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余酒有一点懵。
她知道自己学习玄门术法很有天赋,但是和初愿口中的天才也不是特别符合啊!
但是初愿也不必为了夸她而欺骗她。
毕竟糟老头子动不动就喜欢说她不如他当年天赋好,不如他当年年纪轻轻就多么厉害,还经常教训她天赋不好还总喜欢偷懒。
要不是出门见多了世面,她恐怕真以为自己天赋很差了。
她只能说自己天赋普普通通的,毕竟有糟老头子在前面,她也不敢称自己是天才天师或者天才一辈的领头羊。
初愿微笑着看着余酒,道:“我们当初是在森林里认识的,你还以为我是想要勾引女子的男狐狸精呢!”
完全没想到有这段事的余酒:“哦,有这种事情吗?”
看来初愿鬼魂状态的样子很好看,不然自己当初也不会觉得对方是男狐狸精。
虽然没有那段记忆,但是余酒还是知道自己的性格,毕竟可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担得起狐狸精这个称号的。
初愿只是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怀念道:“我们就是在那种情况下认识的。我和你解释了好久你才愿意相信我,后来得知我曾经是先生的学生后,你还对我横眉冷对了很久,还担心我抢走了先生呢!”
想到曾经的种种,初愿感慨良多,只可惜余酒不记得曾经的事情了。
不过这样也挺好,虽然有快乐和幸福的记忆,但是也有叫人痛苦和伤感的记忆。
还是忘记比较好……
虽然想余酒记起和自己的记忆,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余酒恢复了曾经的记忆,那么和先生之间的记忆也会恢复。
那他会没有任何竞争力吧?
余酒则觉得不太可能,这怎么可能是她做的呢?
她曾经竟然会为了一个糟老头子讨厌初愿,和初愿争风吃醋?这开什么国际玩笑?
就糟老头子那魔鬼一样的性格,她怎么可能会吃醋!
初愿见余酒一脸不相信的模样,想到了先生变成糟老头子后和余酒的相处,轻轻笑了起来。
“那我当初为什么会受伤呢?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余酒还是对自己曾经受伤的事耿耿于怀。
她一直想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但是糟老头子总是转移话题,明显不想让她知道她曾经究竟发生了什么。
初愿的脸也逐渐冷了下来。
他声音淡淡的,却让余酒听出危险的滋味,说:“你是被我连累了才被鬼差们收魂的,后来鬼差发生找错了人后去请示黑白无常,也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个恶鬼想要夺取你的身体……”
如果不是因为他连累了余酒,余酒也不会被恶鬼盯上!
“那我……”余酒觉得事情有点不妙。
初愿轻声安抚道:“你的身体自然没有被它夺走,不然你现在还能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初愿眉眼弯弯的,但是余酒却无法继续把他当做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弟弟了。
人家这年龄当她爷爷都足够了。
似乎感觉到了余酒态度的转变,初愿自然理解余酒对他转变的态度,他强撑着露出笑脸。
余酒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暂时需要冷静一下。
初愿有点紧张地看向余酒,问:“需要我帮你按一下太阳穴吗?”
余酒只是回到了房间,徒留初愿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初愿看着滴答滴答不断转动的钟,心情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他既然告诉了余酒发生了什么,就要受到相应的惩罚和代价。
这一切都是他活该得到的。
回到房间后,余酒看向桌面上一动不动的小铃铛,她开始整理通过初愿知道的消息的整个过程思路。
‘六六,这个世界的天神大人可以完全相信吗?’
为了避免自己被坑,她觉得还是问六六一下比较好,六六为了抓紧时间完成任何,自然是跟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六六毫不犹豫回答:‘当然可以。’
既然初愿的话是真实可相信的,那么她当初先是被鬼差勾魂摄魄,所以陷入了昏迷和假死的状态,但是这个时候又来了一个恶鬼想要占据她的身体还阳。
糟老头子可能误以为这一切都是恶鬼做的,所以才火急火燎地带她去见各个长辈。
毕竟一个女孩和恶鬼争夺自己的身体,这种事情,糟老头子应该从来没有遇见过。
从初愿的话中,余酒可以直截了当地听出他曾经是糟老头子的学生的意思,而且还是死后成为鬼后才成为糟老头子的学生的。
可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不告诉糟老头子事情的真相呢?还让糟老头子带着她四处奔波。
如果初愿知道余酒心里想的,大概会告诉余酒,他当初被糟老头子误以为想要抢夺余酒的身体,差点被对方打得魂飞魄散了。
余酒轻轻地翻看着糟老头子留给自己的笔记,笔记潦草,龙飞凤舞的,完全想象不到这竟然会是一个半截身体入了土的老人家写的。
看到这笔记,大多数人都会觉得这应该是一个潇洒不羁的年轻人写下的豪言壮志。
但是这既不是潇洒不羁的年轻人写的,上面也不是豪言壮志,而是一个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留给他的小徒弟的一番劝告和肺腑之言。
躺在床上,余酒盖着被子看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
起身关灯,余酒干脆闭上眼睛就这样睡觉。
睡梦中,余酒突然梦见她小时候,不过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的。
她站在泥土地上面,由于现在正是夜晚十分,她看东西也不是特别清楚。
脑袋昏昏沉沉的,余酒有一点分不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里。
她隐隐约约地看见一对中年夫妻一脸惊恐地看着怀中的婴儿,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怀中的小婴儿应该是她。
最后为了避免家庭遭到了祸害,村子跟着他们受到了连累,夫妻二人狠下心决定溺死这个天杀的鬼婴!
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家人会放弃她,不仅仅是因为她刚出生的不哭反笑,而是因为她是伴随着母亲的去世而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