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她想找安蝉,也是对方主动送上门来的。
“公主。”安蝉行了一礼。
登基大典与封后大典的时间全部推迟,宫里的人称呼她还是为公主,倒是陛下已经有不少人叫着了。
但桑茶明显不在意这些。
“问你一件事。”桑茶简单粗暴直接开口。
安蝉温和笑道:“公主想问奴婢什么事?”
桑茶静静盯了她一会儿,瓷白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才漫不经心地开口。
“风修然和凤无泽之间发生过什么?”
安蝉好似并不意外这个问题,举止娴淑得体,比大家闺秀更为秀气温柔几分。
她如实说了出来。
“当初熹妃娘娘被发现,便是由于当时年幼的风修然曾无意撞见过,告知他母后之后的泄密。”
一句话的解释,桑茶便捋清楚了所有。
……难怪。
凤无泽怎么会突然就要处死别国质子,其中竟有着此般的陈年旧事。
那风修然……也确实该死了。
可以说,凤无泽如今走到此番田地,风修然还真是出了不少的力。
这个原因,够他死上千百次了。
可,他又不能死。
就很头疼。
“公主知道这件事后,还是舍不得吗?”安蝉倏地低声道。
桑茶斜睨了她一眼。
“你哪儿看出来我舍不得的?”
安蝉微微低下头,不说话。
她这么想,不奇怪。
或者,她希望桑茶是这么想的。
桑茶也不急着开口,撑着下巴思忖该怎么处理风修然这事。
半晌。
桑茶淡淡道:“那个纸条是你给我送来的?”
还害她被撞了两次。
安蝉微怔。
继而,莞尔一笑。
“公主聪慧,奴婢自愧不如。”
桑茶抬眸问:“为什么?”
安蝉应对自如:“奴婢在前皇后身边卧底五年,深得她的信任,萧嬷嬷是她的人,奴婢也一早便知晓。送公主纸条,奴婢是想提醒您。”
是啊,她的卧底堪称完美。
这五年内,所有死在皇后手上的妃嫔,皆有她明里暗里所出的一份力。
她是皇后身边最为得力的心腹。
甚至,将士兵放入凤仪宫的那一刻,她那个娇蛮无礼的好姐妹安竹,还一脸被背叛的难以置信。
最后,还不是死在了她的手上。
也皆是因为她的出色,才可以在凤无泽身边留有一席之地。
哪怕不得日日相见。
桑茶平静道:“你既然这么聪明,应该可以看出,萧嬷嬷并未有过害我的想法和举措。”
安蝉不赞同地摇摇头。
“防人之心不可无,奴婢只是想提醒公主。”
“真是这样么?”
桑茶平平淡淡的,脸上瞧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但云淡风轻的语气却暗藏了一股压迫感。
恐怕,真正的目的,是离间吧。
安蝉心中微颤,抿了下唇。
“……是。”
桑茶浅浅地勾了勾唇。
“可那时咱们好像并无交集,你大可没必要来冒这个险。”
她还记得,那张纸条上面的笔迹,收尾略显潦草,明显是在快被人发现的时刻写下的。
如她所说,并无必要。
除非……安蝉有别的目的。
“况且,你做这件事,凤无泽应当不知道吧?”
那时候的凤无泽对她无感,当然不在意她的死活。
安蝉背着他做这些,是为什么?
“爷不知道。”安蝉柔和的声音放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