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真梭早就吓得脸色惨白,硬撑着举起双节棍,大声嘶吼:“谁敢上来!老子把他的脑浆打出来!”
虽然说得这么凶狠,浑身上下却一直在不停颤抖,只能拼命咬着牙,免得牙齿上下敲击作响。
黑星帮喽罗个个都见识过械斗,哪把他这根双节棍放在眼里,红着眼睛盯着那两个前凸后翘的美女,只等胡铁竿一声令下,就一拥齐上,打他们一个双拳难敌四手,以人数优势将他们打翻在地,至于事后能不能尝到云大小姐的滋味还不好说,至少乌家大姐头的肉他们是吃定了!
空气中充满火药味,随时都可能爆炸。就在这个时刻,远处突然响起了警笛声。
“混蛋!这群死条子!”胡铁竿不爽地啐了一口,眼睁睁地看着几辆警车在校园里面长驱直入,一直开到近前,从车上跳下来十几个警察,拔出手枪,对准了他们。
薄新强大步走在前面,沉着脸喝道:“你们干什么!想要在学校里械斗吗?”
“你是谁?”胡铁竿不爽地盯着他肩上的警衔,大声问:“小陈,你们黄局长呢?”
被他叫做“小陈”的年轻警察紧绷着脸,大声道:“这位是我们新来的分局局长,姓黄的有谋杀嫌疑,已经被抓起来了!”
胡铁竿一阵错愕,他在黑星帮中的地位说实话不是太高,虽然是个堂主却也不过就是个高级打手,跟胡鲁志那伙人走得并不近,最近刚刚接任大学路堂口的堂主,又忙着对付乌衣堂余孽。还想着伸手到大学校园里面,忙得焦头烂额,居然连这么大的事都没有接到消息。
看着那十几支手枪,胡铁竿恨得牙根痒痒。黑星帮最近是要干大事的,要求他们尽量不要去惹警察;而且他们如果现在跟警察发生冲突。就算事后能想办法抹平,甚至把薄新强踢出警界,这眼前亏总是吃定了。
秦守才突然跳了出来,指着刘安邦大声叫道:“这个人当众行凶!我们这几位朋友,就是被他打成残废的,你们是警察。应该把他抓走才对!”
他这么做,倒让黑星帮众都愣住了。
作为黑社会分子,有什么事习惯用拳头来解决,不喜欢向警察告状,看到秦守才的所作所为。都有些不齿。
“咱们混江湖的英雄好汉,怎么能向臭条子摇尾乞怜!”
“到底是学生出身,没干过大事,连道上的规矩都不懂!”
薄新强冷着脸,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阵,问:“有证据吗?有没有拍下来照片视频什么的?”
“这个,这个倒是没来得及拍,不过这里有这么多人。都亲眼看到了!”
薄新强板着脸,打起了官腔:“我怀疑你跟一起故意伤害案有关,带他回去。协助调查!”
两个年轻警察一左一右,将秦守才架住,强行拉上了车。
秦守才大吃一惊,拼命地挣扎,放声大叫:“你们冤枉人!我不服,不服!你们兵匪一家。蛇鼠一窝,你们跟坏人勾结。欺压良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警察已经烂透了,只会帮着坏人冤枉好人,我冤枉,冤枉啊……”
再怎么用力挣扎,也逃不脱两边警察铁钳般的手,硬将他拖上警车,按在座位上几拳下去,揍得他叫苦连天,惨叫声凄厉至极。
一群黑星帮众都翻起了白眼,警察们也是脸色古怪,想起黄局长从前的所作所为,倒真是当得起他这些话,不过那时候跟黄局长勾结的是黑星帮,而他作为黑星帮的一分子,居然被欺压得被迫说出了这些话,这世事还真是充满讽刺。
胡铁竿张了张嘴,自己也觉得这学生太给自己丢人,一时没脸跟薄新强要人,另外也知道,就算要了也不会给,说不定会激化矛盾,自己这些人说不定都会被警察抓走,那就更麻烦了。
看看警察手里的十几支手枪,估摸着自己要是不拿出枪来,基本上是干不过他们。可要是拿出了枪,事情说不定就会闹大,光天化日之下,想遮掩都不容易。要是因此坏了帮里的大事,自己被帮规处置当众处死都是轻的。
他咬了咬牙,喝道:“我们走!”带着一群小弟,把受伤的同伴都扛上,灰溜溜地出了小门,开车一溜烟地走了。
警察们也不多停留,带上秦守才开着警车离开,只剩下刘安邦一群人,站在原地。
卫真梭喜出望外,拍着胸脯大笑:“看到没,连警察都要给我面子,以后跟着我,前途大大的!当然,这也是你们太上老大洪福齐天,以后太上老大的命令就等于是我的命令,你们听到了吗?”
“是,老大!”三个小弟心悦诚服地大声回答,不管心里怎么想,至少表面功夫都要做足了。
刘安邦无聊地看看他们,和两个美少女一起离开了。
他拒绝了卫真梭的挽留,把他们留在了原地,兴高采烈地讨论着该到哪里去庆祝他们打败了凶名赫赫的黑星帮。
但在吃过晚饭之后,晚上八点,他站在公寓外面,拨通了乌凌兰的手机。
“我在外面,你准备好就来吧。”他简单地说着,随即挂断了电话。
乌凌兰很快就打开门走了出来,显然早就做好了准备。
刘安邦打开车门,载上乌凌兰,向着校外的方向驰去。
在前进的过程中,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在长久的沉默中保持着默契。
一边开车,刘安邦一边戴上了口罩,拉上了外套上的帽子,连墨镜也戴上了一副。
旁边的乌凌兰也是差不多的装束,只有墨镜被换成了太阳镜,用各种遮蔽物将她那青春性感的美妙容颜遮蔽起来。
这个世界,到处都是摄像头,一不小心就会留下案底。大模大样明目张胆地去砍人,将自己的把柄交到敌人手上,那不是光明磊落,而是愚蠢。
大学路上,灯火辉煌。自从胡铁竿调任大学路堂口的堂主,这条街道就越来越热闹,当然,也越来越乱了。
到处开着一家家的歌厅与按摩房,酒吧酒店外面,经常能看到有酒客在墙角呕吐,还有浓妆艳抹的女人在街上拉客,弄得晨星大学的女生们晚上都不敢出门,生怕被醉汉当成出来卖的女人给强行拖到黑暗的小巷里面去。
刘安邦已经摘去了汽车的牌照,穿过夜晚的街道,在一家夜总会门口停了下来。
“不许在这里停车!”守门的黑星帮成员跑了过来,指着他大叫:“把车开到停车场去,别挡路!”
如果是开着豪车来的,他当然会客气和恭敬得多,自己替车主把车开到停车场也没什么问题。可刘安邦现在只是开着一辆普通的旧车前来,那就根本不用对他有什么好的态度。
实际上不管他态度好坏,都改变不了他的命运。决定他此刻死活的,只有他身上的那一枚黑星帮专用的徽章。
尽管那徽章只有一颗星,别在他的衣服上,却显示着他的身份。
刘安邦站在车边,并没有说话,乌凌兰已经从车的另一边绕了过来,举起了手中的刀。
噗!
鲜血从黑星帮成员喉咙上喷了出来,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手持钢刀的乌凌兰,张开嘴,却说不出话,只能吐出大口的鲜血,仰天倒了下去。
刘安邦一把揪住他的后脖领,拖着这具尸体向前走,在身后留长长的血带。
另一个负责守门的黑.帮成员从夜总会里面跑了出来,指着他们大叫:“你们干什么,把他怎么了?”
利刃挥去,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入他的肋下,又闪电般地拔出来,斩中了他的咽喉。
刘安邦飞起一脚,将他踹进门里,拖着第一具尸体走进夜总会,冷漠的目光四下打量,拔出腰间短剑,刺入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戴着黑星徽章的混混的咽喉。
夜总会里,灯光昏暗,到处响彻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人们在疯狂地跳舞,大口喝酒,隐约响起了几声惊叫,很快又消失在嘈杂的音乐声中。
两个穿着黑衣的少年男女,沿着夜总会里面的通道一直向前搜索,见到戴着黑星徽章的混混就立下杀手,将尸体塞到阴暗的角落里,借着昏暗灯光掩盖,一时也难以发现,只有鲜血不断地流淌,在地面上流成了小溪。
“啊——”一个跑来喝酒玩乐的男生碰巧看到了乌凌兰砍杀黑星帮众的画面,抱着头放声尖叫,恐惧地冲出了大门,跑得连鞋都掉了,也不敢回来捡,就这么抱着头一溜烟地逃走了。
刘安邦与乌凌兰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继续举起刀剑,迅猛刺杀,只要见到戴着黑星徽章的,就是毫不犹豫地一刀斩过去。
按照黑星帮的帮规,不是本帮的人一概不许戴本帮的徽章。这里是黑星帮的堂口,能够出现在这里的,肯定不会有冒充黑星帮的人。
血腥味越来越浓,当他们将大厅扫荡了一半的时候,终于被黑星帮众发现,有人在大声尖叫着,招呼着同伴上来围攻他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