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姝连忙后退一步躲开他，换来他一脸幽怨的眼神。


    “小姝，你看到爹爹，怎么不高兴呢？”


    她双眸清亮，缓缓道：“他们都说你死了，你为什么不回来？”


    如果他回来了，原身就不会遇到那个人。


    叶家家大业大，只有叶姝一个十八不到的小姑娘在里面住着，在巡捕房想要把她带走调查之前，就有旁人打过叶家财产的注意。


    贺秋山出现在叶姝的世界里，他谈吐大方，温文尔雅，前朝未倾覆的时候还去考过科举，考到贡士正打算继续，前朝就取消了在当时已经有些落后的这项制度。


    于是他转头去学习一些西式的东西，加入了新派的地下党，做一些文化类工作，相貌也不错，他蓄意出现在叶姝的视线中，对叶姝这种传统的少女是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


    原身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他，但贺秋山对于原身始终只是利用，想要从她手中得到叶家的财富，转身投向新派的建设。


    甚至还与他工作的报社一个女同志有了纠葛。


    贺秋山很早就掌握了pua的灵魂，他因为学识比叶姝好，又是新派的人，在社会上，新派为人们所推崇流行，旧派则是人人喊打想要驱逐的糟粕，新派的人满口的民主平等自由写着白话文，旧派还在之乎者也。


    是以，旧派少女叶姝在新派少男贺秋山的面前，本来就存在自卑的心态，加上没有父亲母亲在身边，独自一人守着大院，心灵更是无比的脆弱。


    贺秋山和叶姝以文学交流为由，经常约她一起去逛书店看书，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贺秋山喜欢的从来都是有着自由思想的新式少女，而不是叶姝这种满脑子封建思想三从四德的人，他觉得自己需要的是灵魂交流，因而对叶姝一贬再贬。


    “你不要总是找我妨碍我，真的很烦，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将惠及我们整个国家。”


    “叶姝，我觉得你真的生错时代了，你为什么不能接受一些，别的东西？”


    “你的脑子里为什么只有情情爱爱，你就这么肤浅吗？”


    “你想帮我，可以啊，我们的工作就是启蒙人们的思想，但你的家族的存在始终是一座大山，是我的阻碍。”


    叶姝那段时间几乎快被贺秋山逼疯，贺秋山逼着她交出叶家，他就对她好，如果叶姝执意要和他站在对立面上，那就不要怪他不理叶姝了。


    叶姝当然不可能把叶家交出去，但贺秋山是她的白月光，她喜欢和向往贺秋山那样的人，朝着一个目标勇敢奋进惠及天下的人，哪怕知道贺秋山对她只是利用，她也做不到放下。


    被时代抛弃的家族和人，能坚持多久？


    旧派家族基本都在凋零，人人提起他们都是一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神情，他们在前朝被压迫了太久太久，现在终于能提起一口气。


    叶姝陷入了无限的纠结与矛盾中，她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就不应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