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很美。


    城堡外面的世界像是铺满了银白色的月华，整个世界都仿佛笼罩在一片美丽的浅银色中。


    苏糖躺在沙发上，左腿踩着沙发的扶手，右腿虚蹬着地，柔和的光芒洒下来，照着她的眉眼，有种氤氲的朦胧，绮丽的像是烟雨画船的远景。


    时间来到九点。


    一股说不出来的困倦席卷而来。


    苏糖眼睫动了动，也没怎么挣扎就睡了过去。


    她的警惕性没有随着这种强制入眠的设定消失，感觉到有人靠近，苏糖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不过眼皮像是粘住了，暂时没有办法睁开。


    听脚步声是两个人，很快便停了下来。


    对方在看她。


    衣衫摩擦的声音传来，苏糖感觉到旁边陷了下去，在她睡着的那段时间，她躺的位置从沙发换成了床。


    “威廉。”


    公爵的声音响起。


    管家威廉立刻应了一声，“是，主人，有何吩咐？”


    公爵低声地问，声音有种苍老的沙哑，“你说是她美，还是我更美？”


    威廉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回答：“我的主人，您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在我心里，您就是最纯洁最美好的月亮女神，没有人能够和您相提并论。”


    公爵似乎也很满意威廉的回答，语气比刚才轻快了一些，“真的吗？我觉得她也很美，我好嫉妒，为什么会有这么美的人？她还那么年轻，那么美丽，可是我已经这么老了，我的脸上都是皱纹，眼睛也不复明亮，连声音都那么难听，我现在真的丑陋到了极点。”


    威廉立刻单膝跪在公爵面前，抬起她带着黑色蕾丝手套的右手，无比虔诚的在她的手背上印上一个轻柔到极点的吻。


    “没有这样的事，主人，您依旧是那么的美，从没有变过。”


    苏糖：“……”


    吵死了。


    公爵望着威廉，微微动容说：“只有你还在我身边，威廉，只有你。”


    威廉再次低头，虔诚地吻着公爵的手背，“我永远与您同在，我的主人。”


    公爵满意的笑了笑，目光看向苏糖，“威廉，少女是最美好的，她现在就是最美好的年纪，我不想看到她遇到一个男人，将这份美好献给那些肮脏虚伪的男人，我要留住这份美好，你知道该怎么办。”


    威廉说：“是的，主人，我会让您满意的。”


    公爵站起身，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威廉站在床边，他面前躺着一个女孩，漆黑柔软的长发像是丝绸一样铺了下来，深色的天鹅绒映衬着她的皮肤，白的几近透明，像是要融化一半，明艳精致的眉眼曝光在灯光下，浓墨重彩，像是月光下染血的白色蔷薇。


    他朝苏糖伸手，准备像以往那样。


    先把人的衣服脱去，翻过身，让人趴在床上。


    这位小姐的皮肤像是珍珠般白皙，躺在深红色的床铺上一定很美。


    她的脖子很细很白，像是轻轻一折就会断裂的柔弱花枝，脊椎凸起一块块骨头，清晰而凸显，是美丽而诡异的白骨花蕾。


    威廉知道她趴在床铺上的时候，背后的蝴蝶骨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即将舒展羽翼的蝴蝶。


    那么凄美，却永远也飞不起来。


    他会一点一点的将这份美丽从少女最美好的时代里剥落下来，然后定格在这个瞬间。


    威廉的手抓住苏糖运动服的拉链，慢慢的往下。


    苏糖听到细细索索的声响，试着去动自己的手指。


    刚才她试过，身体也不受控制。


    现在稍微好了一点，手指能动了。


    拉链还在往下，苏糖试着去动自己的手腕，现在手腕也能动了。


    苏糖碰了碰天鹅绒毛毯，注意到这点的威廉停下动作，看了一眼苏糖的手。


    他知道这位小姐快要醒了，心想真是可怜啊，就这样睡过去，多好。


    威廉微笑起来，很温柔地说：“没用的，这位小姐，你逃不了，我所信仰的神，会满足我的所有愿望，你们是献祭给神的祭品，这是你们的荣幸。”


    威廉话刚说完。


    苏糖双手的控制权恢复了过来，一把掐住了威廉的脖子。


    威廉毫不在意，连声音都没有丝毫变化，“小姐，没用的，从那天开始你就应该明白，任何方法都杀不了我和主人，即使刺穿了心脏，你也杀不了我们，我们是不死的，神会保佑我们。”


    苏糖还不能说话，只是用力掐着威廉。


    威廉觉得苏糖是在垂死挣扎，他没有再做什么，只是笑笑说：“你看你多么像是落入了蛛丝陷阱的蝴蝶，再怎么挣扎，蝴蝶都无法挣脱出蛛丝，到最后，被蜘蛛吞噬殆尽。”


    “你就是那只蝴蝶。”


    苏糖睁开眼，眼底满是嘲讽，“你比蜘蛛还丑。”


    威廉：“……”


    公爵：“……”


    苏糖用力一掼，将身形高大的威廉砸在柔软的天鹅绒大床上。


    她的运动服拉链被拉到了腹部的位置，里面穿着t恤倒也没什么，就是有点被恶心到。


    苏糖将拉链拉到最上面的位置，黑色的衣领裹着她清瘦的脖颈。


    威廉趁着这段时间站了起来，刚要做什么，苏糖已经拿着一根麻绳上去，三两下就把人捆了个结实。


    原本只是看着的公爵，有些愣住，失声叫道：“威廉！你在做什么？快快！杀了她！杀了她！！”


    威廉刚想说话，苏糖把他的手套拽了下来，塞进了嘴里，堵得严严实实。


    “……”


    公爵着急的站了起来，还没动，苏糖拿着麻绳过去了。


    两分钟之后，苏糖坐到沙发上，和被绑的全身都不能动的公爵当了邻居，威廉被她扔在床上，很艰难的才起身，跪坐在床上。


    威廉很害怕苏糖会伤害公爵，连忙说：“小姐，我放你们走，只要你不伤害主人，我可以保证你们所有人的安全。”


    苏糖无动于衷：“不死什么意思？”


    威廉迟疑起来，似乎不想回答。


    苏糖伸手将公爵从没有在人前拿下来过的蕾丝手套拿掉，里面露出来的皮肤非常光滑，和她脸上的皱纹大相径庭，就像是一个二十岁女孩的皮肤，光洁白皙。


    公爵怒视着她，生气说：“你怎么可以这么无礼？对女士这么粗鲁！”


    苏糖把另一只蕾丝手套也拿了下来，两只搁一起塞进公爵嘴里，让她暂时安静了下来。


    威廉皱着眉，视线落在公爵身上，眼底满是担心，过了片刻，他的眼睛才转向苏糖，说：“我刚才说了，我和主人是不死的，你杀不了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早些离开庄园比较好。”


    苏糖说：“你知道我是谁？”


    威廉：“你们是外乡的旅客，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你们这样的人来到606城，你们有些人会替代我们城市里的一些人，有些就只是外乡人。”


    很简单的一句话，其中的信息却非常重要。


    606城的原住居民知道玩家的存在。


    苏糖觉得有些烦，垂了垂眼，“我不信什么不死，你们到底是不死，还是命多，我试试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