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秋雪迎里通外国、勾结蛮人,害得北疆军如此惨烈。
如今证据在此,他要用叛徒的血祭奠诸位将士的英灵!
秋雪迎再也没能醒来。
而五十里外,收到捷报的霍今霜难以按捺心情,先行一步,快马加鞭,到了城门口。
两人分道扬镳时大吵一架,秋雪迎嘴笨,没吵过他,他也说了很多不好听的,大概是伤到那笨蛋的心了。
此来北疆,特地带了两坛子好酒,若能像初遇那般,请秋雪迎喝一坛酒,重归旧好,再好不过。
秋雪迎不原谅他也没关系,他想看见秋雪迎永怀赤子之心,活得开朗痛快。
城门大开,他看到城门之上,悬着一颗人头。
是秋雪迎。
霎时天旋地转,两坛子京城王侯也难觅的好酒砰然落地,摔得粉碎,好比黄金的酒液流了满地,仓皇地浸透被血染透的地面,像是祭奠着谁。
霍今霜茫然地望着那颗血淋淋的头颅,有什么在牵扯撕咬着灵魂。
他还以为自满门被斩、发现幕后黑手后,他此生再不会有什么悲痛感触。
他也确实一时没反应过来,胸口窒了片刻,巨大的悲恸忽然闯进心口。
他含糊地低低叫了声“雪迎”,喉间涌起一股腥甜,呕出了口血。
原来,他对她,有着如此深的感情。
昏过去前,他模模糊糊地想,塞北的风真冷啊。
“卡!”
陈导鼓了鼓掌:“小颜的表现很棒!”颜笙睁开眼,从角色的状态里摆脱出来,坐直身体,擦了擦咬破血包时溢出嘴角的血,还未站起,拍完自己戏份后就坐到旁边、拉着阮轲看热闹的莯茶就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瞅着他,伸出了手。
颜笙垂眼看着那只修长的手递到面前,嘴角挑起个笑,伸手一握。
起身时,他顺势往莯茶身边靠了靠,低声问:“茶老师,我的表现如何?”
莯茶伸开手,睨他一眼:“陈导不是说了吗?”
有人走了过来,颜笙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凑到了莯茶耳边,气音轻轻,钻入耳中时微微瘙痒:“要你说的。”
莯茶耳尖一麻,抿了抿唇,哼笑一声,转过脸:“不错。”
颜笙眸中闪过笑意,摸了下莯茶的头,悠闲地走向休息室。
不等其他人过来“劝架”,两人已经耳语完毕,擦肩而过。
副导头一个冲过来,纳闷地瞅瞅颜笙的背影:“小茶,你们刚刚说什么呢?”莯茶好笑道:“没什么……您别老这么紧张行吗?我真不会和他打起来。”
副导盯着她变得红红的耳垂和半边脖子,冷笑一声。
年轻人,你生嫩着呢。
耳朵都被气红了,当他眼瞎?
莯茶被他盯得头皮发麻,转头一看,发现阮轲没了,八成又被蒋雨拐走了。
她赶紧溜达去陈导那儿,跟着看回放。
这出戏两人的表现都很优秀,简直无可挑剔。在莯茶严厉的教导下,阮轲和颜笙的进步也都极快,表演天赋展现出来,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堪称精彩。
除了状态不断下滑,表现平淡无奇的方蕾,陈导非常满意于自己的目光,笑眯眯地问:“岁岁,感觉怎么样?”
莯茶摸了摸下巴。
陈导面含微笑。
莯茶:“我觉得……”
陈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