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入秋了,前些日子姐姐身子不适,竟然给忘了。到了换季的时候,妹妹也需要做几身新衣裳才是,这些都是我特意给你挑选的料子,花色都很趁你的肤色,你看看会不会喜欢?”
要是没有花露早上的那些话,这些粉粉嫩嫩的颜色还真是石芳最喜欢的颜色。
但是一想到花露那句,粉色都是姨娘喜欢的颜色,石芳顿时觉得这对主仆就是故意拐着弯的来埋汰自己。
“谢谢夫人。”
见石芳这不咸不淡不领情的样子,曲婉莹自然也气。
这些料子还真是她精心挑选出来的。
当然,这么做她也不是真心想对石芳好,而是做给景希臣看的,谁想到石芳这么一副态度。
其实花露早上的那些话,就是因为知道昨天曲婉莹去库房选了不少的好料子出来,才故意对石芳那样说的。
曲婉莹是深爱着景希臣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看着自己的丈夫,每天都把心思都花在另一个女人身上,是个女人恐怕都受不了,这份深爱自然就会变得扭曲。
石芳被曲婉莹突然一闪而过的阴狠目光吓了一跳,可等她再去看的的时候,曲婉莹又是一脸柔和的笑意,亲亲密密的拉着她的手。
“咱们府里一直空荡荡的,以后有了妹妹你做伴,咱们俩正好可以一起赏花,一起品茶,也就不那么无聊了。对了,我还不知道,妹妹擅长什么?”
曲婉莹一边拉着石芳往屋里走,一边像是在随意的闲聊。
进了沁芳阁,曲婉莹脸上又有那么一瞬的失态,又不巧的被石芳偷偷的看在了心里,记在了心里。
最近景希臣为了讨好曲婉莹,可是把不少的好东西都搬进了沁芳阁,这屋里的摆件物品半点不比木兰轩用的差。
就算是将军真的纳了这个女人,也没有让这个女人爬到自己的头上的道理,可现在还没纳这个女人呢,这个女人就要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嘶……”
被曲婉莹硬拉着的手,被抠的痛了,石芳惊叫了一声,一把甩开了曲婉莹的手。
谁知这一下,她也没用多少力气,曲婉莹直接从门里就摔到了门外,幸好后面有一众丫鬟婆子们拦着,才没让曲婉莹直接从门口的台阶上滚下去。
但是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带着指责的望向石芳。
石芳看着自己受伤被指甲抠出的印子,想要解释,曲婉莹却先委屈的开口了。
“算了,我知道石姑娘脾气傲,不愿意接受我的好意,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由婆子扶着,转身踉踉跄跄的就要往外走。
可才转过身,正好就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院子里的景希臣。曲婉莹顿时就红了眼眶,又赶紧低下头。
“将军,您什么时候来的?您和石妹妹聊,我先回去了。”
景希臣一直皱着眉,扫了一眼还眼巴巴的端着托盘站在院子里的一众侍女,托盘上的料子,他一眼就看的出来,都是最上好的料子,曲婉莹没有亏待石芳的意思。
可是石芳刚刚的表现……
如果石芳也是善解人意,就因该像曲婉莹一样理解自己才对。
景希臣觉得可能是自己最近对石芳太好了,才让石芳的小性子越来越刁蛮。
当曲婉莹走到他身边时,看着曲婉莹微微颤抖的肩膀,景希臣觉得是时候冷落了一下石芳了。
“我先送你回去吧!”
“将军,石妹妹一个人在将军府里,人生地不熟怪孤单的,你还是留下来陪陪她吧!”
见曲婉莹明明自己受了委屈,还一心为石芳考虑,那大度贤惠的模样,景希臣忍不住有些心疼。
“什么也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要是以前,曲婉莹或许还会为了这句话而感动,但是此时听着,景希臣这句话里明显就是带着呕气的成分,明显不是说给她一个人听的,而是为了刺激此时还站在屋内的另一个女人,曲婉莹心中的恨意只增不减。
而此时就站在屋檐下,看着相携离去的那对背景,死死的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昨天这个男人还在自己的耳边说,遇到了自己,他才知道世间什么才是真爱。
既然是真爱,他为什么不过来听听自己的解释?明明是那个女人故意摔倒的,他竟然不信自己!
现在转身当着自己的面搂着另一个女人离开,这就是他口中的真爱?
石芳越想越委屈,直接关上了沁芳阁的大门。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尤其是这一个月来,景希臣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石芳自然也动了心,爱上这个强势霸道却又能给她浪漫和安全感的男人。
但是这个男人已经有了妻子,也这是不争的事实。
石芳苦恼烦躁的捂着自己的头,难道这就是她的命?
景希臣觉得不能让石芳仗着自己对她的宠爱,就越来越放纵,于是就想着冷落石芳几天。
可是才三天的时间,他就有点受不了了,但是这一次,他希望石芳能先妥协。
而石芳这三天其实过的也不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似乎只有景希臣,景希臣突然不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她就有一种浓浓的不安感。
十五的月亮格外圆,月光把整个将军府都笼罩在朦朦胧胧的月色之中。
“夫人,将军说今晚歇在前院了,叫您早点休息。”
外面传来小斯的传话声,坐在梳妆台前曲婉莹目光一沉,轻恩了一声。
听着小斯离去的脚步声,扭头问身旁的婆子。
“小灶上熬的汤水好了吗?”
“夫人,早就熬好了。”
曲婉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带了几分病容,但是依旧年轻貌美,淡淡的道:“把花露给我叫来。”
“是。”
花露被叫来的时候,曲婉莹正在喝着碗里的浓汤,桌子上还放了一晚碗,旁边还有一个盖着盖子的青玉汤盅。
“这汤的味道不错,你身上的伤刚刚好,也该好好补补,这碗是给你。”
花露十分感动,却摆了摆手,推辞道:“夫人,奴婢皮条肉厚,伤早就没好了,不用补。”
曲婉莹却故作生气的道:“你还怕我给你下毒成?汤我刚刚也喝了,同一个锅里盛出来,你赶紧喝!”
花露只能满脸感激的端起汤碗,可一放在鼻尖下,这汤里加了料的味道,就充斥着她的鼻尖。
春药?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