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怎么样不要紧。
日日看着莯茶在眼边……他快要等不及了。
莯茶没能回房间,被洛遥沅一路拎着回了他的屋。
洛影帝对自己的要求高,回来的路上却让助理去买了份蛋糕,就放在桌上,坐下了推到莯茶面前,见她低头吃东西的乖顺样子,又消了气,托腮道:“岁岁,我发给你的东西都看了吗?”
莯茶头也没抬,嘴里含着东西,难得还口齿清晰:“《防狼指南》,《渣男图鉴》,《三十种鉴别大尾巴狼的方式》,《小白兔饲养手册》……你发这些东西给我做什么?”
洛遥沅:“学习。”
“学习怎么当头大尾巴狼?”
洛遥沅大怒,砰砰砰拍桌:“茶白兔同志!请搞清楚你的定位!”
蛋糕味道不错,就是小了点儿,几口就没了。莯茶抽了张纸巾,淡定地擦擦唇角,掀起眼皮看他:“大嘴,我是哪儿让你产生了误会,觉得我像小白兔?”
洛遥沅抱手冷笑:“你去发个自拍,问问全国人民,看看谁觉得你不像。”
“……”莯茶道,“好了,终止这个话题。”洛遥沅撩了撩秀丽的长发,低头打量着自己的指甲,语气放缓,却隐含严厉与警告:“明星是公众人物,尤其是粉丝不少的明星。虽然咱不搞事,就老老实实拍戏,但也不能让粉丝失望。而且,你也不想让徐哥失望的,对吧?”
莯茶没什么表情:“大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洛遥沅抬起眼,纤细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非要不如她的意,这几天的暗示几乎成了明示:“你听得懂。岁岁,别给狼叼走了。”
小孩儿死倔又顽固:“不懂。”
“非要我挑明?”洛遥沅挑了挑细眉,“颜笙对你……”
心底不能触碰的地方忽然被狠狠一戳,莯茶轻轻吸了口气,霍然起身,打断他的话:“谢谢你的蛋糕,明年再请你吃。”
不等洛遥沅再说,她直接回了房,烦躁地在床上滚了一圈。
打开手机一看,五分钟前,徐临发来消息,先是手忙脚乱地强行解释盛总的话,严厉澄清他们俩是纯洁得堪比雪花的同事关系,随即心虚地嘘寒问暖,嘱咐她早点睡。
这么多年了,只有徐临,一直把她捧在手心里,当成自己的孩子宠着。
莯茶眼眶微热,语调轻松地回了消息,摊平四肢,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都是错觉吧。
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然而睡一觉起来,并没有好。
离下周末越来越近了。
莯茶开始焦虑,洗了把冷水清醒清醒,却依旧没能挽救心神,本来鲜少ng,一早上却连着ng了三次。
颜笙跨出了第一步,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莯茶的反应,就发现莯茶在躲他。
他反思昨夜是不是太急了点,或许也不急,莯茶不是那么迟钝的人,演员对情绪敏感,莯茶应当早就察觉到了。
颜笙沉下心神,安静地等待莯茶的答案。
两人的气氛颇为微妙,剧组员工们屏息静气,路过俩人时都小心翼翼的,心里发苦,生怕被牵连。
两个男主演,一个男主演和女主演间的修罗场。
这个剧组的氛围真是太不友好了!
直到七夕前一天,莯茶依旧没有答复。
今天最后一个镜头是洛遥沅和颜笙的对手戏。
心理治疗所里灯光柔和,倾泻而下,轻柔地抚过洁白的墙壁、挂画、桌椅,一路水迹般蔓延,最后落到了窗边体态修长的医生身上。
桌上的绣球花要死不活的,蔫了半边。
虞楚的手指轻轻拂过,动作温柔,带着点点惋惜,转头去看侧面坐着的病人:“齐先生,最近你很少过来。”
齐启鸣靠坐在沙发边,抱手看着窗边的医生。
宽大的白色衣袖将他的身体笼罩着,面容看似清冷,神情却很温和,窗外的光投射进来,斜映在他脸上,模糊了他的侧容。
齐启鸣盯着他道:“因为一点烦心事。”
虞楚提起洒水壶,仔细而缓慢地给娇气的小绣球浇水,不紧不慢地问:“还是因为上次的事?”
齐启鸣斟酌了会儿,开口道:“虞医生,你能帮我个忙吗?”
“嗯?说出来我考虑考虑。”
虞楚仔细打量着蔫了的绣球,听到身后的侦探道:“明天陪我去个地方。”
抚摸着花瓣的手指微僵,莯茶背对着镜头,有几秒失去了表情,无声抬起头,和颜笙对视了一眼。
对方沉静地看着她,眸光依旧是温和、宽容又充满耐心的。
她沉默了一下,回答道:“好。”
一个简单的镜头拍完,莯茶如释重负,莫名地觉得疲惫。程导喊了卡,见颜笙望来,她心头一跳,让方好问先回去,转身匆匆回了休息室。
休息室内空荡荡的,一片静谧。莯茶换回衣服,摸了摸腕上的手镯。
这是印象所剩无几的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一个礼物,每次烦躁时,总能让她平静下来。
过了半晌,不出意外的传来敲门声。莯茶迟疑了一下,还是起身过去开了门。
颜笙站在门外,垂眸看她,却没有开口说话。
莯茶左右看了看,关上门,退后几步,微微抬起下颔盯着颜笙。
香甜可口的奶糖,不动声色地退让,寒夜里漫无目的地奔走,枯枝藤架下的一张照片,灼热又热烈的拥抱,还有……跌倒在冰面上时心照不宣的吻。
很多东西明明如此清晰明了,只是她不愿去直视。
她脑中纷乱,心跳失律,呼吸不稳。
两人沉默对峙了片刻,莯茶忽然涩声开口,几乎一模一样的借口:“小颜,我心情不好,给我抱抱。”
颜笙眼神一沉,却依旧没有作声,张开手臂,将她搂进怀里,用力抱紧。
外面有人经过,笑谈打闹,脚步轻快。
屋内两具年轻炙热的身体紧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莯茶埋头在他颈窝前,双手抱紧了他的腰,几乎时贪婪地渴望这份熟悉又安心的气息。
休息室内只剩下轻轻的呼吸声,还有彼此的心跳声。
许久,莯茶感到颜笙偏了偏头,耳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静:“岁岁,虞楚答应了齐启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