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望着眼前佳人，林道柔声道：“你我相识，已经6个月了吧！”


    “186天。”聂小倩轻声道：“六个月又十六天。”


    林道心里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撞击了一下，轻叹一声：“委屈你了。”


    没想到聂小倩对两个人的生活记录的如此的准确，林道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小倩了，不禁有些为小倩心疼。


    聂小倩轻轻摇头，柔柔的道：“若非林道大哥，我早已被姥姥所逼，做那……下作之事。林道大哥对小倩的大恩大德，小倩……却只能来世再报了。”


    林道大哥对小倩的恩情，小倩不敢忘却，更不能忘。


    林道很想将她拥入怀中，肆意爱怜，只可惜他修炼雷法日短，无法控制雷气的外露，若真那样做，只会害的小倩魂飞魄散，连转世的机会也没有。


    雷法天生的克制阴灵，若是林道现在强抱小倩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此，只能长叹一声，道：“小倩，是林道大哥对不起你，现在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这样的事情。”


    聂小倩摇头：“我只恨自己不能与林道大哥一样修习法术，林道大哥也不会如此苦恼，是小倩没用。”


    “别说这种话。”林道安慰道：“鬼魂本就脆弱怕日光、符咒，你不需在意。”


    “但小倩终究不能服侍林道大哥。”聂小倩内心满是愧疚：“在这里，小倩总是最多余的那个……，小倩很是没用。”


    “没有谁是多余的。”林道打断她的话，柔声安慰：“哪怕你什么也不能做，但只要你在这里，让我看到，让我听到，就是对我最大的鼓舞。哪怕日后你投胎转世，离我而去，你也永远在我心中，不会抹去。”


    像是一段深刻的记忆一般持久的存留在心中，不会散去。


    “林道大哥……”聂小倩此生何曾听过如此情话，不禁感动到目光盈盈，几欲落泪。


    林道的情话最是撩人。


    “跟我来。”林道不想看到佳人落泪，起身而走，聂小倩紧紧跟随。


    书房中，林道拿出去年买下的那幅画，展开后，聂小倩掩口发出一声轻呼，又惊又喜的望着他：“林道大哥，这幅画……”


    画中，画着的正是聂小倩，小倩的样子很是清纯漂亮。


    “这是我去年在街头买到的。”林道微微一笑：“去年遇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这幅画上的女子。”


    聂小倩娇靥若桃，目光幽幽。动情道：“未曾想，我与林道大哥早有缘分。”


    林道微微一笑，磨好墨，拿起一支毛笔。在画卷上方写下一句诗。


    “十里平湖霜满天。”


    念着这句诗，聂小倩眼眸中闪烁着光芒。她本是官宦之家小姐，自幼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对诗词本就喜爱，林道这第一句诗便充满了诗情画意。她岂能不喜。


    “小倩。”林道把毛笔放下，示意她来写第二句。


    聂小倩心中欢喜，拿起毛笔，蘸上墨，思索片刻，一挥而就。


    “寸寸青丝愁华年。”


    聂小倩放下毛笔。望向林道。


    林道微微一笑，提笔写下第三句。


    “对月形单空相护。”


    想到此前在凉亭中对月形单空相护的场景，聂小倩目光柔柔，写下最后一句。


    “只羡鸳鸯不羡仙。”


    十里长亭霜满天，青丝白发度何年。今生无悔今生错，来世有缘来世迁。笑靥如花堪缱绻，容颜似水怎缠绵。情浓渺恰相思淡，自在蓬山舞复跹。


    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宝马七香车。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龙衔宝盖承朝日，凤吐流苏带晚霞。百尺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游蜂戏蝶千门侧，碧树银台万种色。复道交窗作合欢，双阙连甍垂凤翼。梁家画阁中天起，汉帝金茎云外直。楼前相望不相知，陌上相逢讵相识？.......。


    放下笔，聂小倩望着林道，眼泛泪光，轻声道：“这幅画是我留下的唯一信物。林道大哥，你一定要永远留在身边。若是想我了，就拿出来看一看，就好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聂小倩已经有了更好的想法，对着林道道别般的喃喃道。


    林道眼睛有些热，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


    将这幅画卷起，收入纨绔空间，郑重地道：“我会永远留在身边。谁也拿不走。”


    除非林道死去，否则小倩的画，永远都会在林道的身边。


    聂小倩动情的想要依偎在他怀中，但刚刚靠近，雷电的气息就刺痛了她。


    雷电附着在剑气之上极为锋锐。


    强忍疼痛，聂小倩最终还是依偎在他怀中，泪珠滑落：“林道大哥，小倩要投胎了，你要保重。”


    聂小倩不顾一切般，似是飞蛾扑火般的强忍疼痛，依偎在林道的怀中，死死的呆着。


    “为什么？”林道不解，低头看着她，却看到聂小倩的身体早已出现灼伤，却依旧坚强的没有喊出来。


    林道心中震惊，急忙后退两步：“小倩，你……”。


    看着小倩魂魄都暗淡下去的样子，林道很是心痛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聂小倩将嘴角咬出了血，泪光盈盈的望着他：“不能服侍林道大哥，小倩终是不能原谅自己……林道大哥，小倩转世后，还能再见到你吗？”


    林道紧紧攥着拳头，全身青筋暴起，虎目含泪。


    “能！”紧抿着嘴，重重点头：“一定能！”


    小倩的转世是必然的事情，否则林道根本完成不了系统给的任务。


    望着林道强忍泪光的样子，聂小倩唇角含笑：“林道大哥……小倩好爱你啊！”


    话音方落，佳人已不在。


    林道空抱着面前的空气。


    “……”


    林道重重坐下，伏首书案，虎躯轻轻地颤抖。


    “我也……”声音哽咽压抑：“我也爱你啊！小倩……”


    两次了，第一次是灵儿，这次又是小倩，林道真是无法在感受这样分离的痛苦了，虽然林道是个花心萝卜，可是每一个都是真心诚意的。


    ……


    “聂小倩居然投胎去了？”老乞丐有些惊讶着道。


    “大惊小怪。”林道吃着早饭，淡淡的道：“小倩早晚要转世投胎的，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