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在,云家的基业几乎被彻底摧毁,武馆的核心弟子被打散,云门帮更是惨遭大祸,连帮主都被黑星帮干掉了。
那是云中泰的同胞兄弟,他负责管理云门帮,而云中泰就把心思都用在了发展武馆上面,最后还是落得这样的结果。
现在藏在这个小村子里的,除了云中泰的弟子之外,还有好多是云门帮的成员,被黑星帮杀得七零八落,活下来的有一些就潜逃到了这里,聚集起来准备与黑星帮决战,可是因为高层死伤太多,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了。
“可怜我中岳兄弟,功夫比我还要强悍,结果被黑星帮几大战将围攻,当场战死了!”
“黑星帮的战将,都有什么程度的战力?”
“至少也相当于黄级巅峰吧,据说黑星帮有人能够达到了玄级高手的程度,黑星帮底蕴深厚,又有强援加入,不是我们能比的啊!”
云中泰抚摸着云英葶的头发,深深叹息:“丫头,赶快离开吧,走得越远越好。先到美国去躲一阵子,以后不要回来了!”
“不!”云英葶紧紧咬着樱唇,倔强摇头,坚决不肯听从父亲的意见。
“这个时候,我怎么能抛下你们逃走!武馆里面,还有云门的兄弟们,现在还等着我们去救他们,要是这么逃了,以后我还有什么脸去见人!”
“胡说!那黑星帮实力那么强,是你能斗得过的吗?留下来就是送死,一点用处都没有!”
云中泰须发皆张,又气又急。愤然向着女儿大吼。
可是要说倔强,云英葶一点都不输给他,在这方面接受了他所有的遗传,父女两个谁都不让谁,气得云中泰差点血管破裂。当场暴毙。
砰!
外面突然传来了枪响,周围的弟子都是一惊,就有云门帮的成员跑到窗前,向外窥探。
阳光下,一个瘦小身影在村庄中大步奔跑,向着这边冲锋。
“是史通!黑星帮最凶悍战将里面的史通!”
守在外面的武馆弟子惊恐地大叫着。拔出枪来,向着那身影射击。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精瘦汉子,满脸阴寒之色,脚下不停地奔跑,速度飞快。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砰砰砰!一串子弹向他打去,那汉子身形更加快了一倍,在空中几乎要化出残影,子弹射向他的身体,被他一一闪过,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转眼之间,他就冲到那些开枪的弟子面前,飞起一脚。将最前面一个弟子踢上半空,惨叫着摔落地面,嘴里鲜血狂喷。眼看是不能活了。
其他开枪的弟子吓得脸色发白,拼命地向他开枪,直到把子弹打光,都不能在他身上留下一点伤痕,反倒被他伤了两个弟子,冲向云中泰藏身的房屋。
他冲到屋门前。挥掌击在门上,轰的一声。将屋门打破,强行闯了进来。
“云中泰。你死期到了!”史通狞笑一声,冲向病床上的云中泰,丝毫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只当他们是泥捏的一样。
眼前突然人影一闪,一个少年挡在他的面前,轻轻一掌拍了过来。
这一掌轻描淡写,丝毫不带烟火气,史通却霎时瞪大眼睛,又惊又怒,用尽力气向前挥掌拍去。
轰!
两人对掌,巨力相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大轰鸣声。
史通一个跟头倒翻出去,后背撞到墙上,噗的喷出一口鲜血来。
他再也想不到,云门武馆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高手,这一回真是失算了。
本来以为云中泰兄弟一死一伤,再也没有人能够跟自己对敌,因此一得到云中泰藏在这里的消息,立即就赶来抢功,自以为没有人能够挡得住自己。
谁知道这里竟然还埋伏有一个少年强者,他贸然发起攻击,蓄力不足,掌力相冲之下,竟然受了内伤。
“混蛋!你是云中泰的儿子,还是他徒弟?今天先宰了你这小狗,让云中泰看看你的悲惨下场!”
他咬着牙骂道,却看到对方根本就懒得理他,只说了一句“你是我儿子!”直接冲上来挥掌拍向他的脑袋。
史通气得暴跳如雷,举拳迎去,施展出家传拳法,发起狂猛攻势,却被他轻描淡写,一招招都接了下来。
啪啪啪一阵脆响,双方拳掌相交,速度飞快,让周围的人都看得呆了。
有人举起手枪,想要瞄准史通射击,可是两个人来回穿梭,身法快捷到了极点,他们想开枪又怕打到了刘安邦,根本就插不上手。
轰!
刘安邦陡然发力,一拳将史通打飞了出去,史通在空中喷了一口鲜血,强行扭转身体,落到地上,也不说话,转头便逃。
他到底是一开始就吃了亏,受了内伤,再想久战已经没有了资本,被刘安邦追上去一通乱拳,砰砰砰砸在他的身上,想抵挡都挡不住。
重拳砸在他的脑袋上,史通一头扑倒在地,被刘安邦一脚踩住,喀嚓一声,跺断了他的脊骨。
史通阴森森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嘶声叫道:“我好恨!”一口咬破了口中胶囊,毒液渗入嘴里,霎时气绝身亡。
刘安邦弯下腰,轻按他的颈动脉,点了点头:“死了。”
他直起腰来,坐回到病床边的椅子上,态度依然平和,与刚才来探病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别人看向他的目光都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惊疑不敢置信,简直难以想象,凶威赫赫的史通就这么轻易地死在了他的手里。
史通曾经替黑星帮立过汗马功劳,当初抢地盘的时候,杀人无数,他的名字能吓得小儿止啼。可是现在躺在地上,毫无声息,就像一条死狗一样。
只有云英葶对他的本领了解一些,没有那么惊讶,只是在病床边握住父亲的手。将心思都放在父亲的伤势上,屋里其他人看着刘安邦的目光简直就像在看神鬼一样了。
外面的武馆弟子和云门帮众都跑了过来,围在门外看着史通的尸体,惊叹不已。
等到把史通拖出去,一群人围着他检查了好几遍,确定他死得挺挺的了。在门外议论纷纷,又喜又悲。
云中泰已经大笑起来:“好好好,你果然有本领,比我们武馆的年轻人都强得多!”
他一边笑,一边咳出鲜血。云英葶含泪替他抚胸顺气,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伸手拉住了云英葶,沉声道:“刘安邦,我的女儿,就交给你了!”
“这又不是嫁女儿,岳父大人你托孤托错对象了吧?”刘安邦心中腹诽,也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着他下面的话。
云中泰提高声音,大喝一声:“你们都给我听着!从今天起,由我女儿云英葶继任云门武馆的总馆主。兼任云门帮帮主,所有人都要听她的命令,都听到了吗?”
周围的年轻人都面面相觑,他们分属两个系统,却都是云家教出来的,属于云家的势力。黑星帮攻势太猛。又是事先摸清了云门的情况开始进攻的,在雷霆一击之下。云门原本掌权的人现在都死伤殆尽,就剩下一个云中泰。以他极强的威望说出这句话来,也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从今天起,云英葶就是你们的最高首领,谁要是不听她的命令,那就按规矩处置!”
云中泰沉声喝道,就算是受了重伤,依然是威势凛凛,让众人悚然惊惧,都赶忙回话:“师父放心,我们一定好好辅佐师妹!”
“你老放心吧,我们云门帮义气为重,您说的话我们一定听从!”
“从今天起,她就是我们的帮主,说什么我们听什么!”
刘安邦却并不把这些话看得很重,虽然这些人现在在表忠心,可是如果云英葶做事不靠谱,还是不会得到他们的真心承认。
“刘安邦先生从今天起就是我们的客卿长老,他的话跟馆主、帮主等同,可以随意调用武馆和帮里的资源,人力物力财力,都由他调动,谁也不能反对!你们听清楚没有?”
“是,都听师父的!”
“我们云门帮的兄弟,最敬佩英雄好汉,刘先生是了不起的大英雄,我们都服他!”
弟子与帮众们都精神大振,异口同声地大声回答。
现在大家都随时有可能被黑星帮干掉,在死亡的威胁下,不论谁当帮主都好,只要能依靠着她让大家活下来,将来能过上好日子就更好了。
云英葶与刘安邦的关系,他们虽然不清楚,也能猜测出一些,就算这两个人关系不像他们想的那样,只要刘安邦答应做这客卿长老,就等于是跟云门绑在了一起,哪怕把好处都拿走,只要能让大家的生命有个保障就好。
刘安邦看看他们,倒也没反对。
怎么说云中泰都是雇主,虽然工作合约中没有说要保护云中泰,却还是得保护云英葶不遇到意外;何况云英葶也是他在世上很少的朋友之一,单以朋友之谊,也要尽一分力量。
前段时间,他正不满于自己在底层打探消息的力量不强,如果真的保住了云门,保证他们会尽一切努力来帮自己打探消息,沈金河的下落就更容易查出来了。
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云门弟子喜色更浓,一个个振臂欢呼,干脆把活下来的希望都放在了他和云英葶的身上。
事急从权,也没有举行什么仪式,云英葶的门主地位就被确定下来,只要她真的能带领众人走出困境,这位置就会牢固,没有人能够撼动。
云英葶紧紧咬住樱唇,神色坚毅,接受了门主的职位。
临危受命,重要的不是获得了多少权力,而是由此担负多少责任。她还不过十九岁,就已经成为一个门派的领袖,心中念念不忘的,是如何解救云门危难,并对黑星帮展开复仇。
“现在黑星帮已经知道我们在这里,这个地方不能留了,大家立即收拾,赶快离开此地!”
少女用清脆的声音发下了继任门主后的第一个命令,门中弟子、帮众立即行动起来,不多时就收拾好行李,开着车迅速离去。
金杯市显然是不能呆了,以黑星帮现在这样嚣张的作风,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靠上了什么样的靠山,竟然大胆到这样的地步,明目张胆地对黑.道进行大洗牌,如果再留在这里,恐怕对方很快就要杀上门来,这个村子都要跟着遭殃。
暮色渐渐降临,长长的车队在山野中疾驰,向着远方离去。
刘安邦和云英葶在同一辆汽车里,并排坐在后座上,共同保持着沉默。
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照耀在云英葶的侧脸上,十九岁的少女静静地沉思着,美丽面庞上透出超越年龄的魅力。
而在旁边,年龄相仿的少年也在静静思索,面庞如同大理石雕像般,俊美沉静,现出无尽的魅力。
司机是云门弟子,在前面开着车,小心地透过后视镜偷看他们两个,暗自赞叹,长老与帮主真是天生一对,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坐在一起如此般配,令人叹为观止。
车队的最前面,突然响起了喧哗声,随即有步话机传话到后面的汽车里,报告前方出现了问题。
前方的公路上,被人设置了路障,几棵大树被伐倒,横置在路面上,挡住了车队前行的去路。
云英葶立即跳下车,大声呼喊下令:“都下车,准备战斗!”
云门弟子纷纷跳下汽车,拿起武器,冲向前方。
枪声在山野中响起,道路两旁的树林里有人在开枪,遭遇到云门弟子激烈还击,双方展开了枪战。
听着对方的枪声并不密集,似乎人数不多,可是藏在密林里,敌暗我明,也不那么容易对付。
刘安邦沉默地跟在云英葶的身边,突然眼睛一眯,伸手拉住云英葶,将她往自己这边一带,退开两步。
啪!
一颗子弹打在他们身后的汽车上,将车门打穿了一个洞。
云英葶回头看了看车门,脸色丝毫未变,仍然在大声下令指挥进攻,心里却忍不住砰砰跳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