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之剑的恐怖加成,累加炽焰之力、高级剑术精通,让陈清如今的攻击已经远远超越天阶所能容纳的范畴——
【贪婪之兽?陈清】(天阶boss)
等级:106
生命:(+1355%)
攻击:(+875%)
防御:(+495%)
速度:23(+50%)
技能:【剑术精通】【战争践踏】【生命洗礼】【火炎斩】【元素掌握】【剑气如虹】【死亡之手】【狂牛之怒】
简介:……
……
这样的属性,太过夸张!
然而这夸张的数据,基本上全部来自于修罗之剑。
“啪啪啪……”
封魔老人不禁拍手,赞叹:“很强的实力,哪怕是灵阶巅峰,也绝对无法承受你此刻的一剑。”
话虽如此,他的语气,依旧不紧不慢。
或许陈清的极限在同阶眼中,代表着不可战胜,但他和陈清不是同阶,也没想过公平对决。
陈清漠然以对,剑指封魔老人,澎湃得杀意四散,寒气凝结,在阵法之上蔓延。
“嗤啦……”
长剑破空,快若雷霆。
默默的看着修罗之剑迫近,封魔老人淡然站在原地,神清气定,浓烈的杀意被他无视。
直至修罗之剑近在眼前,他抬起手。
瞬间,冲势停止。
陈清略显狰狞的表情凝固。
画面,定格了刹那。
视野中,锐不可当的修罗之剑,被封魔老人用中指和食指轻易夹住,再难寸进。
“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封魔老人仿佛知道他的心思,淡淡道,“神阶神阶,一个境界被冠以神之一字,自然有其道理。”
陈清用尽全力,尝试收回修罗之剑,却无法动摇一丝,那两根手指,宛若不可打破的枷锁。
“神阶之下,皆为凡俗,你虽有修罗之剑,自身却还是太弱。”封魔老人手指一颤,陈清顿时感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涌入手掌,虎口立刻被震裂,松开修罗之剑向后狼狈退后数步。
“唰!”
下一秒,陈清如同小鸡般被轻易提起,修罗之剑被封魔老人丢弃一旁。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火炉旁,望着不断挣扎的陈清,平静道:“陈清,说真的,你是个很优秀的孩子,我很喜欢,可惜,你的心太善良了。既然你把我当师父,那为师便送你一句话。弱者的善良,在强者为尊的世界一文不值,只会让你沦为别人的棋子!”
陈清盯着他,目光冷厉。
“孩子,记住为师的告诫,来生别犯同样的错误。”封魔老人叹了口气,朝着火炉口,松手一推。
眨眼间,人影被汹涌的火焰吞没。
“咻——”
修罗之剑划出一道红色的线,同样冲入火炉。
没有理会修罗之剑,关上火炉口,封魔老人施下封闭声音的结界,以免被凄厉的惨叫打扰,随即退后几步,盘坐虚空,静静等待时机成熟。
短暂的喧闹后,整片空间骤然安静下来。
……
火炉之内,烈焰滚滚。
无法想象的高温令幽冥铠甲滋滋作响,渐渐融化。
陈清的全身皮开肉绽,鲜血汩汩涌出,又被火焰蒸发,皮肤被烤成黑炭,长发化为灰烬。
“啊啊啊……”
惨叫,是唯一的宣泄方式。
陈清是个正常人,忍受不了这非人的痛苦。
“唰!”
蓦然,一道绿色的光芒从陈清的身上飞出,包裹陈清,令他免收火焰灼身之苦,紧接着,莹莹绿光散落,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
生命值,在绿光的治疗下瞬间溢满。
陈清喘着粗气,汗如雨下。
绿光下,灼热竟然变成温暖。
勉强缓过阵来,他朝着绿光位置看去,映入视野的是一颗指甲壳大小的种子。
“陈清,可还记得我?”种子竟然能发出声音。
“世界树?”
这浑厚而温和的声音,他并不陌生。
“是我。”世界树应道。
“咻!”
修罗之剑重新来到陈清身前,耀眼血光不曾黯淡丝毫。
“你要救我?”陈清问。
“是的,但救你之前,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控制修罗之剑。”世界树正色道,“知道为什么修罗之剑拥有者人人得而诛之吗?因为每一位拥有者最终都会被修罗之剑控制,而非控制修罗之剑!”
“现在?”
“是的。”
“……”
陈清默然。
世界树真心救他吗?
他想说是,可惜骗不了自己。
“世界树,您能不能发誓?”陈清直视那颗种子。
“我发誓,你若掌握修罗之剑,所有神阶、仙阶强者皆不可对你出手,包括封魔老人!”世界树立刻发下誓言,并未犹豫。
“那仙阶之下呢?”
“如果掌握了修罗之剑还被仙阶之下的敌人击败,是你自己的问题。”世界树淡然道,“而且……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陈清是生是死全在于她的一念之间,这是现状。
“好。”
陈清深吸口气,点头。
收回目光,他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修罗之剑上,感受着锋锐无匹的剑意混杂着杀意扑面而来,肌肤隐隐生疼。
很难掌握的一把好剑。
这是他回复海皇时的内容。
当时,他没觉得自己一定要掌握。
现在,却被要逼着掌握。
有点讽刺。
再回想,他有点明白为什么得到这个答案的海皇会说自己会死。
“你掌握不了它。”体内的神秘存在说道。
陈清面无表情:“我没得选。”
“加上我,或许有一丝机会,但很渺茫,因为你少了两样掌握它必不可少的东西。”
“什么?”
“野心和魄力。”
陈清:“……”
交流停顿片刻,陈清伸手轻抚剑身,从剑尖至剑身,最终停留在修罗之剑的剑柄上方,顿住。
忽然,他笑了:“活下去,算不算野心?”
“这是愿望。”他否定道。
“那想要永远活下去,算不算野心?”
“算。”
“为了活命不顾一切,算不算魄力?”
“……勉强。”
这个问题,其实他不知如何作答。
“那就没问题了。”
下一刻,他再无迟疑,毫不犹豫的握住剑柄,任由滔天的杀意在脑海泛滥、淹没。
生的渴望,死的恐惧,在生死一线的时候,才最清晰。
什么野心,什么魄力,在求生欲面前,又算得上什么。
陈清不觉得自己拥有多么伟大的野心、多么强硬的魄力,他只想要活下去。
野心?
魄力?
谁还没有呢?
或大或小而已。
扪心自问,他觉得想要活下去的原因只有一个!
怕死!
当然,方才的问答并非毫无意义,毕竟怕死是贬义,多多少少的,总该有点修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