莯茶:“再不正经点我把你扔出去了。”
“嗯。”颜笙贴近了她一点儿,注视着她的双眸,“昨天没机会问清楚,现在来问问茶老师,对昨天的治疗感想如何?”
想起昨天黑暗中的一吻,莯茶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不安分地颤着,抖碎了微光。
颜笙循循善诱、温言细语:“岁岁,既然接受得了我,要不要多试几次,循序渐进,摆脱阴影?”
莯茶还以为他闹了半天就是想占便宜,抬起眼撞进他的眼中,却发现近在咫尺的黑眸里没有一丝杂念,一如既往的温和沉稳,像是最纯净的夜空,漆黑深邃。
颜笙又揉了揉她的头发:“如果脱敏顺利,就算以后我追不上你,你有别的喜欢的人了,也不会因为害怕而抗拒亲密了。”他冲莯茶眨了眨眼,“对一个人心动时,会很想吻她的。”
莯茶垂眸盯着颜笙的嘴唇——薄削,没有情绪地抿成一条直线时会显得很刻薄凶冷,偏偏笑起来又阳光,此时噙着点笑意,温柔极了。
她有些茫然了:“比如什么时候?”
颜笙的手拢到她后脑,低头看着她:“比如,现在。”
温热的嘴唇吻上来时,莯茶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被按在沙发上,温柔的亲吻先试着碾过唇角,见她没有反抗或是不适,才轻轻地落到唇上。
对亲吻的恐惧消散了大半,又被无端的紧张摄住了心神,她下意识地攥紧了颜笙的衣领,声音发着抖:“临妈快回来了……”
“别怕。”
“我们这样合适吗?”
“不合适吗?”
颜笙低头看着她。
外面有人路过,脚步声清晰,由远及近,仿佛下一刻就会推门而入。
莯茶喃喃:“哪里合适了……”
“哪里都合适。”
不同于昨天一触即分的吻,两片薄唇贴到一起,是急切的、带着几分侵占的进攻,用力辗转,探入追逐。莯茶出了满背的汗,仿佛置身火炉,心理上依旧抗拒这种亲密,可是手却已经搭到了颜笙的背上。
唇舌交缠时的感觉让她颤了颤,几乎要呼吸不过来,浓密的睫毛低垂,像把小扇子,轻轻刮蹭过肌肤,带来的是更强势的侵入。
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
隐约还有交谈的声音:“小方?你杵外面干什么,茶茶不在里面?”
听到徐临的声音,莯茶霍然回神,心跳砰砰砰的,急促又激烈,推了推颜笙。
颜笙眸中涌出笑意,咬了咬她的下唇,又亲了下她的眼睫,才放开她,起身坐开了点。
两人刚分开,徐临就推门而入。
莯茶的脸还是红的,嘴唇被吻得湿红,举着杯子掩饰地吸溜沙冰。罪魁祸首倒是非常镇定,不紧不慢地翻开剧本,见到徐临,甚至还微笑着喊了声:“徐哥。”
不知道为什么,徐临以前见这少爷还挺顺眼,这回却越看越不顺眼,礼貌地点点头,看莯茶的脸红红的,担忧地摸摸她的额头:“崽,脸怎么这么红,生病了?”
莯茶心虚:“天热。”
徐临把她的沙冰拿走:“再热也不能一直吃这些,闹肚子就不好了。忘记前年你贪凉吃了三盒冰淇淋进医院的事了?”
丢人的黑历史被掀出来,莯茶在颜笙眼前挂不住脸,干巴巴地点点头,越过徐临和颜笙对视一眼,假装威严地清咳一声:“刚刚教过你的那些,以后别再犯了。”
知道现在不是在徐临面前暴露的时候,颜笙也不让莯茶难做,从容地点点头,说话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湿红的唇:“谢谢茶老师教导。如果还是不懂,我可以申请复习吗?”
莯茶难以相信这人的脸皮居然这么厚,生怕徐临看出什么,强自镇定:“……可以。”
颜笙冲徐临颔首一笑,转身离开。
一手带大的孩子,有些不对劲,徐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狐疑地瞅了眼闭上的门,把打包的午饭放桌上,纳闷地问:“岁岁,你和颜笙怎么回事?他欺负你了?”
眼睁睁看着徐临坐到她刚才被颜笙压在沙发上“欺负”的位置,莯茶的脸微微一热,梗着脖子道:“你见谁能欺负我?”
见徐临还要发问,莯茶立刻先发制人:“刚才出去接谁的电话了?这么久才回来。”
徐临默了默,耳边似乎又响起了盛洵的声音,镇定地鬼扯:“工作上的电话。”
莯茶才不信他的鬼话,打开饭盒,眼皮也没掀一下:“哦,盛叔让你去汇报工作啊。”
徐临:“……”
这小孩儿怎么越长大越坏,管不住了!
莯茶看他脸色纠结,心下一笑。手机震了震,她低头看,是颜笙的信息。
-小颜:茶医生,刚刚表现不错,需要每天为你提供脱敏治疗服务吗?
-岁岁:……
-小颜:换个说法,茶老师,我学习不好,想天天复习。
徐临的手机也响了,低头看了眼,耳根红了。
莯茶瞥他:“爸,你脸怎么红了?”
徐临忽略她的提问,疑惑道:“儿子,你脸怎么也红了?”
父女俩同时沉默下来:“……”
·
吃完午饭,莯茶闲得慌,吃着徐临给她切得小块小块的西瓜,顺便摸出手机,上微博吃大块大块的瓜。
果不其然,不过几个小时,洛遥沅与“干爸爸”这个话题已经窜上了热搜第三,并且还在飞快攀升,相关人物里除了谭崇,居然还有莯茶。
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身边的人遇到这种事,莯茶平静地点开热搜,进去看了看。
九张长图,先是简略介绍了洛遥沅的成长史,直到洛遥沅爆红前,都没有谭崇的出现。
到洛遥沅爆红那年,画风一转,洛遥沅多了个干爸爸。
也是有了这个干爸爸后,洛遥沅在圈内开始顺风顺水,好资源唾手可得,隔年便夺取影后桂冠,事业蒸蒸日上。
后面都是些偷拍的图,模糊不清,图上有的是深夜里洛遥沅弯腰上车,有的是与一个男人挽着手,走在林荫小道上。
最后直指去年洛遥沅去国外,不是为了闭关,而是躲在国外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