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厨房从外边漏了风进来,伴随着冬月的寒凉,上了青苔的石板路潮湿又粘腻,邻里的烟火上了青山缭绕。
扶茶蓦地后悔听了他的话。
就应该自己安安静静一个人过着,何必要来跟他上这艘贼船。
可如他所说,后悔已无济于事,还不如在他身边寻求庇佑。
扶茶暗暗撇了撇嘴,届时还不知谁庇佑谁呢。
“所以,扶茶小姐还是随我去别处瞧瞧,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盛宥说完,比了个请的手势。
扶茶不扭捏地出去了。
盛宥在让她做选择,是选他,还是选与他对立的那方。
但她都不想选。
被扯进来,她自有方法脱身。
“九爷,其他房间都上了锁,暂时进不去。”唐琛尽职尽责地禀告。
“哦?我看看。”
盛宥走过去,在门前驻足片刻,有模有样地观察着那把门锁。
等扶茶到他身边了,他才一本正经道:“据我所知,这种锁一旦锁上了,必须要钥匙才能打开。”
扶茶:“……”
唐琛:“……”
爷,好歹人扶茶小姐在这儿,咱能别丢脸了不。
扶茶揉了揉眉心,想着自己今天为什么吃饱了撑的想不开要来这儿受罪。
她语气特真挚:“九爷,你要是进不去就别逞能了,早点回去洗洗睡……”
“砰——!!!”
话音刚落,她就听见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惊了满林的飞鸟。
扶茶没忍住捂上耳朵,用清冷的眸子瞪向开枪之人。
然,后者惊奇道:“呀,打偏了。”
扶茶:“!!!”
她睿智地没有松手,果不其然,立马听到了第二声枪响。
霎那,整条小巷都沸腾了,鸡鸣狗吠闹个不停,罪魁祸首却一脸淡定地推开门进了去。
真不愧是土匪头子。
扶茶真的服了。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扶茶就坐在门边的椅子上,眼睁睁地瞧着盛宥和唐琛在里头忙活了半晌还不劳而获。
好戏看够了,她才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
“九爷,你找好没?要不你好好想想,人都来过两拨了,你要找的东西确定还在这儿?”
盛宥翻了半天灰也神清气爽,干脆全部丢给唐琛。
“这谁能确定?万一他们都蠢得没找着呢?当然不能放过每一个角落。”
扶茶纤长睫毛扑朔,轻笑一声,果真没忍住道:“我猜你要的东西不在这里。”
说着,她认命地站起身出了门,一路去到后院。
望着她的背影,盛宥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他将唐琛留在屋内,自己跟上。
后院早就荒废了,稀稀拉拉的枯叶许久没人打扫,立着一架木质秋千,中间有一口看上去也干涸的井。
扶茶就站在井边,指着井底。
“在井里面?”盛宥从上往下望去,这口井极深,井口黑黢黢的,完全瞧不见底下的风景。
扶茶挑了挑眉,淡声道:“我还以为以九爷雷厉风行的性子,会直接跳下去找呢。”
“那多不干净。”盛宥理所当然地说。
“……”
扶茶已经不想和他说了,指着井绳:“把它拉起来,在桶底下。”
盛九爷勉强原谅她的无礼,依言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