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颜笙闻言，握紧了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叹气似的，声音低低的，“不可能放。”


    莯茶将头靠到他肩上，闭上眼反握回去。


    枫红湾居离市中心有点远，天色已晚，不太方便回去。


    颜奶奶拜完佛，在颜妈妈期待的眼神里，开口留了莯茶。


    房间就安排在颜笙常年不住的房间对面，颜妈妈显然是早有预谋，客房干净整齐，摆放了不少名贵的装饰，衣柜里睡衣的大小正好，就差在房门上挂个写着“莯茶”的牌子。


    颜笙的脸皮再厚，也不可能要求让莯茶和自己一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妈领莯茶进了屋，静心等待了十分钟，开门过去讨媳妇儿：“岁岁，开门。”


    三楼除了他俩就一只颜小萌，颜笙不把未成年的小弟放在眼里，简直肆无忌惮。


    莯茶开了条门缝，警惕地盯着颜笙：“我不和你一起睡，明早被发现的话多尴尬。”


    “不一起睡。”颜笙诱哄，“来我屋里看个宝贝。”


    莯茶已经被骗过一次，毫不动摇，眼里清晰写着“我就是死，从这跳下去，也不会跟你去你的屋”。


    颜笙沉吟了一下：“想看我小时候的照片吗？”


    两分钟后，莯茶坐进了颜笙的屋里。


    两个大人毫无顾忌，没注意到斜对面的屋门半开，露出张板着的小脸，盯着大尾巴狼把小白兔拐进了屋，眉头紧拧。


    颜笙的爱好广泛，墙上挂着摄影作品、油画、国画，甚至是书法，风格各异，却奇异地融合在一起。各种稀奇古怪的摆设，异国风情与传统古典兼备，实在是个大乱炖。


    屋里的风格不是莯茶想象的性冷淡，因此她更为好奇，东瞅瞅西看看。


    颜笙在书架上找到相册，转身冲她招招手：“宝宝，来。”


    见莯茶还在好奇地张望，他无奈笑笑：“别看了，我没在这儿住过多久。”


    莯茶这才点点头，放弃寻觅屋里颜笙的生活痕迹，跟着颜笙坐到床上看相册。


    颜笙在旁边讲解：“我出生时，爸带着妈在国外发展，那几年比较关键，我五岁时才回了国。姐姐大我五岁，是奶奶带大的，偶尔回国，就是大姐和奶奶带着我。”


    小时候的颜笙又皮又欠，莯茶听他说着，唇边带了笑意，再往后翻了翻，眼前一亮。


    照片里的小男孩儿看着比颜小萌要小一点，但五官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唯一不同的就是表情。照片里的男孩儿穿着白色内衬、黑色小西装，打着漂亮的领结，像个小绅士，表情神气又可爱，眼睛乌溜溜的，望着镜头，笑容能甜到人心里去。


    他忍不住摸了摸那张照片，抬眼看颜笙：“这张照片可以给我吗？”


    “不可以。”出乎意料的，颜笙拒绝了。


    莯茶愣了愣，还没想出理由来占据这张照片，忽然被压着上半身，倒到柔软的大床上。


    “不能免费拿，得支付点代价。”颜笙的手撑在她的颈边，低头看她的神情带笑，眸光火一般炙热。


    莯茶与他对视着，挑了挑眉，却不答话。温热的吐息从额间缓缓下落，颜笙用头轻轻蹭了蹭她的颈窝，微微用力，压紧了身下的猎物，像条向心爱的猫求欢的大狗，轻飘飘的、细碎的吻从莯茶脸颊上，滑到唇边。


    莯茶不由绷紧了身体，颜笙的接触暧昧得过分，身体里涌动着某种让人焦躁的热潮。


    她张开唇，无声地呼出口气，想缓缓这种燥热，却被山上的捕食者抓住机会，发起进攻，唇上贴来另两片温热的唇，辗转厮磨，贪婪又强势地勾挑。


    后腰被重重揉了揉，莯茶在迷蒙间察觉到那只手在往下，探向了……


    她的呼吸微微一顿，颜笙的吻却热情得缠人，她好不容易解脱了嘴唇，眸中不自觉地布满了水雾，紧张又不安：“小颜……”


    这好像，和平时的亲密不太一样。


    颜笙抬头看她，黝黑的眸底似乎有什么在燃烧，不需要他解释什么，莯茶已经从他身体的变化得知了答案。


    “可以吗？”颜笙又在吻他的唇，一下一下，亲密连绵。


    莯茶被这样的接触弄得喘不过气，努力平稳呼吸：“不是……来看相册吗。”


    颜笙轻轻笑了：“谁管它。”


    他又深深吻了下去，抱着莯茶在床上滚了一圈，谁也没发现那个倒霉的相册掉到了地上。


    像一滴水坠落到干涸的沙漠里，亲吻远远不够满足于年轻的身体的渴求。莯茶的呼吸也乱了，t恤被扯高，露出一截细瘦却不显得干柴的腰身。她几乎要被扒光了，嘴唇被亲得湿红微肿，眼见着擦枪走火、情势控制不住时，忽然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两人的动作都是一顿。


    莯茶清醒过来，颜笙蹙了蹙眉，打算忽略继续。敲门声又砰砰砰响起来，连绵不绝，非常恼人，与此同时，还有颜小萌的声音：“莯茶姐姐，莯茶姐姐你在里面吗？需要我冲进来救你吗？”


    莯茶：“……”


    颜笙：“……”


    莯茶望着颜笙泛着红的双眼，觉得颜先生就差把“欲求不满”四个字写在脸上了，忍着笑意，推开他坐起来，却又被环着腰，亲了亲后颈，颜笙闷闷地道：“别管他。”


    “差不多行了啊。”莯茶应了颜小萌一声，又压低声音，“万一小萌真叫伯父伯母来开门，你不要脸我还要。”


    颜笙郁闷极了，又亲了她一口，眸中的火焰不灭反涨，声音微哑：“我等会儿去找你。”


    莯茶拍拍他的背：“你……先去浴室处理一下吧。”


    颜小萌还在坚持不懈地敲门，莯茶对着镜子又理了理衣物，确保不会教坏未成年，才开门走出去。


    小孩儿穿着件绿色的小恐龙睡衣，仰着脸看她，可怜巴巴的：“莯茶姐姐，我一个人在屋里有点害怕，可以和你待一会儿吗？”


    瞅着这礼貌又可怜的小模样，莯茶登时心软，牵着小弟弟往客房里走。


    颜小萌上学早，今年才十一岁，发育迟缓，只到莯茶手肘下，身后绿色的长尾巴一摇一晃，装得乖乖巧巧的样子，趁着莯茶不备，往颜笙的屋里看了一眼，露出个得意的笑容。


    让你威胁我。


    两个小时后，崇尚健康作息的颜家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