥护圣女大人的虔诚教徒不在少数。
所以他在众人面前只能像普通人一样,表现出对圣女大人的尊敬,避免落人口舌。
日昭知道余酒和卡帕尼塔待在一起,打算趁乱带走余酒,避免余酒被这场大战波及了。
哪怕只是一个幻境世界,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余酒受伤。
法穆兰看着羊皮卷纸卷上快速移动的红点,冷冷一笑。
莱塞失去卡帕尼塔和余酒的身影后就和法穆兰汇合了,在日昭那儿受了气,法穆兰干脆发泄在了莱塞的身上。
他对莱塞的口气很冲,不过莱塞充耳不闻,这差点又气到法穆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