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荀达说完,爽朗大笑着离开,好似他过来真的是为了敬一杯酒而已。
那荀达的眼神和玛蒂尔蒂太祖对上,隐秘的相互了下眼神,露出满意的笑容。
顾宸自然的把酒杯放在等候一旁的侍从酒盘上,站在原地,目送那荀达离开。
“老大。”克略特担忧的看着他,他们都知道那荀达那杯酒绝对不正常,但人身在玛蒂尔蒂总部,他们身后还有千万的士兵在战斗,不能推脱,驳了玛蒂的面子。
“没事。”顾宸转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垂眸检查身体。
他们身上带着的小型医疗仪没有发出警报,暂时是检测不出问题。
安若素急的一直在扯着顾宸口袋,不能阻止他喝,也要提醒他找个地方她要出来!
顾宸把手腕挨着口袋处,阻止她的动作,他知道有危险,所有的动作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安若素感受到身体的按压,安静下来,干等在这同样也没办法帮助他们,她低着头,周身有着阴沉的气息。
她倏地抬头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往日纯黑清灵的眸子仿佛浓雾覆盖着,小小的人儿盘坐在口袋中,浑身气息令人胆寒。
安若素仰头看着顾宸线条硬朗的侧脸,不管是谁,伤害她最重要的人,都应该付出代价。
安若素深深的看他一眼,转头回了空间。
她一进空间直接往书房跑去,她抱出一盒子她原来留存的阵符,不够,她觉得不够,安若素摆放出阵符开始画符。
因为她担心着顾宸,心思不稳,刻画失衡自爆的符纸划伤了她的手,她不管不顾的继续画着。
估摸着时间,安若素还时常出空间看看顾宸的情况。
“呵呵呵,克略特中将,你答应我了,你要娶我,您可不能食言。”卢西恩举着酒杯摇摇晃晃走过来,撞上了别人也不自知。
她一身酒气,撞到她的人也自认倒霉,偶有几个银邪的眸光在她身上流连,却不敢动作。
她蹙着眉,嘟囔着她的酒撒了,一看见克略特乐呵呵的推搡着挡住她的人,直冲克略特走去。
卢西恩走着踉跄一下,酒水全撒了出去,扑在了克略特脚下。
“呵呵呵呵,”卢西恩傻笑着,扯着克略特的裤脚慢慢爬起来,歪歪斜斜的站在了克略特面前,“克略特,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顾宸露出看好戏的神情,手上端着酒也不喝,他摇着酒杯向着克略特抬了抬。
克略特脸一黑,脚下一蹬,他的座椅直接向后滑翔5米。
这绝对是他的黑历史,一个中级异能者扑过来,他刚刚居然躲不过卢西恩伸过来的手,那绝对不是中级异能者该有的速度。
卢西恩疑惑的看着远离她的克略特,眨巴着眼,露出些许委屈。
“卢小姐,你喝醉了。”克略特阴沉着说道,对于他们来说,卢西恩的这种行为就是越了界限,不知天高地厚。
“我没有醉,没有!”卢西恩一挥手,她眼前看见的是正在向她求婚的克略特。
他单膝半跪在她身前,身穿着黑色的西服,深蓝色的领带,手上捧着昂贵的鲜花向她求婚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未来的新郎无缘无故退后了5米。
“你别走。”卢西恩手一松,高脚酒杯碎裂,清脆的声音让她的动作停顿一下,她的眼前飘过一片黑雾,她摇了摇头,睁眼看得还是她的梦境。
卢西恩走到克略特身前,她觉得委屈,她们明明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订了婚,他现在都在向她求婚了,那他为什么还躲开她。
卢西恩一向是大胆的女孩,她想着他不过来,不主动,那她就过去就好了啊。
“站住!”克略特出声制止道,他直盯着卢西恩的眼睛,浓郁的浴血威压铺天盖地的直冲她而去,她呆呆的站着不躲不闪。
这样就不对了啊,卢西恩想要在这个宴会安全度过,不可能与他对着干,更不用说直视他,他的气势放出来,像是卢西恩这样似养在闺阁的小姐们,没有一个不害怕的。
卢西恩眼里一片黑丝闪过,稍纵即逝。
顾宸看向舞台,那边依旧嬉闹,爱葛妮丝穿梭在人群中,不断的交换舞伴。
一切那么自然,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我是谁?”顾宸问道。
卢西恩摇晃几下,眼前如拨开云雾般露出顾宸的身影,她眨了眨眼睛,“顾上将。”
顾宸克略特对视一眼,这个女人表现不正常了,却又清楚的认识所有人。
“我们离婚了,顾上将是我们的见证人。”克略特顺着卢西恩的话继续道,他们隐约知道玛蒂尔蒂在下一盘棋,一盘大棋,要把所有人都算在里面的大棋子。
“不,不可能。”卢西恩惨白着脸,看着克略特惊恐的摇着头。
眼前一变竟是克略特端端正正的坐着,花,什么求婚的花已经变了,她也想不起来。
卢西恩扑跪在克略特身前,拉着他的手,“克略特中将,我做错了哪里,为什么我们要离婚?”她双手点在她的胸前一脸悲怆,“我做错了什么,我改,我改。”
卢西恩这一跪,不少人看过来,碎碎细语。
卢父余光看到一惊,连忙结束和身前人的交谈,道一声晦气,卢父连忙向着克略特这边走来。
“你个孽女,”卢父想也不想走上前一把扯过卢西恩的头发一巴掌扇过去,“得罪了上将,你还不道歉。”
卢父点头哈腰,随手像是扔开垃圾一般都开卢西恩。
卢父一遍遍的道歉,大有卢西恩能够让眼前人消气,只要不撒他头上,卢西恩怎样赔罪怎样受罪都不关他事的想法,而卢西恩与他毫无关系。
卢西恩摔在地上,那一巴掌把她打醒了,她脑袋里一片模糊,只闪烁着断断续续的片段,不用细想,她都知道她是闯了大祸了。
只是她看着站在那旁,不断的和她撇开关系的父亲,心中一片寒凉。
细小的声音越来越多,大抵也是她勾引不成,反被奚落,是她咎由自取。
卢西恩撑着地踉跄几下,站起来,她低着头,绾成低髻的小卷发,已经散落开了,凌乱的发丝遮挡了她的眉眼。
痛吗?卢西恩不知道,这种级别的疼痛,对于她来说已经经不起任何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