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之前把窗户整扇拆下来的前车之鉴,岑暮久越看还是觉得窗户不安全,便把角落里原先惠姐用来做障眼法的几张桌椅也搬了过来,打算把它们堆放在那扇可以拆下来的窗户的位置旁边。
看着岑暮久在教室内忙碌的身影,惠姐忍不住说。
“小姑娘,没想到你比我还要多疑多虑啊,我还以为自己的做法已经够夸张了。”
“额,以防万一而已,安全点好。”
“那也是,要不我也来帮忙吧。”
说着,惠姐就想站起来,被岑暮久看到了,立刻喝住了她。
“别,惠姐的腿上还有伤,最好还是不要乱动,在一希他们回来之前先好好休息,把伤口恢复好,等他们回来了我们还要走很远的路呢。反正我也是闲着没事做,我一个人来就行了。”
岑暮久的话说得对,腿上的伤口因为发炎的关系恢复得很慢,但是在离开之前能恢复一点就是一点,这也是为了不拖累他们而着想。
惠姐点头,就没再说话,安静的空间里只传来了岑暮久拖动桌椅的声音,或许就是因为周围的气氛太安静的关系,让这声音在惠姐的耳里听来,觉得太刺耳了,就决定说点什么让这声音变得不刺耳。
“小姑娘,刚才那两人里面,其中有一位是你的小男朋友吧。”
哐——
重物砸地后发出的巨大声音,把惠姐吓了一跳后,连忙看向门外,以为外面是发生了什么,等她发现只是岑暮久手滑,没有拿稳手上的椅子把它掉落在地上而制造出噪音时,才带着埋怨的语气说。
“小姑娘不要吓我,有了小孩后我可受不了一惊一乍。”
可岑暮久像是没有听到惠姐在说什么,手里还拿着椅子的一端的她,脸上全是慌张。
“怎怎怎怎、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不是的!我跟他们只是朋友!刚好在研究所里一同醒来,惠姐不要误会!”
“欸,是吗?可从我眼里来看不像是你说的那样哦,瞧瞧你脸上的反应,就像是恋爱中含苞待放的少女。”
惠姐脸上露出坏笑,尽管现在室内的光亮度已经不足去看清任何东西了,只能隐约看到东西的轮廓,可惠姐就像是真的看到了岑暮久那红得就像苹果的脸。
“惠姐就别笑话我了,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不用害羞,看到你们三人的关系,就让我想起了以前,那是灾难还没发生时的事了,那时候的我也跟小姑娘的年纪差不多大,跟自己的好朋友偷偷地仰慕着学校里同一位前辈。”
说到这,岑暮久就以为惠姐接下去会说起自己的校园恋爱史,结果等岑暮久把桌子和椅子都堆放起来了,惠姐都没再说些什么,岑暮久感到奇怪,可也没督促惠姐把话接下去说。
从桌子上跳下来后,岑暮久就打算回到惠姐的身旁坐下,瞥眼看到黑板上像是画有什么,就拿着手电筒走到黑板前打开照着看,黑板上的右下角画有一只脸上带有刀疤的独眼狼。
大概是瞿巽涟的杰作吧,也只有他在黑板前乱画过,不过,画得还不错啊,没想到瞿巽涟除了运动细胞好之外,画工还挺不错。
把黑板上的其他地方都看了一遍后,岑暮久才拿着手电筒回到惠姐的身旁坐下。
灾难前发生的事能想起来的不多,甚至跟丁诺黎病毒有关的回忆根本就没有,记得老大曾经跟他们提到过,世界会变成这样是因为那场灾难的发生,当她反问那场灾难是什么时,老大还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就像他们应该知道似的。
他们真的知道吗?
要不,偷偷地向惠姐打听?
此时的岑暮久和惠姐之间只相隔了一个位置的距离,两人都不说话,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大概是都在想着过去的往事吧。
只是一个在想着青春的往事,一个在想着不知记忆里有没有的回忆。
“小姑娘,这么安静地坐在那里是想什么啊,该不会是在想着那两位小男友吧,他们两人才刚离开就感到寂寞了?”
“惠姐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们真的是朋友关系。我只是在想,已经十年了,为什么这个世界还是这样,人类就没有想过去重建家园吗?该不会是丁诺黎病毒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丁诺黎病毒啊……也真是怀念,已经很久没有听过有人这么称呼病毒的名字了,在噬骸那里大家都是称它为丧尸病毒,或者是xx病毒,反正就是一堆粗口加病毒的模式来叫。重建家园这个当然是有,那些小团队不就是在努力做着这样的事吗?别看他们规模小,也是有努力啊,只不过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四处游走的丧尸是一个问题,最大的问题是人类自己。
最常被提问到的一个问题,人之初到底是性本善还是恶呢?没想到这个世界就给出了一个很好的答案,那就是没有答案,无论是善还是恶都是人的本性。在这个世界里,有不少是保持善良中立的,会选择用围栏建设一个类似社区的居住地,在围栏里面努力地过着和平的生活,当中包括耕种、建设、社交等,在里面大家都是友好相处,想回归原本的生活。”
但是,有善的存在,当中就会有不少像噬骸那样代表恶的存在,你之前也听到过了,有他们的存在,人类想和平友好地重新把家园建设起来是不可能的。不对,换个角度来说,他们的方式也算是一种建设吧,而且也慢慢地发展壮大起来了,说不定他们真的可以重建家园?”
“不不不,他们的方法是错误的。”
意识到惠姐的想法有点被带偏了,岑暮久连忙否认,怎么想他们对待人的方式就已经不对啊。
“哈哈哈,我当然知道啊,小姑娘该不会以为我真的会想歪吧,他们在我身上做的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又怎么可能会站在他们那边,只是随口说说,不用感到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