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希臣不觉得曲婉莹这里会有什么不满,因为曲婉莹善良大度,一定会体会到他的为难的。
他顾忌的是曲婉莹的娘家定国侯府的态度,和百姓们的舆论,毕竟当初他确实当着众人的面,做出一生只娶一妻的承诺,现在反悔似乎有些……
景希臣一表露出为难的神色,曲婉莹心里顿时就是一惊。
曲婉莹倒是没想到景希臣会动了娶平妻的想法,要是知道估计得气的失去理智,但就是给石芳一个侧夫人,哪怕是贵妾,她都不愿意。
“将军可有什么为难?”
曲婉莹一边踹度着景希臣的心思,一边试探的开口,这时一个老嬷嬷一脸惊恐的跑了进来,对着景希臣扶了扶身子,趴在曲婉莹的耳边快速地嘀咕了几句。
曲婉莹这时也是脸色大变,转而小心翼翼的看了景希臣一眼。
曲婉莹强忍住大笑的冲动,冷着脸呵斥那个婆子,道:“这件事可还有别人知道,不可胡说。”
那婆子直接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又瞄了景希臣一眼,颤声道:“还有收拾床铺的张婆子知道,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景希臣毕竟是成过亲的男人,并不是毛头小子,曲婉莹和婆子的对话中,他也分析出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搭在桌子上的手不自觉的攥紧。
曲婉莹心里狂笑不止,激动地身子都有些颤抖了。
她挥手打发走了屋里婆子,低着头,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半晌才道:“刚刚收拾床铺的婆子,并未在床上找到落红……”
曲婉莹突然红着眼睛,竟然替石芳辩解道:“将军,这或许有什么误会,石妹妹身世坎坷,以前的事也记不清了,这也不是她的错。”
景希臣的脸色此时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石芳竟然不是处子之身,一种被欺骗戏耍的感觉悠然而生,伴随着涛涛怒火。
见景希臣此时的脸色,曲婉莹一脸的小心翼翼,心里却畅快急了,赶紧离开了沁芳阁。
曲婉莹来的时候脚步有多沉重,离开的时候,脚步就又多轻快。
还以为是个多矜贵的身子,原来不过就是一个破烂货,看景希臣以后还会不会把她当成一个宝贝似的护着。
躲在暗处看热闹的月姣,倒是半点都没觉得吃惊,石芳是带着自己身体穿越到古代的。身为现代人,很多人都不在乎这些了。
上辈子石芳和景希臣发展的可没有这么快,后来石芳又在外面做起了自己事业,见识的古人多了,自然就注意古人都在意什么,估计后来早有准备,并没有让曲婉莹抓住这么大的一个把柄。
其实此时的石芳也有些惴惴不安,经过了这一夜后,她感觉到自己回到原来的世界,可能是遥遥无期了。
但就算是永远留在这个世界的话,她才不要当后院里的女人,还是一合依附男人而活的后院中的女人之一。
听着身后走进来的脚步声,曲婉婷把头一扭,冷哼一声。
“别以为经过昨晚的事,我就是你的女人了。我还是我自己,谁也主宰不了我的命运。”
以往景希臣最欣赏石芳这些语出惊人的话,还有她身上的那份自信,但是现在,他想的却是那个男人是谁?到底是谁给了她这种自信?
景希臣同样冷哼一声。
“你说的对,你还是你,谁也主宰不了你的命运,现在就算是你要离开将军府,本将军也不会拦着你。”
听了景希臣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曲婉莹大惊之后又是大怒。
“景希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撵我走?”
看着石芳气的通红的脸,景希臣突然想起了昨夜的美好,袖笼下的拳头握得紧紧的。
他发现自己竟然舍不得这个女人就这样在离开自己。
“好,我这就是走,以后我就算是去要饭,都绝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石芳负气一吼,起身就要走,却被景希臣一把拉住。
“你要去那个男人?本将军不允许,以后你不准走出这个院子半步。”
“什么男人?”
见石芳一脸的迷茫,知道石芳可能是因为失忆的关系,而忘记了那个男人,但是景希臣心中醋意一点都不少。
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景希臣甩袖离开沁芳阁。
花露又看了一会男女主的大戏,知道该自己上场了。
果然,景希臣一离开沁芳阁就查昨晚给他下药的人。
那碗汤是花露送来的,她的嫌疑当然最大。
为了表示公正,昨晚那碗汤经手的人,此时都已经跪在了木兰轩。
“将军,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曲婉莹一副惴惴不安又无知无辜的模样表现的十分到位,而景希臣也是真的想不到,给自己下了春药的会是自己的夫人。
“昨晚我是被下了药。”
“什么?”曲婉莹惊讶地捂住了嘴巴,磕磕巴巴的问道:“难道是沁芳阁那边……”
昨晚爬床的是沁芳阁的那位,曲婉莹怀疑是沁芳阁的人动的手脚也是应该。
“不是。”
景希臣立即否认,直接把阴霾的目光扫向低着头的花露。
“昨晚夫人给本将军送的那碗汤,你们都经过手,谁下的药,自己招来。”
将军发怒,跪了一地的奴仆各个瑟瑟发抖。
一个厨房的煮饭老仆妇一脸惊恐地向前爬了两步。
“将军,那汤是老奴熬了一下午的,老奴在府里五年了,绝对不敢有害主子们的心思啊!”
这时一直站在曲婉莹身旁春花,突然站了出来。
“将军,昨晚夫人本来是等着您回来再用汤的,后来知道您要宿在书房,才叫奴才把汤端过来。当时是奴婢盛了第一碗汤,夫人说要给将军送去,便放进了盅子里,第二碗汤夫人的喝了,还剩下一碗,夫人说花露之前受了伤需要补补,就赏了花露。盛汤的时候,当时屋里不少奴才都看着,奴婢绝对没有在汤水里动手脚。”
春花直接扫了跪在地上的花露一眼,接着道:“花露喝了夫人赏的汤之后,就端着夫人为将军准备汤盅去了前院,那时夫人已经喝了汤的,可夫人却一点事都没有。”
春花的话也就证明了,能在汤里下药的,只有最后端着汤去了前院的花露了。
像是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想爬主子床的奴才,高门大院里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