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嗣听到这消息之后,眼底立马就暗了下来。
他可以确定皇后身体里的蛊虫就是原本在他身体里的那只,所以御医误判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只是上官赟为什么要让人传出这样一个消息呢?
难道是皇后还被其他人下了毒,所以影响了那只蛊虫的毒性?
‘上官嗣。’
女孩微弱的声音忽地在上官嗣脑中响起,本来有些凝重的面色瞬间染上喜意。
“咳,你们先下去吧,这件事本殿会好好考虑的。”
本来正等着上官嗣回话的暗卫:“……”
虽然不知道怎么突然叫他们离开,但主子的话就是命令,暗卫退下了。
确定所有人都离开了,他才轻轻地喊了一声,“阿芙,你在吗?”
下一瞬,女孩的身影在他面前显现出来。
上官嗣心里一喜,不由得走上前将人整个抱住,下巴抵在女孩颈窝蹭了蹭,嗅到满鼻的桃花香,他满足地喟叹一声。
“阿芙,你最近都在忙什么,怎么都不出来找我?”
少年的语气有些哀怨,芙萝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我可能是到虚弱期了,这段时间都要留在本体里调养,所以你乖一点,不要做其他的事。”
芙萝这段时间确实状态不怎么好,大部分时间都在本体中沉睡,偶尔醒来也只听得花草说一说上官嗣的近况便又沉睡过去。
所以她对上官嗣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约莫是要做一件大事了。
只是她现在没办法在外面待太久,没有办法为上官嗣提供帮助。
“你要等我,虚弱期还有一个月就结束了,在这之前别做其他的,好不好?”
女孩认真地对上官嗣叮嘱,少年的眼底染上幽暗。
放开女孩的时候,眼底又是清明愉悦的,仿佛之前冷凝晦涩的神情不过是错觉。
“好阿芙,我知道了,你好不容易出来,好好陪陪我,就不要操心这些事了,嗯?”
他轻轻拉着女孩的衣角晃了晃,撒娇意味十足。
芙萝自然是答应了。
不过……
“我这一次沉睡约莫要半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你找不到我别着急,我半个月之后就醒来了。”
摸了摸上官嗣的发顶,她把自己接下来的情况交代了一下。
上官嗣虽然不舍,却也知道芙萝这个是没有办法控制的。
当天便拉着人黏黏糊糊地亲昵了好久,这才依依不舍地看着人消失在桃花树里。
修长手指轻轻搭在同旁的桃花树一样凋零落叶的花枝上,温柔缱绻地摩挲着手里略微有些粗粝感的枝条。
良久,他慢慢地俯身在那光--裸花枝上轻轻印下一吻。
喉咙滑动,声音不紧不慢地落下,
“阿芙,姐姐,我……等你归来。”用大荣最尊贵的位置。
隽雅少年转身离去。
深秋的风在院子里盘旋,卷走了桃花树上最后一片枯黄的树叶,随风飘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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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荣373年深秋,太子殿下上官弘业逼宫未遂,被闻讯赶来的大皇子带人镇压。
但上官弘业部下誓死顽抗,皇宫一时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庄严肃穆的乾坤殿。
上官赟面色黑沉地站在龙椅前方,目光阴冷晦涩地盯着台下的那人。
两人对峙,身后各自跟着自己的心腹。
上官赟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现在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脸就忍不住扭曲,
“上官嗣,你这是做什么?你要造反?!”
上官嗣见他这个时候还要演戏,忍不住笑出了声。
少年本就模样清绝,此刻唇角噙笑,更是添了几分绝世风华:“上官赟,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瞎子呢?”
上官赟眼底划过暗恨:
“上官嗣!朕是你的父皇,你竟敢直呼朕的名讳不说,还这般大肆带兵闯入乾坤殿,你是要弑父吗?!”
“弑父?”
上官嗣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唇边笑意越发灿烂,妖媚的桃花眼弯成月牙形状,反而将魅惑之气冲散不少。
更像是一个清矍萧疏的朗朗少年。
“上官赟,我以为你在十年前就应该预料到将来会有这么一天了。”
少年唇边的笑意越发深邃诡异,
“毕竟十年前,你可不就是做了弑父的事吗,即便那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也好歹是你的岳父啊。”
“你知道?!”上官赟瞳孔猛缩。
他以为上官嗣不过是不满他对待皇后和他两种态度,没想到……
上官嗣竟然全都知晓?!
“是啊,都知道呢,爷爷的命,母后的命,舅舅…的命,慕家一百二十七口人的命,本殿可是一个不落的,都记在脑海里了呢。”
他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头,浅笑翩然。
然这笑容落在上官赟眼里,只觉得骇人可怕!
当时他不过是个八岁的少年,又经过冷宫几年的磋磨,竟然还能在十三岁的时候,以那样平静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这样深沉的心思!
“上官赟,别害怕啊,这才刚刚开始呢。”
说着,他拍了拍手,底下立马就有人拖死狗一样拽着一个人上来,地面蜿蜒出鲜红的印记。
“唔唔唔……唔唔唔!”
上官弘业顶着一张猪头脸,看到上官赟的时候就忍不住挣扎起来。
但随着他的挣扎,他身下的血迹流动得越发欢快了。
“业儿?!”
父皇,快救我!
上官弘业想要表达这样的意思,可惜了,他双眼肿得根本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上官嗣一手拽住上官弘业的头发将人拖了起来,上官弘业疼得直发抖。
“唔唔唔!”小杂种!
像是知道上官弘业在骂他,上官嗣不紧不慢地抬手,身后属下便递上一柄锋利的匕首。
上官赟大喝:“混账快住手!那是你的弟弟!”
他想从高台上下来,却被上官嗣的暗卫拦住了脚步。
“弟弟?”上官嗣低笑出声。
“本殿的母后十年前便去世了,本殿又哪里来的弟弟?”
“上官嗣!”
上官赟怒吼,双手攥紧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眼里怒火重重。
上官嗣不想和他废话了。
“你若是直接写下传位于我的诏书,本殿可以放你一命。”
“不可能!”上官赟低吼。
“那,就不要怪本殿不客气了,”上官嗣唇角噙着冰冷的笑,“就先从父皇你最疼爱的儿子开始吧。”
说着,他手中的匕首就要直接砍下上官弘业的手指。
上官弘业眼睛猛地瞪大,即使是一双核桃眼,也依稀看到了眼底闪着惊恐的神色。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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