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浸透到骨子里的疼，难以忍受，难以抗拒。睡梦中的黎未紧紧皱起眉头，痛苦地嘤咛了一声。


    而后她就感受到有一根温柔的指头在她的肌肤上涂抹，被涂抹的肌肤就变得很清凉，疼痛感也随之消失。


    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黎未又沉沉睡了过去。


    娄千纥温柔地舒展着黎未的眉头，沉静的眼里满是温柔，心中却是无尽的悔恨。


    他不该让于芷过去的，不然她也不会被折磨成这个样子，现在他的心都还在阵阵钝痛，心里的恐惧也没有完全消失。


    如果那天她没有撑过去，如果留给他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他不敢想像，每次心里一冒出这个可能他就浑身发冷后怕，如果真是那样，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而现在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他的心也在阵阵刺痛，失去她的恐惧还没有完全从他内心里消失，只有紧紧抱着她，感受到她冰冷的身体下的心跳，他才会有片刻的安心。


    她还在他身边，这就够了，以后他定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欢儿，再也不要离开我身边好不好？”娄千纥轻抚黎未的脸颊，温柔地笑道。


    ……


    疼痛感再没有那么强烈，黎未皱皱眉头，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床顶，色调有些暗沉，泛着压抑的气息。


    “欢儿……”旁边有人在叫她的名字，缓缓转头看到的是一双赤红的眼睛，那双眼里有太多的情绪，可又太过幽深让人看不真切，只是红血丝清晰可辨，可见已经好久没有睡一个好觉。


    【叮~反派黑化值减百分之五，共百分之八十八。】系统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卧槽！姑奶奶我果然福大命大死不了，苦肉计果然好使！


    不过百分之五也太少了，小气！


    黎未看娄千纥一眼，通红的眼眸里溢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她张张嘴，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闭上眼睛，让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从布满疤痕的脸上滑过，落入枕头之中。


    偏过脑袋，黎未双眼紧闭，再没有看娄千纥一眼，只是眼角下的枕头不一会儿就湿了一大片。


    娄千纥伸出手，动作却顿在了半空中，最后紧紧皱眉，说了一句好好休息大步离开了房间。


    房门被关上，房间里寂静无声，黎未睁开眼睛，眼里依然还有没有流完的眼泪，眼神却是清明平静，哪里还有刚刚的一丝悲痛？


    【......】宿主好演技，刚才它一定是傻了才会觉得宿主真的很伤心。


    “老娘都受了这么多苦，黑化值怎么才下降百分之五？”


    【宿主你就知足吧，反派boss没有杀了你就是好的。】


    “呵呵，我谢谢他全家哦。”


    【......】


    接下来的几天黎未依然扮演着一个内心受到巨大创伤悲痛难以自持的苦情少女，成功让娄千纥心里的歉意扩大，将黑化值降到了百分之八十五。


    这一日黎未醒来再次看到了那双幽深的眼睛，这是自她上次醒来第二次见到娄千纥，她微微皱眉，把脸偏向了一边，闭上眼睛，不想看到他。


    娄千纥眼露不悦，伸手捏住黎未的下巴，掰过她的脸让她面对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