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室,苏糖躺在沙发上睡了个午觉,一觉醒看了眼墙上精巧的西洋钟,上面的时针指向一点的位置,分针是五,秒钟还在一秒一秒的顺着时钟移动。
一点二十五分。
苏糖收回视线,仰躺在沙发上,一只腿搭在沙发的扶手上面,另一只腿有些懒散的垂下,踩着地毯,看起来懒恹恹的,似乎没有什么精神。
她盯着天花板上的阿尔忒弥斯壁画看了一会儿,突然转过头,看向卧室里的衣柜。
过了片刻,苏糖站了起来,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将里面的那些白丝绸长裙全部拿了出来,丢在那张天鹅绒大床上。
接着,苏糖找出了一个棕色皮箱,把那些长裙全部丢进了里面,扣上锁扣。
从房间里出去,她遇到了几个玩家,这些玩家对于苏糖还是挺关注的,长了这样一张祸害人的脸,谁的眼睛能控制住不往她身上看。
不过玩家都不敢主动和她说话,她太强势了,就像是一朵有毒的花,冷艳逼人,充满了侵略感和危险性。
拎着皮箱从城堡大门出去,苏糖没走几步,将那些美丽的白丝绸长裙倒在地上,那些长裙真的非常漂亮,丝绸材质的布料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苏糖站在旁边,眼睫微微低垂,看着那些长裙。
很快,她蹲下身,手里拿着一个刚才从兜里掏出来的塑料打火机,细长的手指拨了一下,咔嗒一声,打火机上面窜出一簇火苗。
这种丝绸非常易燃,火苗飞快的蹿了过来点燃,烟雾缭绕,味道有些难闻。
苏糖站起身,双手插兜,一脸冷漠地看着。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偏头看了过去。
视野里第一瞬间出现的是这座城堡丽至极的大门,门口的廊柱上雕刻着极为精美的花纹,城堡外阳光正盛,大开的城堡大门里面却一片深幽,像是笼罩着散不去的黑暗。
在这片黑暗中,公爵站在大门里面,眼神阴森恶毒的看着苏糖。
她还是穿着黑色的长裙,带着黑色的手套和宽檐礼帽,雪白的脸在阴影里透出一种死人般的惨白,红艳的双唇愈发艳丽。
苏糖从口袋里将右手拿了出来,雪白的手指在阳光的映衬下有种仿佛要融化的感觉,她指了指那些还在燃烧的白丝绸长裙,冷淡的唇微微勾起。
“现在我的衣柜里只有这一套衣服了。”
公爵似乎是听到了这句话,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嘶哑着嗓子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你干什么?你在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
声音尖利的就像是剪刀在什么东西上划着一样。
此时的公爵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她拎起长裙繁复华丽的裙摆,像是要从城堡里出来,站在她身后的管家威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制止了她的行为。
公爵立刻挣扎起来,可是她无论怎么用力,都没有办法从威廉的手中挣脱出去。
到最后她只能放弃这个想法,整个人无力的靠在威廉的胸膛上,身体剧烈的喘着气。
片刻之后,公爵的视线再次看向苏糖,眼神无比的怨毒阴狠,像是要扑上来一口一口的吃了她一样。
但是很快,她又开始变得疯狂起来,转身撞在旁边的门上,额头上立刻破了一大块,几乎在下一秒,血就流了下来,染红了她的半张脸。
威廉立刻拿出一块白色的手帕捂住公爵受伤的额头,似乎是在为她止血,见公爵这么发狂,他的表情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此时的公爵像是处于极度的疯狂之中,她的半张脸都是血,神情恶毒而癫狂,显得整个人格外狰狞恐怖。
突然,威廉低下头,轻声在公爵耳边说了什么,原本还一脸扭曲的公爵顿时变得安静,朝威廉点了点头。
公爵红艳艳的唇动了几下,似乎也说了什么
等她说完,威廉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苏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等威廉带着公爵离开,她才转过头,看向地面。
那些美丽的丝绸长裙在炙热的火焰里早就化为了灰烬,风一吹,只留下一片烧焦的黑色。
城堡里的玩家都听到了公爵刚才凄厉刺耳的叫声,因为公爵和威廉在城堡门口,玩家们也不敢靠近,都藏在一边暗中观察。
看见威廉带公爵离开,玩家们一拥而上,从城堡里出来。
他们在听到声音的时候,就从二楼看到了苏糖在烧些什么,也知道公爵就是因为这个才发狂,看着地上的灰烬,玩家都很好奇苏糖到底烧了什么,才把公爵惹成这样,这很显然是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可是看到那张明艳四射的脸,大家都有些势弱,但是为了线索,他们不得不问。
“那个,大佬,你刚才烧了什么,把公爵弄成这样?”
苏糖绷着一张棺材脸,冷冷地说:“衣服。”
其他玩家不信,觉得苏糖是在故意隐瞒重要的信息,就想和她理论。
苏糖根本不搭理他们,捡起之前丢到一边的皮箱,走了回去。
晚餐的时候公爵还是不在,很大可能是因为下午的事情,不过这次,管家威廉进了餐厅,他还是站在之前的位置,前方是空置的主人座位。
因为威廉,其他玩家都不是很自在。
等到所有人到齐,威廉还是和之前一样,手放在胸前,向前躬身向众人问候行礼,随后,他的目光落在苏糖脸上,“小姐,关于您下午的失礼行为,请问您有什么解释吗?您的行为非常不符合您作为阿尔忒弥斯家族成员的身份。”
玩家就知道这件事不会轻易过去,目光都聚到了苏糖身上。
苏糖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她抬眸看了威廉一眼,冷淡的唇叫有些嘲讽的勾起,“没什么,衣服太丑了,影响我的心情就烧了。”
“她很喜欢那些衣服是吗?”苏糖问。
威廉没有回答,黑漆漆的眼珠就那样盯着她,眼神像是毫无生命机制的机械。
苏糖冷笑起来,说:“那是年轻女性的衣服,不适合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她为什么会那么激动?还是说,我房间的那些衣服,其实都是为她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