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病?”卫真梭沉重地点头:“你说得太对了,我就是受到相思病的折磨了啊!”
欣莫雨开始寒冷地打起了摆子,满脸震惊地看着他,再看看刘安邦,不敢置信:“你们两个?”
“你们两个,给我差不多一点!”这一回是刘安邦忍受不住,捏着卫真梭的脑袋将他推开:“有什么事,直接说!”
“那个,其实是我的女朋友,嗯,也不算女朋友啦,她,生病了,”
“相思病?”欣莫雨忍不住插嘴,弄得卫真梭差点翻起了白眼:“当然不是,我怀疑是受了诅咒,所以来请老大来救命,不然的话,要得相思病的就是我了!”
刘安邦眉头微皱,仔细看了他几眼,问:
“你陷进去了?”
卫真梭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摇头干笑了几声:“那倒不至于!她是什么人,我恐怕比老大你还清楚,当然不会落到那地步!可是不管怎么说,到底是我的女人,要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完了,说要得相思病夸张了点,可是心里总会有些难受。”
欣莫雨在旁边听得不太舒服,啐了一声:“薄情的家伙!你的女朋友要是死了,你就只有一点难受吗?”
看着两个男生在一边叽叽咕咕,似乎还有什么事瞒着她的样子,感觉到有些憋气,索性不再去听,自己迈步走开,独自去上学,任由这两个花心薄情的家伙在一起商量怎么对付女人。
结果这一去,直到中午休息,也没有见他们两个到班里来上课。不觉有些纳闷,心情也随之低落下来。
实际上,自从她一走,刘安邦就跟着卫真梭去了他住的地方,替他的情父看看。是否有必要进行治疗。
“说起来她真的不算是我的女朋友,最多也只能算是个情父……”卫真梭这么向刘安邦描述着他和鲍真纯的关系,挠着头,有点尴尬。
刘安邦倒是不在乎他们之间算什么关系,他又不是卫真梭的父亲,管不了那么宽。只是看他并没有沉迷,还保持着清醒,不至于被那女人活活坑死,也就不再多问了。
房门打开,刘安邦走进卧室。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微微地愣了一下。
眼前的人简直认不出来,形容枯槁,脸色焦黄,满眼都是恐惧绝望,原本鲜红的嘴唇都因焦灼而干裂了,就像一具木乃伊,盖着卫真梭的被子。躺在他的床上。
为了确认,刘安邦少有地多看了她一眼——满身的桃花孽气,确实是鲍真纯本人没错。
不过这桃花孽气中间。还带上了卫真梭的气息,让刘安邦在厌恶之余,也不免有些微的亲近感涌起。
“爱屋及乌,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虽然还谈不上爱……”
通俗地讲,就是对卫真梭这间屋子有好感,连同住在这屋子里的乌鸦也会有点不同的感觉。哪怕这只乌鸦是江鸿杰放出来坑人的,一时也没有了一棍子打死的冲动。
鲍真纯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他,突然从绝望中涌起一丝希冀。随即化为狂喜,就像在沙漠中艰难爬行的饥.渴狐狸突然看到了一片绿洲。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她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不顾自己现在基本没穿什么衣服,噗通一声跪倒在床前的地面上,光着身子趴在地上砰砰砰地狂猛磕头,用枯涩的声音连声哀告:
“老大,求求你,快救救我吧!有人想要诅咒害死我,我现在已经中了诅咒,快要死掉了,求你救我一命,以后我当牛做马,还要跟着卫真梭一起当牛做马来报答你!”
卫真梭听得大为不满:“喂,你喜欢当马被人骑,干什么拉上我!再说了,这是我老大,什么时候轮到你喊老大了!”
刘安邦向这对逗逼炮/友瞟了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出了屋门。
“啊!”鲍真纯大声惨叫起来,恐惧得面无人色,四肢在地上飞速爬行,想要扑上去抱刘安邦的大腿:“救命,救命啊!我已经中了诅咒,他们会害死我的啊!”
一条大腿猛地伸了过来,挡在她的面前:“喂,我这条给你抱,我老大的就算了吧!”
刘安邦走出门去,听着后面传来的嚎哭、尖叫声,挑了挑眉,耐心地站在门口等着卫真梭出来。
果然没过多久,卫真梭就安抚好了自己的马子,出门来向刘安邦陪笑道歉:“老大你别介意,她简直就是吓疯了,整天说自己中了诅咒,说自己快死了,我被她缠得受不了,所以来请您过来掌掌眼,是不是真的被人诅咒了?”
“没有。她并没有受什么诅咒。”
要用诅咒术害人,总得有点媒介,不能凭空就下了诅咒。
就像鬼师婆想要诅咒刘安邦,开始时得依靠降头师为媒介来下诅咒,为此还让降头师付出了生命为代价;后来又需要刘安邦的头发作媒介扎小人,而鲍真纯丢在江鸿杰那里的毛虽然很多,不过当时江鸿杰没想过用这个来控制她,等到自己被她坑死的时候再想找回来,已经是大海捞毛,根本就不知道哪一根是她的了。
江鸿杰被鬼师婆救醒之后,虽然是一心报复,可是没有媒介,就不能求鬼师婆去诅咒鲍真纯,为了这个也是后悔不已。却也不敢在自己床上捡根毛就拿去给鬼师婆试验,万一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那种凌迟般的痛苦滋味他这辈子也不想再尝试。
可是这一点鲍真纯并不知道,打电话给从前认识的江鸿杰的手下探听消息时,都会遭到痛骂和恐吓,从他们嘴里知道江鸿杰发誓要整死她,吓得她唇青面白,几乎要被活活吓死。
她知道江鸿杰有多狠。又听说了他被诅咒后的惨象,疑心生暗鬼,生怕自己也被他找人诅咒报复,天天想着这件事,就像倪梦莹一样茶饭不思。到最后真的生了病,更当自己是中了诅咒,命不久长了。
卫真梭也有些疑惑,听刘安邦下了结论,这才放下了心。
对于刘安邦的诊断,他是深信不疑。暗自啐了一口:“混蛋,她是故意装病吗?看来还是整得她太轻,居然敢玩这么一手,害得我心神不宁的!”
“倒不是故意装的,看来是惊惧忧思过度。导致真的生了病。也不用怎么治疗,只要开一剂安慰剂就行了。”
他看了看卫真梭,道:“我给你的护身符要每天戴在身上,可以预防诅咒暗害,而且在你身边的人也会受到护身符的庇佑,总会有些效果。不过这护身符的作用你不必告诉她,不然的话,说不定她会有别的想法。”
“这是当然。她要是知道了,肯定偷了我的护身符拿去自己用,说不定还要拿去卖钱。跟江鸿杰邀功请赏换点好处。好了,既然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那安慰剂的事就交给我就行了!”
恭恭敬敬地礼送了刘安邦出门,卫真梭一转身,又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鲍真纯一看到他,就猛地扑了上来。跪在地上紧紧地抱住他的大腿,绝望地抽泣流泪:
“老公!他有没有说怎么解除诅咒。才能救我一命?”
“当然!我在老大面前那么有面子,求他办事。他怎么会不答应我!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你不用再担心了!”
啪啪啪,卫真梭把胸脯拍得山响,告诉她:“老大给了我一道法符,只要将符纸烧成灰,喂你服下,什么诅咒都解了!如果还怕效力不够,我再去向老大求符,保证要把你的诅咒一点点地拔除,绝不会让你死在我这里的!”
他满怀善意地安慰了她几句,又溜出门去,找个空房间,开始准备要用温水服用的纸灰。
把门锁紧了,这才想起:“我又没有准备纸,拿什么来冒充符纸喂她吃呢?”
在屋里东找西找,最后找到一卷卫生纸,也只能咬咬牙,撕下来一圈,拿出打火机点燃,放在杯子里等着它燃尽。
为了防止被看出破绽,他将纸灰捣得粉碎,端着杯子就出去了。
回到卧室,鲍真纯像狼一样扑了上来,一把抢过杯子,伸手到里面抓了卫生纸灰,拼命地往嘴里塞。
“等下,说了要用温水送服的,你怎么直接就生吞了,就算是想抢口热的,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吃是不是……”
紧喊慢喊,已经被鲍真纯吞了半杯纸灰下去,弄得满脸满嘴都是乌黑一片,模样看上去极为滑稽又邋遢,跟她原来有过的清纯绿茶、妖艳红酒各种形象都有着天壤之别,简直看不出来是同一个人了。
她这黑口黑面的诡异模样,让卫真梭看得好笑,又是恨她又是怜她,怕她活活噎死呛死,还是去弄了点热水给她喝,一边拍着她的后背帮她咽下去,一边温柔地告诉她:
“别担心,想吃有的是,每天我都会帮你求一道仙符,烧化为喂你吃下去,保证能够免疫诅咒,不会让你被人用诅咒术害死!”
他们在这里卿卿我我、相濡以沫,表现着令人感动的温馨画面,刘安邦已经回去了自己住的公寓楼,上楼走到倪梦莹的房间门口,向着里面看。
倪梦莹躺在床上,静静地沉睡着,容颜憔悴,看上去比鲍真纯更加令人生怜。
刘安邦看着屋中的熟睡的少女,目光深邃,默然无语。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转过头,看到蓝雪心端着一碗汤,小心地向着这边走过来。
看到门口站着的刘安邦,她微微一愣,目光中现出温柔的暖意。
刘安邦唇边也禁不住涌起一抹笑意,如果是在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站在这就会被人怀疑,然后被斥为“色.狼又在偷窥”,然后就被满怀警惕与愤怒的女孩们围殴——当然从来都打不到他就是了。
现在,彼此之间的信任已经建立起来,至少不会有人再怀疑他会夜袭某某女生——当然小燕子除外,也只有她还对刘安邦抱有旧怨,时而会以“色.狼”来称呼他。
“我给她煲了碗汤,等她醒了以后,就喂她喝下去。”蓝雪心轻声说着,不知不觉贴得离他近了些。
“我……煲得汤有些多了,你要喝一碗吗?”
刘安邦本来想要摇头,可是看到少女隐含着期待与担心的美丽双眸,这头就有点摇不动了。
“……也好。”
蓝雪心清冷的俏脸上绽放开了笑容,艳丽如鲜花开放,虽然是一纵即收,却充满了摄人心魄摄人心魄的美感。
没过多久,她就和刘安邦坐到餐桌边,一起喝着她煲好的汤。
说实在的,她的厨艺也很不错,尤其是煲的汤更是鲜美,让刘安邦忍不住多喝了些。
虽然他没有开口称赞,也并未露出太喜欢的样子,可是蓝雪心却是懂得他的心,知道如何从表情平静的人的行动中看出心意——她自己也一向都是表情清冷,当然知道该怎么对自己的同类施加读心术。
刘安邦能够多喝几口,比什么夸奖都要让她开心。坐在他的身边,蓝雪心微微低垂螓首,俏脸上露出了动人心魄的美丽笑容。
“今天下午,你有事吗?”
她用细细的声音问,心里怦怦乱跳,感觉现在变得简直都不像自己了。
“去上课。”刘安邦简捷地回答。
“那……跟我一起去改装汽车好吗?”
说这话的时候,蓝雪心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诱骗同学去逃课。
虽然她从前也常有缺席不上课的经历,不过那是在她对课程内容都已经完美掌握的情况下才会逃课,而且她大都是去图书馆里面寻找专业书籍来阅读,或是在图书馆里面自习,从来没有邀请别人一起逃课的经历。
一方面是她性情清冷,没有太多的好朋友可以跟她一起去逃课,更不会主动邀请别人逃课出去玩;另一方面,她会觉得如果连那么简单的课程都掌握不好,就没有什么资格不去上课。
“他应该不算在里面吧……像他那么聪明,肯定把所有课程内容都掌握好了,应该是这样的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