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是三王爷和五王爷派来的人。”
无籍汗颜。
最近这五王爷是不是蹦跶得太欢快了些?!
他手里有这么多人可以用的吗?!失败了这么快就重新爬起来了啊!
看来他们需要重新更新一下五王爷的资料了!
听他说完,宁扶罗将手里的朱笔搁到笔架上,伸手把脚边的黑猫抱进自己怀里。
在无籍震惊茫然又有些虚幻的眼神中,他面无表情地出声,
“处理了。”
“……是。”意料之中的解决方式。
无籍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这些人就是怎么都学不乖,再而三地要来招惹主子。
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认清,这个站在他们面前的男人,到底是个拥有些什么本事的人。
不过这也不是主子您现在开始撸猫的理由啊!
无籍面无表情地吐槽了一句,继续汇报道:“主子回宫之后,宫里的几位太妃和公主,以及林太后那边都各自送来了礼物。”
都是为了讨好摄政王送来的奇珍异宝。
“属下将东西放到后院仓库了。”
宁扶罗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声,手指一下一下地摸着黑猫柔软的脊背。
黑猫似乎被顺毛顺得舒服了,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就在无籍打算继续汇报的时候,宁扶罗忽地手指一顿,
“……林太后的,拿到房间去。”
“好的…啊?”
无籍懵了一下,在看到青年不悦的眼神之后,立马仓皇地低下了头,大声应了下来,
“是!一定完好无损地将东西送到您的房间!”
宁扶罗:“……”
倒也不必如此。
“另外,五王爷那边差人送来了请柬,邀您到品月居一聚。”
多半是为了临安伯的事。
他们前脚才将人处理干净,后脚五王爷就派人来找了。
就是这速度慢了点,这都过去几天了才找上门来,可不就是慢了么。
消息是挺慢的,不过这刺客倒是一天不落地跟上了。
就是不知道这五王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个节骨眼上约他家主子出门,难道是懦弱了这么多年,突如其来的清醒和硬气?
想为临安伯报仇?
宁扶罗显然兴趣缺缺,或者说现在几乎没什么事能提起他的兴趣了。
红唇轻启,声线清沉:“推了。”
“是。”
无籍不意外青年的反应,应了一声,退下去给五王爷回帖去了。
宁扶罗一个人呆坐着,也没有兴致重新批阅奏折了。
手指一下一下地摸着黑猫,动作算不得温柔,似乎打定主意要将酣睡的黑猫叫醒似的。
这里抓抓,那里挠挠。
黑猫不胜其烦,憋着一股气睁开眼睛,碧色猫瞳里带着困倦迷糊的水渍。
看似气势汹汹地冲着青年喵呜就是一口。
不过到底是怂了,在即将咬到人之前,尖牙小心翼翼地往回缩了缩,最后只是奶凶奶凶地用有些尖利的牙齿磨了磨青年的手指。
“你叫什么名字?”
宁扶罗冷不丁地开口,把黑猫吓了一跳,翠绿的猫儿眼瞪得溜圆。
甚至僵直了半天没什么反应。
宁扶罗自语地捏了捏黑猫的耳朵,声线轻慢,
“总觉得,你似乎会说话。”
可能是他魔怔了吧。
黑猫:“……”
弱小无助,瑟瑟发抖!
-
几日后。
昊月皇帝二十周岁的生辰宴会,在整个皇城张灯结彩中开始了。
帝王的生辰宴向来都是国家一个盛大的节日。
在宴会开始的前两天,皇城内外城都开始装扮起来,处处挂满了精美的彩画和色彩艳丽喜庆的布匹。
整个皇城大大小小的街道巷子,都被布置得绚丽多姿。
之前早早安排搭建的经坛、戏台等,现在也已完全竣工,投入了使用。
宁扶罗作为昊月国真正的掌权人,在陆清让生辰宴的前几日比陆清让这个真正要过生辰的人还忙。
因为先皇退位仓促,现任皇帝即位的时候年龄不大,加上实权一直没有握到自己手中,这个生辰宴说起来还有几分尴尬。
其他周边的国家说起来是贺寿,事实上不过是来看笑话的罢了。
比如,他们抵达皇城干的第一件事,并不是进宫面圣。
而是率先约见了摄政王,宁扶罗。
是以宁扶罗这几日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嗯,以至于某人的情绪也越来越大。
生辰宴前一天。
总算送完最后一个客人,无籍捶了捶腰酸背痛的身子。
倒不是他吃不消这么忙碌的日子,实在是主子这几日心情欠佳,面对那些外国使臣的时候,几乎一句话也不想说。
作为体贴的好下属,他自然是要为主子分忧的。
这几日几乎全程都是他在应付那些他国使节!
和人说话,真的是太累人了!
尤其那些人说的内容,三句中两句半都是各种试探猜测,明里暗里地问主子什么时候要造反,到时候他们好献一献殷勤。
提供提供帮助什么的,为了以后两国邦交好做打算。
好么,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操心别国事务这么积极的使节了!
而且不仅有外国使节献殷勤,就是本国的那些个王爷公主,太妃大臣们,哪一个不是上赶着的来打探消息。
emmm……
不知道他们哪里得到的错误信息,总觉得主子会在陛下的生辰宴上动手似的。
可鬼知道,主子这几日对皇帝陛下的态度…也挺奇怪的。
“无籍,为帝王贺寿,要准备什么礼物好一些?”
听听,这是人、不是,这是他家主子能问出来的话吗?!
主子,您是不是忘了,您和陛下可是水火不融的存在啊!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好到可以专门为陛下考虑生辰礼物的时候了?!
“……主子,无籍不知。”
作为皇帝,要什么没有?
哦,兵权什么的…可能没有,看着主子也不像是要把兵权交出去的样子。
宁扶罗摆了摆手让人下去。
有些微圆的如墨清瞳,微微发怔。
眼底浮现莫名其妙的情绪。
……
这几日,他的心情总是特别容易烦躁,也几乎都不想搭理人。
“喵呜~”
黑猫不知从哪儿蹿出来,嗖地一下就跳进了黑袍青年的怀里。
软乎乎地蹭了两下,就被人扼住命运的后脖颈提了起来,它四肢止不住地挣扎,叫声奇惨。
宁扶罗目光幽幽地盯着黑猫,
“你又到厨房偷吃?”
“喵呜!”我没有!
“你的胡子上都是油。”宁扶罗伸手在黑猫嘴巴附近抹了一把,把沾染了油渍显得有些晶亮的白皙手指竖到黑猫面前。
黑猫:“…喵呜……”
呜呜呜,人家不是故意的!实在是饿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