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岑暮久才理解到邵青晖话里的意思。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想说......”
岑暮久停顿下,没再说下去。
他们现在所在的房间是会议室,会议室顾名思义就是用来开会讨论的地方,对于写满内容的白板,它会在会议室里出现并没有多大的意外。
但,也就因为这一点,他们才会察觉到不对劲。
这里的人讨论什么商量什么本身就跟他们无关,可现在他们知道自己的地位不同,也担当这里的角色之一,白板上的内容就更不能置身事外了,或许还能知道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白板上其中一部分的内容被擦掉,如无意外那应该跟丁诺黎病毒有关。
会讨论这种内容的行业并不多,再加上照片上的研究人员,很快就推测出这座建筑物的答案。
“这里该不会是......研究所吧?”
岑暮久小心翼翼地说出那个不愿意接受的想法,试探性地看着邵青晖。
尽管那三个字是岑暮久亲口说出,但在她说完后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她希望邵青晖能用自己的推测来推翻她的想法。
而邵青晖在听完岑暮久的话后脸上没有露出太多的惊讶,沉默了一会,说。
“嗯。”
“等会,如果这里真的是研究所,那我们的存在又是什么,怎么看我们都不可能是研究人员吧。”
“先说出这里是研究的人不是你吗?我只是附和你的话,怎吗反而来质问我了。”
邵青晖的视线被斜对面的四季吸引住,对他们的话感到无趣的四季因为无聊而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脸蛋,各种鬼脸正好符合瞿巽涟的趣味,逗得他哈哈大笑。
邵青晖瞥了一眼就继续看着对面的岑暮久。
“你心里不是有个答案吗?怎么现在反而不愿接受了,要是你不想承认,我倒是可以免费帮你核对一下。”
“不、不用了。”
岑暮久把全身的力量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良久。
“那只是个猜测对吧,说不定还有其他的答案?”
“是吧,反正准确率也有九成。”
邵青晖的视线在桌面上四处张望,似乎是要寻找着什么,刚好发现要找的东西就在四季的桌面前,便用手在桌子上敲了敲,指甲因跟桌面的碰撞而发出的声音引起了四季的注意,回头看着邵青晖。
面无表情地看着四季的鬼脸,随后就用视线看着桌面上放着的照片,四季就明白了那是让自己把照片传给他,四季想了一会没有动。
就在邵青晖以为四季不打算把照片传给他时,就看到四季不情不愿地把照片往前一推,照片就从桌面上滑过来,速度之快,让邵青晖慌忙用手往前一按,刚好按住照片的一角,若是慢了一步就会飞出桌面。
就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
邵青晖拿起照片重新去看上面的景物,无论是穿在身上的白大褂还是身后的建筑物,无一不是映射这里。
衣服就不多说了,反正所有的白大褂都差不多一个样子,至于建筑物,从外表来看就跟这里一样没有品味。
邵青晖是真的不太愿意往这个方向去想,只是这一切都太巧合,令人不得不去想。
把照片放下,邵青晖就去看白板上原本贴着这张照片的位置,那里的话指的不正是他们吗?
“那就是说,我们都是丁诺黎病毒携带者?”
岑暮久在内心想了很久,最终还是让自己接受这个想法,只是话到嘴边还是忍不住变成了疑问的语气,此时的她内心还是希望邵青晖能用他一直挂在嘴边的推测来狠狠地反驳她的话。
可是,邵青晖没有如她所愿,只是默默地点了下头,算是给了她一个回答。
这让岑暮久不由自主地又摊在椅子上。
这时,一旁的四季不再跟瞿巽涟胡闹,而是用手拉了拉岑暮久的衣服,让她看着自己。
“暮久姐姐你们在说的丁诺黎病毒是什么?”
岑暮久听到四季的话愣怔了下,她竟然忘了四季的存在。
这都怪白板上的内容,在看完后岑暮久实在是太在意那些内容了,脑子里只为了想弄明白而一时疏忽。
岑暮久看着邵青晖,她不知道该怎样才好,她不想让四季知道这些事。
对于他们来说,白板上的内容都让他们受到打击了,更何况是身为小孩子的四季,怕他在听完他们的话后感到害怕。
“那个啊,那就是......”
岑暮久还在脑里组织语言想着要怎样对四季隐瞒这件事时,邵青晖说。
“谁让你刚才不一起过来看,活该你不知道。”
四季听到这番话理所当然的是生气了,就在他要冲邵青晖发脾气时,邵青晖接着说。
“丁诺黎病毒就是一种新型病毒,要是不懂的话就把它当成是危害人类身体的细菌吧,而现在的我们很有可能感染了这个丁诺黎病毒。”
邵青晖没有隐瞒的打算,直接把跟他们可能有关的内容告诉给四季,四季听完后没有说话,低着头,没有人能看到他现在的表情,可那慢慢扁起的嘴和轻轻的吸鼻子的声音,就知道他在努力忍着不哭。
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预料之中。
就在岑暮久想要责备邵青晖时,就听到四季带着哭腔说。
“虽然我还不是很懂,但是我可以理解为那是生病的意思吗?”
“嗯,这样认为也可以。”
“生病的话只要找医生爷爷就能治好,不是吗?”
“嗯,说得没错,生病后只要听医生的话的确是没什么问题,可这是新型病毒,市面上暂时还没有能医治这种病的药。”
“青晖!”
岑暮久出声打断邵青晖的话,语气里满是责备。
只要顺着四季的话说一声‘是’,问题就能完美解决,可邵青晖偏偏要把问题的方向引到更麻烦的地步。
“比起为了隐瞒而编织出一道道谎言,说实话不是更好吗?”
“可是......”
邵青晖的话说的对,岑暮久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是在心里不想让四季知道这些。
岑暮久偷偷的看向一旁的四季,怕他在知道这件事后会嚎啕大哭,只是视线刚接触到四季的脸上,没有看到她所想的眼泪,而是一本正经地看着邵青晖。
“你刚才说的是‘暂时’这两个字吧,也不是完全不能治疗啊,不是吗?”
“嗯。”
“那就不用担心了,我j......制药公司肯定很快就会研发出治疗这种什么病毒的药,只要有药那就没问题。”
“嗯,说的没错。”
邵青晖的脸上不由地露出微笑,不是因为那一番似是天真的话而笑,而是......
“岑暮久,你的四季并没你所想的那样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