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茶不信这个邪,扒着盛宥的肩膀就望过去,如她手心一般,不仅没血,连衣服都是完好干净的!
是她见识少了嘛!
“怎么回事???”
扶茶从来不怕撞鬼,但这种情况她还真是找不到原因,抿着唇还想扒开他的衣服瞧瞧背后是否真的完整……
盛宥及时制止了她的动作。
“阿茶再这么热情下去,我不敢保证在这儿,咱们不会发生什么了。”
做了几个月的正人君子,同一屋檐下,盛宥没有逾越半分,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被对方灼灼的视线盯着,扶茶自觉地收回手坐好。
“其实,阿茶想让我不疼,还有别的法子。”盛宥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说,“亲我一下,就什么都好了。”
他本就说着玩,谁知,扶茶闻声转过来,轻轻吻在他的唇角。
没有什么比爱人的主动更让人难以招架的了。
后面就变得愈发不可收拾。
扶茶被他按在画壁上,承受着对方时而如春风细雨、时而如暴烈残阳的亲吻。
呼吸被寸寸攫取,温度开始滚烫。
火折子还幽幽亮着细微的光,二人交织的影子落在画壁上。
画中巧笑嫣然的美人,额间一点朱砂,轻拿摇扇,倏地仿佛尽数落入狂躁暴怒的火海。
盛宥的吻逐渐落在了她细腻白净的脖子上,零零细碎,温柔如往。
扶茶呼吸隐隐开始急促,攥着他的一片衣角。
都说戏子无情,可真待她们有了情,也便没几人能受的住了。
爱上戏子的,最终都选择逃离,他们受不了对方的爱恨嗔痴,悉数疯狂。
不疯魔、不成活。
…
盛宥终是在火燃起来之前退开,抱着扶茶离开这个不是那么合适的地方。
…
半月之后,商城第一名伶重新上台开唱。
梨园行有了新的主人,传闻他身份高贵,手握万马千军,无人能惹,无人敢惹。
他要捧的,唯有一人。
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今日的戏,可谓让大家等了好久,自从死了人,扶茶就再没上台唱过,露面也少了。
好不容易开了台,抢票的差点没打起来。
这也证明了,戏子会色衰爱驰、容颜枯老,会有开不动嗓的那一天,会有被观众遗忘的那一天。
可扶茶不会。
无论她消失多久,闭嗓多久,只要她继续唱,还愿意唱,就会有人捧有人买账。
哪怕只有一个人。
扶茶说:这戏,是专门唱给九爷听的。
他不算是知音,甚至都听不懂唱戏,连外门汉都算不上。
可戏子就是愿意给他唱。
从他愿意将后背交给自己,从他为她遮风挡雨之时,有些人,有些事,就逃不掉了。
“扶茶小姐,瞧,我说吧,你还是看清楚了。”
后台,南鸢听说了,过来亲自为扶茶上妆宽衣,眉眼中的遗憾貌似补做了柔和。
终于有人比她幸运了。
扶茶坐在那儿,由着对方为她画,低声道:“那样的情况,再瞎,也能清了。”
南鸢温柔地笑了,眼中似乎沁出了泪光,手上的动作缓慢却认真,轻声开口:“你一定会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