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众人明显能感觉到气氛很紧绷。
苏糖抿唇看了一眼肖策。
这个人每天跟着她身后,说话总是那么不着调,人也没个正形,看起来懒洋洋的,做什么都漫不经心,就像是野兽懒散的打盹犯懒一样。
只是野兽终究是食肉的,饮血的,天生就靠着本能,靠着本性,时时刻刻带着危险的压迫感。
肖策注意到苏糖的目光,转过来看她,笑起来说:“糖糖,你想看我就光明正大的,我是你的,你想怎么看都行。”
苏糖面无表情的转头,“不看。”
肖策说:“真不看啊。”
苏糖:“不看。”
肖策托着腮帮,眼睛盯着她,嗓音低哑地说:“那我看你吧,我的糖糖真漂亮。”
苏糖:“没你漂亮,闭嘴。”
肖爷还算乖的闭嘴了。
另一边,塞西莉娅夫人的笑容渐渐落了下来,她看着肖策,依旧非常有涵养:“公爵先生,您是怀疑我吗?如果不能给我一个说服我的理由,我觉得这是非常失礼的事情。”
肖策说:“你弄错了,夫人,在没有找到犯人之前,这里的每个人都有杀人的嫌疑,既然有嫌疑,就需要用证据去洗脱嫌疑,我想看画那是为了你好,无论你的画技多么高超,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完成一幅画,至少得需要三个小时以上,而卡洛琳小姐现在的样子,犯人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做到这种地步,你的画就是最好的证据。”
他看了一眼那位温莎尔夫人,还是那种懒散随意的语气,笑笑说:“夫人,温莎尔夫人确实可以为你作证,只是每个人都有可能会因为某些原因说谎,但是画不会,画是死的,毕竟,只有人才会说谎,”
这话简直就是教科书般的解释,有理有据,在场的贵族几乎都被肖爷说服了。
塞西莉娅夫人思考了片刻,说:“您说的很有道理,公爵先生,只有人会说谎,我的画不会。”
她立刻吩咐宴会厅里的女仆,去自己的画室拿画。
贝克侦探不想浪费时间,视线落在伯爵身上,礼貌的点了点头说:“伯爵先生,女仆去拿画了,在这里干等着也是浪费时间,请您说一下离开房间之后,您做了什么?”
伯爵想了片刻,说:“我从房间离开就去了书房,在那边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尼克一直守在书房外面,大概五点的时候布莱德侯爵找我,和我聊了有二十分钟左右,他就离开了,六点的时候,海因德尔伯爵过来,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到七点多的时候,我就来宴会厅了。”
贝克侦探又分别向布莱德侯爵和海因德尔侯爵求证,都从两人口中得到了证实。
这时,那名去画室的女仆回来,因为画是在画板上,她直接把画板拿了过来。
女仆走到塞西莉娅夫人面前,她抬手说:“给奥格斯特公爵。”
肖策伸手接过女仆手里的画板,画上的肖像画已经基本算是完成了,他打量着画上的温莎尔夫人,随后不紧不慢的望向真人。
画里温莎尔夫人的衣服,手套,帽子,还有发型,都和现在的温莎尔夫人一模一样。
苏糖歪头看了画片刻,抬眸的瞬间刚好和肖策对视上了。
两个人盯着对方看了几秒,肖策说:“糖糖,你是理科生吧,懂艺术生的事情吗?”
苏糖面无表情:“你懂?”
肖策说:“不懂,我学的是经济,对了,糖糖,你既然是做图书管理员的工作,那你学的应该是管理学。”
苏糖学的当然不是管理学,她知道肖策是故意问自己这个问题,脸立刻瘫了下来,“废话不要和我说。”
肖策:“你不想听废话,难道想听甜言蜜语吗?那我可有话说了。”
苏糖:“……”
肖策看着眼前的女孩,脸色阴沉的恨不得当场把他给弄死几百次,又凶又漂亮,他眯起眼睛笑了一声,“逗你的,糖糖,咱们还有正事要做,你要是想听我和你说甜言蜜语,等做完正事,我们俩找个没人的小房间,我再好好说给你听,乖啦,忍忍,不要着急。”
苏糖:“……”
去你爸爸的忍忍不要着急。
舒睿:“……”你到底哪里看出来苏糖想听你的那什么甜言蜜语,我反正是看不出来,我只看出来她想活活撕了你。
赵美盈张了张嘴,很想说话,但是想到之前在伯爵房间的事情,她决定还是不说话了,肖策这种大变态,惹不起,她闭嘴还不行吗?
肖策就这样被苏糖用去死赶紧去死快去死的眼神盯了一会儿,慢慢悠悠将画板还给了女仆,说:“小女仆,拿给侦探先生看看。”
贝克侦探接过画板,画上的温莎尔夫人穿着蓝色的长裙,手上带着白色的蕾丝手套,浅蓝色的帽子上堆砌着珠串、花卉等装饰物,帽檐的位置有着非常精细的刺绣,和现在的温莎尔夫人穿着打扮一模一样。
这样的一幅画,即使塞西莉娅夫人的画技再优秀,也不可能在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完成这幅画,至少需要三个小时以上,她没有作案时间。
但她有作案的动机,所以他和奥格斯特公爵才会怀疑她。
因为真的太巧合了,三名死者和库克斯特伯爵都有那方面的关系,塞西莉娅夫人作为伯爵的妻子,知道丈夫背叛自己,从而做出这种事,是非常合理的。
不过,在时间上,无论是家庭教师瑞安娜还是卡洛琳小姐,塞西莉娅夫人都不具有作案的时间。
瑞安娜死的那天,塞西莉娅夫人一直和他在一起聊天,而今天,这幅画和温莎尔夫人,都可以为她作证。
至于伯爵。
贝克侦探看了他一眼,突然起了坏心思,说:“伯爵先生,关于您,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您是因为不舒服先回了房间,才会发现卡洛琳小姐的尸体吗?”
伯爵没有想到贝克侦探会这样问自己,人都懵了,他的目光有些慌乱,不由得看了一眼之前和自己在一起的贵族夫人:“是……是,我当时喝酒喝的太多了,就想要回去休息一下。”
肖策摸着下巴说:“那你让这位夫人送你回去,是因为她当时刚好在你身边吗?”
这句话,直击灵魂,气氛顿时紧张的都能要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