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瞿巽涟什么都没说,结合刚才所说的话还有餐车上的餐具,岑暮久就知道瞿巽涟所想到的方法是什么了。
只是,岑暮久没想到那个所谓的方法会是这样。
“小涟,我也觉得青晖说得对,只凭这些我们是撬不开这扇门的。”
岑暮久看着瞿巽涟从餐车上提起两盒餐具放在门的面前后,低头看着餐具琢磨一会觉得还是不够吧,又走到餐车旁把剩下装有餐具的盒子也拿了过来。
五个盒子里分别装有刀、叉、筷子、汤匙等的餐具,只从肉眼去看就知道每样餐具的数量很多,数量之多反而在这个建筑物里显得突兀。
在这里工作的人有这么多吗?多到需要这么多的餐具?
“小久不也是赞同了那个甘甘定律吗,那就是有试一试的可能性了。”
“是杠杆定律……先不说这个了,我什么时候有赞同过。”
岑暮久感到纳闷,她只是跟瞿巽涟解释了杠杆定律而已,但不代表她有赞同他的想法啊,要是提前知道他的意思,岑暮久肯定早就否定他的。
瞿巽涟没说话,只是弯下腰从盒子里拿起了一个汤匙,放在门缝的旁边对比了下就直接往里塞了进去。
汤匙的把柄不大不小,体积刚好跟门缝的大小相符,甚至还有点缝隙。
待汤匙放到一定的位置后,确认不会从门缝里掉下来时,瞿巽涟才松开手,看着从门缝里伸出来的汤匙一部分,这场面让他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快看快看,这跟书上画着的图差不多,那是不是就说我可以把门撬开了。”
在说这话的同时,瞿巽涟就已经上前用力去压汤匙露出的部分,只是,汤匙随着他手上逐渐加大施压的力气,并没有如他所想的把门撬开,反而是被压得弯了腰。
最终在汤匙快要折断之际,瞿巽涟才停止了手上的力气。
看着从门缝里拿出来的一个‘弧形’汤匙,瞿巽涟只是对它的造型感到哈哈大笑,随后就把它扔到一旁,从餐盒里再拿起了一个叉子。
“既然一个不行,那就两个吧,说不定数量多了就能撬开这扇门了。”
瞿巽涟自言自语地说着,干脆从地上拿起了餐盒,把餐盒里面的餐具逐一拿出放到门缝里。
是打算把门缝都塞满餐具吗?
岑暮久看着瞿巽涟的这个举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总觉得瞿巽涟给人的感觉有点奇怪了,是因为此时的瞿巽涟固执得令她感到莫名其妙。
而这一份固执可能是得到了一希的认同,一希也上前从地上拿起了一盒装着汤匙的餐具,站到了门的另一边,把里面的餐具逐一插进门缝里。
看着两人的举动,岑暮久尽管心里依然是觉得不会成功,但也把这些话吞了回去,在心里默默嘀咕着上前帮忙。
算了,不尝试一下是不会死心的。
在三人的合力下,很快就用餐具填满在门缝里,看着一排从门缝里露出来的餐具部分,忽然有种密集恐惧症的感觉。
“那,我们先试试吧?”
岑暮久说着,就选择了其中一个位置站着,而一希和瞿巽涟两人也各自站在自己的位置,不过,这么多的餐具,单靠他们三人也不可能全部都能按下去。
就在他们看着这些餐具发愁的时候,身后的声音响起。
“我也来帮忙吧。”
“小晖!”
说话的人正是邵青晖,不知何时邵青晖已经站在大门边看着他们,其实他站在那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他们浑然不觉。
而瞿巽涟在看到邵青晖的时候,身体就已经朝他跑了过去,展开双手想一把抱住邵青晖,而邵青晖则是很巧妙地避开了。
“一边去,先跟你们说好了,我来帮忙并不代表我认同你们的做法,我只是考虑到你们失败后,可能会怪责到是人数的问题,到头来还是要抓我过来帮忙,反正到了最后还是要来帮忙的那还不如现在就来帮你们,也好省去了中间的过程。”
“我就知道小晖会来帮忙的。”
“我都说了让你滚一边去了,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看着那两人又互相拉扯在一起,岑暮久只是看了旁边一眼,欲言又止。
“可是,青晖你不是……”
“没事,只是一会的话应该是没问题,也该让自己习惯一下的。”
邵青晖知道岑暮久想说什么,是担心他害怕大厅的那副景象。
把旁边的瞿巽涟推开,邵青晖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随后托了托从鼻梁上滑下来的眼镜,重新看着大厅里面的情景,不害怕是假的,只是,也是时候该直面面对害怕的事情,也不能老是畏缩不前。
不过,要一下就全然接受当然是不可能的,闭着眼睛摸过去应该也没关系吧。
看着周围触目惊心的印记,邵青晖摇摇头,强装镇定不看周围也不去想,头微微抬起,就往他们的方向半看半摸索地走过去。
幸好通往所长房间的路上并没有多少的血迹,这让邵青晖的心里踏实了点,只是在快要接近门口的时候,邵青晖才想起,在附近的位置里正放着那副骨头。
俗话说,越让自己别去看的事情就越是想去看,邵青晖的情况就是这样。
心里明明是知道那个位置有一具骨头,但他还是忍不住把自己的视线往左方移动。
“那是谁的恶趣味!”
视线在接触到骨头的同时,邵青晖忍不住脱口而出。
骨头依旧是躺在原本的位置上,做工精美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对于邵青晖来说不是什么乐观的事情,而现在那副骨头不知被谁整齐地摆放好,以‘人’的形状躺在地上。
而它的这副摸样并不是把邵青晖吓了一跳的原因,反而是其他的感触取代了邵青晖的恐惧感。
“到底是谁,这么闲的帮它穿衣服了!瞿巽涟,是你吧!”
就如邵青晖所说的,不知是谁在把骨头堆砌好的同时,还顺带帮它穿上了白大褂,虽然恐惧感是减轻了,却又令邵青晖感到了恶心。
反正能做出这种恶趣味的事情,也只有瞿巽涟能做出来的。
结果邵青晖在看向瞿巽涟的时候,瞿巽涟却是摇着双手拼命否认。
“不是我。”
“不是你还有谁!这里除了你还有谁会做这种事。”
在邵青晖的威迫下,瞿巽涟继续否认,双手的摇摆幅度更大了。
“我做的。”
“你?你说这是你做的?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承认的人是一希,邵青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是不相信一希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一希的视线也跟着看向地上的骨头,从他身上看没有任何觉得自己做错的感觉。
“只是,觉得,不穿衣服,很可怜。”
可怜?
邵青晖把视线放到躺在地上的骨头,他忽然有一瞬间不理解可怜这个词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