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笙也不解释，笑眯眯地道：“打个赌？”


    “赌什么？”


    颜笙沉吟片刻：“你在上面表现不错，就赌……你再在上面一次吧。”


    莯茶大怒：“去你的！”


    见过莯茶的那帮前辈后，颜笙的兄弟朋友们也闻风回来，元旦过后，大家找时间在莯茶家里聚了聚。


    这其中有不少在钱志文的事情上出手相助的，莯茶内心感激，挨个敬酒，喝趴一屋。


    一屋人刚开始还调侃着叫大嫂，喝趴一半后已经成了“壮士”，最后一个倒下前，气若游丝地喊了声“大哥”。


    莯茶满意收手，自己也喝得醉醺醺的，抱着两个空酒瓶坐在茶几上，看着一屋七倒八歪的人傻乐。


    颜笙没喝多酒，把莯茶提下来放到沙发上躺好，挨个叫来司机代驾把一地的醉鬼送回去，顺便打电话让钟点工明早来收拾乱糟糟的客厅。俩人回来后，就住在莯茶这个买了没临幸过的双层复式公寓里，离枫红湾居近，屋子没之前的大，房间不多，装不下这满屋醉鬼。


    好容易把最后一个也扛出去了，颜笙回来一看，媳妇儿不见了。


    略微一惊后，颜笙迅速镇定下来，循着蛛丝马迹，最后在沙发角落里把低声呻.吟着的莯茶给扒了出来，叹了口气，剥去在地上滚脏的衣服，抱上楼去洗干净享用。


    出柜风波还没过去，负.面新闻依旧颇多，不过如今网络讯息流传太快，风云变幻，瞬息无踪，天大的事情搁几天半个月，热潮也会越来越低，人们只会渐渐淡忘麻木。


    只是网络上渐渐冒出了许多声音：


    莯茶和颜笙是不是凉了？


    以后都不能上节目拍剧了吧？


    出了这么大的丑闻，公司还不雪藏？


    最后一锤定音：这么久没出现，肯定是被雪藏了。


    有人叹惜扼腕也有人幸灾乐祸，那架势，仿佛莯茶和颜笙不是公开了，而是殉情了。


    徐临怒发冲冠：滚你大爷，我崽红着呢！


    秦微面色不虞：胡说八道，我就没带过糊的明星！


    于是在莯茶和颜笙沉浸两人世界，几乎快忘记自己是个明星时，分别接到了一通电话。


    徐临严肃地下达指令：“崽，你该工作了。”


    在大家都忙得底朝天的时候，这俩居然那么滋润，没道理啊。


    莯茶惭愧：“……”


    秦微比较迂回：“颜笙，颜总觉得你该工作了。”


    颜笙厚脸皮：“……哦。”


    于是莯茶赴往外市彩排，颜笙恢复正常工作状态。


    两人再次活跃到公众面前，狠狠给了那些阴阳怪气的人一巴掌。社会风气越来越开放，纵然某些人开始有了考量，但人气热度和本身实力才最重要，大部分决策人选择忽视两人的“瑕疵”。


    只是寻常的工作人员难免戴上有色眼镜，匆匆路过时谁都要看莯茶一眼，仿佛她是哪个星球来的怪物，目光怪异，窃窃私语。


    方好问气得牙痒，很想将以前套麻袋打颜笙的梦想转到这些人身上。


    莯茶倒是不在意。


    这都谁？


    她认识吗？


    不认识，关她屁事。


    莯茶的心思除了工作，都在颜笙身上。


    出柜之后，俩人一直黏糊在一起，乍然分离，颇为不舍，莯茶上次尝到这种不舍分离的滋味，还是十八九岁开始独立，拒绝徐临跟着她到处跑时。梦转夜回，偶尔摔下床把自己砸醒时，都会有点怅然若失。


    不过莯茶坚持“当一个不打扰对方的完美情人”原则，知道颜笙也忙，谨慎克制地传达自己的思念，谁知半个月后，她辗转到另一座城市，刚到酒店安顿下来，就收到颜笙的视频请求，那张熟悉的俊美面孔上神情严肃：“岁岁，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莯茶一头雾水：“啊？”


    颜笙委屈控诉：“你对我冷暴力了整整半个月！”


    莯茶：“……”


    颜笙：“整整十五天，才十通电话，四十五条短信，短信内容分别是‘早，我去工作了’，‘中午好，在吃午饭’，和‘晚安’。”


    莯茶一回想还真是，努力想为自己澄清：“我想这样就不会打扰你工作……”


    颜笙面无表情：“你不和我联系才是打扰工作，害我整天满脑子里都是你。”


    颜某人随口一说都像情话，莯茶耳根微热，发现自己这种不和颜笙商量，就断定对双方好的行为确实不妙，想了想，软声认错：“对不起。”


    颜笙挑眉：“认错态度不够诚恳。”


    莯茶轻咳：“我可能得除夕前才能回去——这段时间，我会好好‘打扰’你的。”


    说打扰就打扰，绝不含糊。


    方好问作为最近的旁观者，惊奇地发现莯茶的态度越来越放松，工作状态比以往更好，面对质疑的目光，态度也更加坦然。


    这样下来，那些若有若无的怪异注视和风言风语都慢慢退却，至少不会再自讨没趣地现眼了。


    莯茶跑了几个城市，南北四处飞，赶在春节前结束工作，散伙前给每个员工都包了个不小的红包，额外给了方好问个大的。


    方好问一直怀疑自己在失业的边缘徘徊着，骤然接到大红包，简直屁滚尿流，抱着莯茶的大腿就嚎：“大小姐，我为您上过刀山下过火海，这辈子都是您的人了，您可千万不能不要我啊！”


    哪儿还有这种活不多上司没啥坏脾气工资还高的工作啊！莯茶嘶了口气，赶紧踹开他，往后跳了几步，警惕地盯着随时可能再扑过来的方好问：“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我是有夫之夫，叫人看到了我怎么解释。”


    方好问的一腔悲痛差点噎了：“……您准备辞退我了吗？”


    莯茶更纳闷了：“我辞退你干嘛？难得有个还算省心的。”


    以前的助理不是小偷小摸，就是别有心思，要么到外头嘴碎，徐临一发现就踹人，不容半点瑕疵，方好问虽然嘴碎得很，胆子又小，不过关键时候还是挺靠得住的，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确认铁饭碗还在，方好问松了口气，抱着大红包，欢天喜地跑出休息室给陈涉打电话分享好消息。


    莯茶没有立刻回a市，她遣散了保镖和助理，自个儿去了趟隔壁市，等了半天，拿到订做的东西，才动身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