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食车厢放着现在上海滩最流行的夜曲，据说是歌舞皇后新唱的，慵懒清甜的嗓音让不少人都身心愉悦。


    叶姝本来想点一份糕点，但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没带钱，到了地方只能折返回去一趟，一转头，就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


    幸好撞的不是受伤的那边。


    叶姝揉揉另一边的额头，抬头一看，权墨凤眸微闪，低头看着她。


    “你醒了呀？”


    他们站在门口，人来人往的，总是会被挤到，权墨把她拉到另一边，问她想吃什么。


    叶姝想了想，问道：“你饿吗？”


    要了一份糕点，叶姝拿了两份餐具，递给了他一份。


    “尝尝？”


    权墨缓缓接过，尝了一口，缓缓道；“回去以后我会告诉你爹。”


    “什么？”


    “可能你和他分别几年，他没料到你的额变化这么大，”权墨淡淡道，“刚好我告诉他，管管你这喜欢对人动手动脚的毛病。”


    叶姝：？


    她有些可怜兮兮道：“这也要告诉我爹吗？”


    权墨挑了下眉，又尝了一口。


    却见叶姝一本正经点头，“那也挺好的，我就告诉我爹你牵我手了，还抱我了，让你对我负责。”


    权墨：“……”


    叶姝看他有些不知道回什么好，睁着一双大眼乞求地看着他：“可以不告诉他吗？”


    权墨把刀叉放在盘子里，说了一句“看你表现”。


    叶姝撇撇嘴，道：“权墨，你不要搞得你像我叔叔一样，明明你只比我大四岁。”


    “知道我比你打还要直呼我的名字？”权墨挑了下眉，又转身叫了两杯水。


    叶姝接过水喝了一口，不说话了。


    在火车上，人流混杂，有大人带的小孩子在嬉闹的，彼此交谈的，叶姝四处看了看，猝不及防地和一个熟人对上了眼。


    她唇角勾起一抹微微的笑，眸子却是冰冷的，看向那看到她直愣愣的人，对方惊惧一瞬，连忙钻进了人群。


    他穿着卡其色的布衫，头顶戴着新式的帽子，架了一幅眼镜，跑起来就跟逃窜的耗子一样搞笑。


    权墨看过去，只看到一片一角，隐匿在人群中。


    “怎么了？”


    叶姝嘴角一勾，“没什么，遇上了老熟人。”


    没想到，去北平的火车上都能碰见他。


    回到隔间关上门，叶姝横躺到沙发上，盖好了毯子。


    “权墨，我要睡觉了，”她闭上眼，道了句晚安。


    权墨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她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了，”她突然出声，挣开眼睛，唇角微微一勾，“你不会趁我睡着对我做什么的吧？”


    权墨冷沉的目光看向她，拧了拧眉。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你要想做什么，也不是不行。”


    权墨干脆不看她了，盖上薄毯躺下，身子面向沙发里面。


    叶姝似乎是撇了撇嘴，有些失望道：“好吧。”


    权墨关掉房间灯光，也闭上眼睛。


    *


    火车到站的时候，天还没怎么亮，昏昏沉沉的，鸣笛的声音响起，叶姝迷迷糊糊睁开眼，权墨已经站在她旁边，轻轻叫了她两声。


    “叶姝，醒醒。”


    叶姝眼神清明了一瞬，“到站了？”


    她打了个哈欠，水眸雾蒙蒙的，起身缓缓穿上了鞋子，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