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上的伤口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此刻,大家都只顾着去看眼前的箱子,反而忘记了接下来该去做什么。
而一希则是唯一清醒的人。
只见他看了一眼箱子,也没有征询其他人的意见,直接上前把那个亚克力箱子从铁架上给提了起来,大家看到突然伸出来的手是愣怔了下,随后也是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很自然地往旁边让开一条路,让一希拿着箱子往房间正中间的那张大桌子走去。
桌子上放有一些实验用的各种瓶子和器具,一希怕碰撞也没敢把箱子放到桌面上,只是暂时把它搁置在桌子里的其中一个角边,让它帮忙分担箱子的重量,同时一希也可以松开手去整理桌面上的东西。
只是一希的手还没碰到桌面上的东西,邵青晖就已经上前去收拾它们,把它们放到了旁边的柜子上。
也幸好这些器皿很干净,里面一滴液体都没有,邵青晖才敢去碰,若是瓶子里面还放有化学物品,他就要小心翼翼地处理了,甚至还有可能不敢去碰它们。
把中间的位置给腾出一块空位后,一希就把箱子重新放到桌子上。
等这些都弄好后,又看到一希从口袋里掏出一双手套,正准备把它戴上。
手套是全新的没有用过,那就不是刚才调查时的那双手套,岑暮久看到后感到好奇,就问。
“一希,这手套是在哪里拿的?”
“桌子。”
岑暮久往桌子看了一眼,桌面上哪放有一希所说的手套,随后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桌子应该是指大厅的那张桌子,那里的确是放有一希之前找到的手套。
一希的手套是在他把电脑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就顺带从同样也是放在桌子上的那包手套里,拿出一双手套,而岑暮久呢,她在调查完大厅的时候,就把手套摘下,随后就不知道放在哪里了,所以她身上没有手套。
也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况。
虽说没有手套也不妨碍她去调查,只是,感觉没有手套好像是欠缺了什么,大概就是所谓的仪式感吧。
面对惜字如金的一希,岑暮久莫名就感到了生气,不是因为他的话不多,而是因为他没有顺便帮她多准备一双手套吧。
还没等一希来得及把手套戴上,就见岑暮久上前,一把从一希的手里把手套抢过来。
“没收!我现在要征用你的手套,现在这个手套已经归我的了,你要是想要手套的话就自己出去拿吧!哼,谁让你不多准备一对手套!”
在说话的时候,岑暮久就已经把手套戴在自己的手上,炫耀似的还故意给一希看,像是在说那已经是她的东西了,别想再抢回去。
看到岑暮久得意的样子,一希没有感到生气,也没有介意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只是点点头说。
“好。”
说完,一希就往门外走去,是打算重新再为自己拿一双手套回来吧。
见此,岑暮久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内疚,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不过,随后的她还是被箱子里的骨头给吸引住了,重新拉扯一下手上的手套,就把亚克力箱的盖子打开,放到桌面上后,就想把箱子里面的小白鼠骨头拿出来。
可是骨头并不能直接从箱子里整副拿起,只能一根根的拿出来。
这样做当然是拖慢了进度,可是直接用手一把把它抓起,也会把所有的骨头弄散,重新把骨头以完好的形状砌好也是相当费工夫的。
所以岑暮久想了一会,就从桌上那一沓她整理过的文件里,抽出一张空白的纸,尝试性地把纸塞进木糠下,也就是垫在骨头的下方。
确认好骨头都在白纸上后,再把纸慢慢抬起来,整副骨头就完好无缺地在纸上躺着,顺带连着一些木糠一起。
在岑暮久进行这些操作的时候,邵青晖他们也没有闲着,他知道这些小白鼠的骨头是很重要的线索,便指挥着瞿巽涟把铁架上装有小白鼠骨头的玻璃箱子搬了下来。
而四季则是去整理那张长桌子,把原本放在桌子上的各种仪器拿走,让桌子腾出更多的位置来放箱子。
桌子上的东西邵青晖早已检查过,没有化学物品在,所以他也放心四季去搬动它们。
当一希重新拿了双新手套回来时,长桌上已经整齐放着几个箱子,因为邵青晖他们没有手套,也怕他们的触碰会对骨头造成什么影响,所以他们就在等待一希回来。
最主要的是,他们心里也很抗拒去接触这些骨头。
“一希,你先把这些骨头拿出来吧,然后我们再把箱子搬回去,不然放在这里太碍事了。”
一希边戴着手套边往桌子旁走去,看着桌子上的箱子,点头也是对邵青晖的话表示认同。
虽然桌子上还有位置剩下,可这些箱子放着也是妨碍他,还是把它们放回原处方便点。
在搬动箱子的时候,邵青晖注意到每个箱子的角边都贴有一个数字,那是一个序列号,把每个箱子都做了一个编排,而这里最大的数字就是68,也就是说这里一共有68个箱子。
明明只需要看这个标号就知道箱子有多少个了,瞿巽涟还要用手指去数它。
想到这,邵青晖就莫名地为瞿巽涟的未来感到了担忧。
不过,担忧归担忧,正事还是要做的,在一希把小白鼠的骨头放到白纸上后,邵青晖就在纸上写上跟箱子对应的数字。
这样做是以免造成混淆,也对接下来的调查更方便。
在邵青晖做这件事的时候,瞿巽涟则是担当起把玻璃箱子再搬回铁架上的职责,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没有发现右上角的数字,或者是没有强迫症?所搬回去的箱子顺序全是打乱的。
若是一希看到,可能会把箱子重新排列好吧。
待这些都进行得差不多时,一希就开始调查那些骨头。
长长的桌子,一希跟岑暮久一人站在桌子的一边,都埋头研究着这些骨头。
唯一不同的就是两人的姿势,岑暮久是直接用手托起白纸去检查上面的骨头,而一希则是弯着腰去看桌面上的骨头,等时间久了,两人对现有的姿势感到累了,就换了一个新的姿势,而这个姿势,就是刚才对方的姿势。
这也是巧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四季因为无聊已经不知打了多少个呵欠,他跟瞿巽涟两人被邵青晖以防止捣乱为由紧紧盯着,正蹲在地上无聊地看着岑暮久他们,什么事都不能做。
待看到岑暮久和一希两人同时把手套摘下时,四季心里别提是有多激动。
那是代表他终于可以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