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九没有多想，等到升雾回到精神空间后，她来到了莫格身边。


    莫格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却还算得上平稳。


    亚德坐在一旁，一直静静地等元九的到来。


    “圣母。”亚德有话要说。


    “叫我小元就好，亚德大哥。”元九应到。


    亚德揉了揉鼻子，他自幼出生贫寒，尚且不曾和有身份的人用平等地位交流。


    “小...小...小元。”亚德小心翼翼地念出了元九的称呼，然后泛起了淡淡的微笑。


    “小元大人，你似乎是吾王的心头所念。我还是叫你小元大人吧。”亚德做出了自己的让步，元九也点了点头。


    “吾王当年在龙舌大帝的帐下当先锋，我比他年长，也比他早进军队。”亚德看向卧床的莫格，“一开始，大家既尊敬他又畏惧他。因为他在比我们小的年纪，立下了惊人的军功；也因为他的眼神总是带着杀意，让人不敢靠近。”


    “以前在龙心帝国，龙舌大帝的统治固若金汤。因为打仗的时候他用人得当，所以当时在军队里，大家都很尊敬他。”说到这亚德顿了顿，“但是有一次，我不小心发现了龙舌大帝的秘密。”


    亚德的神情变得异常地认真。


    “我们这些亲兵发现龙舌大帝他跟外交大臣商议，将战死士兵的家人用表彰的名义召唤到帝都，然后再把他们当成奴隶从帝都的港口卖到黄金同盟国去。用他们换取军费，好支持皇帝继续打仗，同时消耗掉更多的人口。”


    “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国与黄金的这一场战役根本就没有赢家，只不过是上位者的一场游戏罢了。”


    “龙舌大帝说得好，我们只是一群头脑简单的贱民。如果家里没有足够的青壮来赚钱，不但自己家里吃不饱，连给军队的军饷都要发不起。没有军饷的军队，怎么打仗？不能打仗的军队，怎么保护国家？既然如此我们这些贱民，就活该被当商品卖了吧。”


    “可是莫格不是那么想的。他是黄金同盟国的子弟，却为龙心的百姓尽心尽力。他被龙舌大帝收作义子，难免落下许多口舌。很多人都很嫉妒他，经常诋毁他。甚至我们这些知道秘密的人将皇帝贩卖人口的事情告诉他，他为了保全我们都没有向皇帝揭发我等。若有人说他革命篡位是不好，我亚德第一个不答应！”


    亚德激动得差点吼了起来。


    “那时候龙舌暴君，无意发现了上古巨龙的遗迹，就派人去探索。他把我们都当成祭品，去填拿龙蛋的路。我们的生命，在他眼中何止是一文不值，甚至连他身上的根汗毛都不如！”亚德意识到莫格还在休息，又将声音沉了下去。


    “好在苍天有眼，这个狗皇帝，因为自己的贪婪，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亚德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当时龙舌大帝第一次摸到龙蛋，手上的皮肤就如同着了火一样迅速变得通红，而且就像是烧伤一般开始长泡流脓。他尖叫着甩开手上的龙蛋，可是无济于事，水泡随着通红的皮肤不断蔓延，很快就要长满整个胳膊！那个时候是莫格当机立断，把皇帝的手整个砍下来，才换了龙舌大帝的一条命！”


    “那时候的吾王已经是先锋将军，龙舌的手被砍了之后非但没有感激吾王的决断及时，还要因为这件事取我等主公的性命。”亚德笑了，“可是龙舌这狗皇帝不知道，我们的忠诚早就已经献给了莫格。造反这件事，是我们为了吾王能够活下去逼着他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