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烁星拿着汤匙,把面前的食物舀了一口送到嘴边,咀嚼几下,嘴里的香味就蔓延了开来。
的确,这玩意是真的比他所做的食物好吃多了。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好吃呢?”
“嗯,很好吃。”
乐桃看到俞烁星把食物送到嘴里时,就把自己的脸凑到俞烁星的面前,一脸期待地等待着他,当她听到想听到的话后,脸上瞬间笑开了花。
“你们在聊什么,我在走廊上都能听到你们的声音。”
岑暮久的声音响起,就看到她走进房间,她的出现,让乐桃瞬间对她提高了警惕。
岑暮久当然是注意到这,可她不知道乐桃为什么会对她充满了戒心,只好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多余的动作都不敢做,生怕会被乐桃针对。
她走到俞烁星对面的椅子,想把它拉开,立刻就遭到了乐桃的反对。
“不可以,你不可以坐在那里!”
“欸?你是要做这里吗?那我就坐旁边吧。”
说着,岑暮久就想把旁边那张椅子拉开,结果,乐桃看到了又立刻反对道。
“不行,就算是斜对面也不可以!小星星的对面和斜对面都不可以坐,啊,小星星的旁边更加不可以,小星星的旁边只能乐桃坐的!”
就算岑暮久再笨,再怎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隐隐约约地猜到了乐桃为什么会对她这么提防,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她否定。
“乐桃,别闹了,这里是别人的地方,你还吃了别人的食物,不能在人面前这么任性。”
“可是……可是,乐桃就是不想她坐在小星星附近啊。”
乐桃因为俞烁星的话脸露委屈的。
不愧是可爱的人,就算是委屈的样子也很可爱啊,说真的,岑暮久有点羡慕了,随后拉开了另一张椅子,那是跟俞烁星所在位置的另一端。
如果说俞烁星是在桌子右方的第一个座位上,那岑暮久就是在桌子左方的第三个座位上,也就是最后一个位置上。
“没关系,我坐这里就行。”
当岑暮久拉开椅子的时候,没有遭到乐桃的反对,就证明这一次她坐对了,把椅子拉开坐下去后,岑暮久就把手里拿着的物品放到桌面上。
那是俞筑槙的日记。
俞烁星看到了,没有问就知道那是什么,脸色顿时变得凝重。
“那是……”
“嗯,这就是俞筑槙的日记,也就是你父亲写的日记,今天早上我还看了一下,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对,你问的人不应该是我,毕竟这日记不是我写的。”
“待会再说这个吧,先来一场正式的自我介绍,我叫岑暮久,刚才你们也看到的那位小孩子叫四季,至于鸫和瞿巽涟你们在路上也认识了,就不介绍了。
除了你看到的我们四个人外,住在这座研究所里的还有另外两人,待会看到他们了再跟你们介绍吧。”
“嗯。”
俞烁星点头,岑暮久口中所说的两人里其中一人就是那名孕妇吧,毕竟看到他们这一趟拿的全是婴儿用品,就猜测到孕妇的存在。
至于另外一位是谁,岑暮久不打算说,俞烁星也没去问。
“我是俞烁星,而她是……乐桃。”
俞烁星说完自己的名字后就停顿一下,看着乐桃的样子气呼呼的,就知道她没有自我介绍的打算,就帮她说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乐桃还用鼻子轻哼了一声。
“乐桃的性格是这样了,不要介意。”
“小星星!为什么要说多余的话!”
乐桃冲俞烁星大吼了一声,看到岑暮久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后,心中又是一气,就又把脸别开,发着闷气不说话。
岑暮久把日记打开,翻开了几页后又合上,把它推到俞烁星的面前。
“这本日记是在这座研究所里找到的,上面写着‘俞筑槙’三个字,也就是你父亲的名字,可是,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座研究所里只有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把这本日记给回他的主人,刚好你出现了,现在就把它物归原主吧。”
俞烁星看着面前的日记,没有伸出手去接,反而是说了一句。
“不要给我,我不是它的主人,你把它交给到真正的主人的手上吧。”
“可是……我们不知道你父亲在哪里,你是他儿子就先帮他收下吧。”
“不用了,我是不会收下的。”
“欸?你真的不要吗?或者你可以看一下它的内容?”
“不,我也不会看的,如果你喜欢的话,你收下也是可以,等哪一天,你要是遇到我父亲,就再交给他。”
“可是……”
岑暮久越跟俞烁星交谈就越感到奇怪,好像对方不知道父亲发生了什么似的,如果他父亲真的是在这座研究所里的话,还生存在世上的几率很渺茫。
就算他真的还抱着父亲生存在世上的希望,这么久没见父亲了,在看到跟父亲有关的东西,不会很高兴吗,甚至很激动地把东西拿过来细细地看?
何况,那还是一本日记,那就能知道跟父亲有关更多的事情。
岑暮久不懂俞烁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大概,也是有他自己的理由吧,就没有多问,反而是坐在一旁很安静的瞿巽涟,忽然说到。
“既然那本日记你不要,也不看,那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休息?白吃白住?可不是这么简单吧,当初你在听到‘日记’这两个字时,你可是愣了一下,随后就说要过来这里,那就表示你是为了日记才跟着我们过来。
而你现在却说不要,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别放在你的面前碍你眼,我现在就把它烧掉!”
瞿巽涟说着就站起身,凭着他的身高和手长,很轻松地就跨着半张桌子的距离把日记拿走,往门外走去。
他突然大变的性格让岑暮久感到惊讶,直到日记拿走都没反应过来,随后,等她想让瞿巽涟把日记放下的时候,就响起了俞烁星的声音。
“不准。”
“恩?你说什么了?我耳朵不太好,听不清楚你的话。”
“我说,不准你把我父亲的日记烧掉。”
听到这,背对着大家的瞿巽涟,他的嘴边挂上了没人看到的一抹笑容,而笑容的背后还带有点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