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来了,何姑娘为何那么怨恨家丁,恨到要将他推入水中溺死?
寻真突然想到个不好的猜测。
干笑两声。
“该不会……孩子的父亲是家丁吧?”
桑茶:“按目前来说的线索,只有这个可能。但是,上官又做了什么?三人之间的怨气,倒没谁比谁少。”
尘祀嗤了一声。
“两个人一起上的吧。”
几人:“……”
就算真是这样,你其实不用说这么直白的呢。
“咳。”寻无香咳了一声,“若真的话,难不成上官也是被何姑娘毒死的?”
几人的关联与死因好像就这么被他们推测出来了……
桑茶抬眸望着还在扭打的几只鬼怪,平静开口:“但是,死者有五人,还有两名女生没有出现。”
这也是个疑点。
更重要的是,这座宅院的主人真的不回来了吗?
今晚收获不小,也闹得挺晚,几人回房睡觉的时候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至于鬼怪,反正他们白天就会消失,变成幻象中的人物。
“阿茶想出去吗?”
床上,尘祀将桑茶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丝,雌雄莫辨的嗓音低低。
“什么?”桑茶阖着眼,睡意浓郁。
她若是真想出去,其实早可以出去。
但她突然想知道阵法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尘封千年的历史能纠葛出什么往事。
“阿茶想离开这个阵法吗?”尘祀重复一遍,“带着他们一起。”
这次他加上了条件,她出去,也可以带上人。
桑茶顿了顿,抬起脑袋,睫毛眨了一下,浅色眸子仿佛倒映着沉静的湖泊。
他就立于湖泊中央。
“你怎么了?”桑茶想了下,“你这是对同类的嫌弃?多一秒都呆不下去了?”
同样不是人,你不能看人家长得丑就打算作弊。
尘祀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轻笑一声,“是啊,嫌弃,他们我多看一秒都觉得辣眼睛。”
桑茶盯着他,幽幽道:“你好时尚哦。”
尘祀一愣。
月光从窗柩中丝丝缕缕地洒进来,房内昏暗,却可以看清外面夜色如何广袤,黑墨被深蓝晕染。
感受到怀中人的呼吸愈发清浅平稳,尘祀却睡不着。
于是干脆谁也别睡了。
“阿茶,我难受。”
桑茶与睡着就差临门一脚,眼瞧着就要踏过去了,却倏然被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拉回现实。
她忍着气睁眼,咬牙切齿道:“你难受什么?”
这么大一只邪祟,能不能不要总想着搞事情?
他难受个锤子啊。
遛狗,不是,遛鬼怪的时候又没给他递绳子,完美照顾了他病弱女子的形象,竟然还好意思在这里喊难受?
尘祀抱着她哼哼。
“难受,特别难受,从早上难受到现在了。”
桑茶:“你……”
如果不是她思想不纯洁了,那她大概懂了这个难受为何物。
早上有正事要办,桑茶并未理会他,只让他自己冷静,被看出来看他怎么解释。
现在……
尘祀手不安分地在被子里乱动,“阿茶帮我……”
桑茶脸一臊:“帮你个鬼,自己解决!”
尘祀目光灼灼,在黑夜里也能捕捉到那抹亮光。
“不要。”
说着,他执起桑茶的手,没入更深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