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无虑侍卫来了,说是城主让您和姑爷醒来之后去找他一趟。”
雪兰见芙萝和苏瑞卿两人醒来,立马上前说了一句。
“父亲?”
芙萝洗了把脸,转头看她,雪兰点头应是。
“你,让他等等。”说着,把自己手里拧好的巾帕递给苏瑞卿,他微笑着接过。
待芙萝和苏瑞卿都洗漱完,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芙萝才牵着苏瑞卿去了周无酒在的清竹园。
“父亲,你找我,有事吗?”
周无酒:“……”
看向芙萝的眼神满是心痛,然后又恨恨地扫了苏瑞卿一眼。
莫名感觉到仇视目光的苏瑞卿:??
“小萝,你以前都是叫爹爹的,怎么嫁给这个臭小子才一天不到,就和爹生分了?”
温文儒雅的周城主预期是温和的,脸上却是一副委屈的表情,反正苏瑞卿看不见。
哼!
芙萝默然。
叫爹爹,她总觉得怪怪的。
但是看着这个父亲又似乎十分难过的样子,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地叫了一声。
“爹爹。”
“哎~”
周无酒得意一笑,下意识看向苏瑞卿,结果对上了对方无神的双眸。
……忘了他是个看不见的了。
有点遗憾,但是并不妨碍一个老父亲的喜悦。
“对了,你和臭…苏瑞卿已经成婚了,你们什么时候要搬去他的宅院住?”
不是周无酒要催着女儿离开,而是无酒城的风俗,女儿嫁了人之后,就不能留在娘家太久,不然会被人说闲话的。
虽然在无酒城他是老大,但他不愿女儿遭人非议。
听到这个,芙萝转头看向苏瑞卿,他似乎感受到女孩的视线,清浅一笑。
“岳父考虑的是,小婿的宅院日前已经修整完毕,今日便可入住了。”
周无酒点了点头。
他午间的时候有差人去隔壁问了一下,发现他们虽然不认识苏瑞卿的人,但确实知道这个名字是未来主人的。
“如此你晚间便带着小萝回去吧,省得被人说了闲话。”
见苏瑞卿点头,他继续说:“至于小萝的行李,明日白日再来搬过去,我给她准备了好些嫁妆,今日天色已晚,搬来搬去得折腾大半宿。”
“是。”
“多余的话本城主也不想说,只对你有一个要求。”见他今天十分配合的样子,周无酒心中对这个便宜女婿的成见总算是消减了一些。
“岳父请讲。”苏瑞卿做出十分恭敬聆听的模样。
“好好对待小萝。她自幼丧母,所以是本城主捧在手心里宠着长大的,性子虽然大多时候是温婉的,但难免有些小脾气,你要时刻牢记,不可对她太过严苛。”
“小萝看着不挑食,但她不喜欢吃芹菜和苦瓜,对凤梨过敏,你要时刻记得……”
周无酒絮絮叨叨地念了很多周芙萝的爱好和小习惯,芙萝看着他脸上似怀念又似怅惘的模样,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
苏瑞卿十分认真地听着,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总觉得周无酒口中那个温婉爱笑中有点小调皮的人,和自己知道的阿芙似乎不太一样。
但他只当自己和阿芙相识太短,对她不够了解。
于是听得更加认真,想要多了解一些关于她的事。
芙萝一直静默,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原主已经不在了,现在在这里的只有她,她也只能代替原主好好地孝敬她的父亲。
-
待周无酒念叨完,月亮已经挂上柳梢头。
纤薄的一层云雾在明月周围缭绕,明亮的月光被云雾遮挡得若隐若现。
两人被周无酒留着吃了晚饭,才离开。
芙萝搀着苏瑞卿往他的宅院走,身后跟着雪梅雪兰一众下人。
原本芙萝是想把他们留在城主府的,但是周无酒让她都带上,省得到了苏府被人欺负的时候没人帮忙。
若不是芙萝再三阻止,他都想把无忧无虑给出来了。
“家主,夫人——”
刚刚踏进苏府,就听到震天的一阵喊声。
“家主。”
一身劲装的黑衣男子,面容刚毅严肃,见到两人进门立马走上前来拱手行礼。
苏瑞卿侧脸对着芙萝,笑着向她介绍。
“这是苏决,府上的管家,你若有任何事,都可吩咐他去做。”
芙萝看着苏决,目光澄澈安静:“你好,我是周芙萝。”
“夫人安好。”
对于家主刚进城就成了城主女婿的事,苏决昨天晚上就知道了。
只是那个时候正是家主新婚之夜,他也是见着家主并没有丝毫不愿的样子,才没有冲动地去城主府要人。
现在看来家主和家主夫人似乎十分相爱的样子。
心里思绪百转千回,面上却是半分不显。
“家主,您和夫人的主院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可要去歇息?”
苏瑞卿点了点头,苏决见此就要上前来扶他,被苏瑞卿拒绝了。
“娘子扶着我,找人带我们去主院就好了,你安顿一下夫人的仆从。”
苏决看了一眼跟在两人身后十几个下人,默了一瞬。
但是想了想家主又不缺钱,多养几个人也是养得起的,他又把这件事放到了一边。
“是。东葵。”
苏决招手,随即走上来一个模样娇俏的丫鬟。
“家主、夫人,管家。”
看她非常有礼貌地先对家主和夫人问了好,苏决面色都缓和了一些。
毕竟这些人都是他挑选培养的,他们愈发懂事,说明自己这个管家尽到了自己的职责。
“你带家主和夫人去主院。”
“是。”东葵敛眉答应,随即侧身在前方一步的距离。
“家主、夫人,请随我来。”
两人跟上,雪兰和雪梅也跟在身后。
苏决见芙萝没有反对的意思,随即就带着其余的仆人下去安顿了。
-
苏府的主院,装修比芙萝的院子精致一些,主要是里面都是四四方方的对称布置。
她注意到脚下的青石板砖几乎是同等大小,每一个转折的路段都是十六步,旁边的红柱上刻着一个特殊的符号,每一根红柱都不一样,似乎是什么记号之类的。
雪梅和雪兰也十分好奇地打量着这些奇怪的布置。
见她一直盯着旁边的红柱打量,东葵出声解释:“管家此前便告诉我们,家主的身体有些不便,所以便刻了这些记号,是方便主人记忆的。”
听她解释,芙萝了然地点了点头。
苏瑞卿这才转头对着芙萝。
“那是天竺的文字,阿芙若是有兴趣,日后我教你可好?”
“好。”
一行人慢慢地进了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