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从山脚开始,我们做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我中幻术和……”
桑茶没有回答他的话,顿了下说:“魑枭围攻时你不让大家去找我的时候。”
如果说那些真的都是幻象,或者全数由他掌控,那他自然不用管自己死活,反正他做主。
想了这些,桑茶有点想生气,但又不知道气什么。
“阿茶莫要冤枉我。”尘祀说,“我只是相信阿茶的能力,不让那些蠢货去给你添乱。”
桑茶:“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茶壶的清茶还煮着,煮沸的声音在静谧的屋内异常显眼。
尘祀慢悠悠地搁下蒲扇,拿过一旁的手帕掀开茶盖,在面前烟青色茶杯里斟了杯茶。
他起身,将这杯茶递过去。
“阿茶可以试试,虽比不得雪水煮的茶,但清泉味道也能入口。”
桑茶简直拿他没办法,无声与他对峙。
尘祀依旧浅浅笑着。
最终,桑茶气呼呼地接过,喝酒似的一口闷了,茶香萦绕齿间,但味道再好她也不想评价。
尘祀满意地给自己也斟了杯。
“阿茶近日就先待在这里吧,不要想着跑,反正,跑是跑不掉的……除此之外,阿茶可以做任何事情。”
美人眉目如画,倚在榻上的姿态闲雅款款,病态与阴郁完美地杂糅在了他的气质里。
令人即使知道他浑身是毒,也忍不住想要向他靠近。
桑茶:“他们人呢?如果他们没有离开,你要对他们做什么?”
其他人桑茶不在乎,但费诗卉与原主的关系好,平常对自己也多有照顾,总不能丢下不管。
尘祀放下茶杯,动作甚为漫不经心,他暂未答话,只是缓慢踱步至桑茶面前。
垂下眼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阿茶很在意他们?”
无力感涌上来,桑茶说:“难不成我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
尘祀不经意反问:“阿茶觉得他们会死?”
桑茶心说就你这样的疯子,整个世界的人都死光了也不足为奇。
“……不说算了。”
还是等她自己去找吧,就凭她还找不到几个人咋地。
尘祀漆黑不见底的眼中沉淀了太多东西,配上常年不见光的苍白,这副模样再俊美也让人不敢进一步亵渎。
蓦地,他抬起冷白无血色的指尖,轻轻勾起桑茶的下巴,俯身吻上去。
或许这个吻的初衷的血腥与暴戾的,但一但触碰到了柔软,某些念头奇迹般地平和下去。
他轻轻碾咬着,留下自己的印记。
桑茶只感觉唇上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睫毛颤了颤,整个人被包围在阴影里。
“阿茶还是多想想我吧。”
结束后,尘祀贴在她唇角说了这么句话。
之后桑茶便在这里住下了。
她还观察过这座屋子,一般屋舍的朝向是坐北朝南,乃是大吉,然而据她观察则恰恰相反,这间是坐南朝北。
几乎所有摆设的方向都与“吉”不沾边。
若别人家是阳宅,他这,便属于阴宅。
桑茶还因此抖了抖鸡皮疙瘩。
在趁尘祀不注意的时候,桑茶也去所有空屋子看过,都找不到人的痕迹,她也没有发现地下室的踪迹。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要么大家真的回去了,要么就被关在更为隐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