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并不看好你。”等赵月再次开口，却是对舒芫的否定，“无论是主人格还是副人格，你们都已经走到了末路。”
“末路？”舒芫疑惑，完全听不懂赵月到底在说什么。
“是的，末路。”赵月嘴角轻笑，“作为昔日的好友，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你在这末路上苦苦挣扎，所以……我来帮你解脱吧！”
解脱？
舒芫陡然睁大了眼睛，却见到赵月的手中凝出了一道暗红色的三叉戟，对着她就劈头刺下。
面对这种突然的变故，舒芫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三叉戟落下，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僵硬着似乎完全不能动弹。
眼见三叉戟的尖端就要落到舒芫的透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身体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就以极快地速度连带椅子往后仰倒，同时双手撑地，伸腿就把会议桌猛力踹翻，砸向了赵月，而自己则是顺势一翻，滚到了距离赵月的安全距离。
对于舒芫的反应速度，赵月眼里划过了一丝诧异，随后将本来朝着舒芫的攻势硬生生收回，转而劈向向她掀来的会议桌。
“咔嚓……”实心木桌直接被一分为二，赵月盯着被她劈成两半、十多人配置的木桌，眼里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看样子，我还是低估你了。”
“纪灵！”舒芫从地上站起，遍布红光的眼睛死死地顶着赵月，语气颇为咬牙切齿。
“夜岚，真是好久不见。我的名字从你嘴里蹦出来倒是挺让我怀念的。”赵月从被砍成两半的会议桌前走开。
夜岚站起了身，揉了揉手腕，一脸嫌弃，“但是我却不怎么怀念。”
“看样子你把你的主人格折腾得很惨，夜岚，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偏激。”
夜岚露出了一丝冷笑，“这是我跟她之间的私事，用不着你来管。不过，对我发动攻击，你想好后果了吗？”
“后果？”纪灵也笑了，“夜岚，你以为现在还是站在巅峰的那个人吗？这里的时代已经变了，而你曾经制造的传说早就被人唾弃。
“既然已经走出去了，为什么又要再回来？你难道不知道这片分区已经对你恨之入骨了吗？本来我以为你会很开心的死在我手里，但是看来我想错了。”
“你当然想错了，你应该很了解，我是绝对不会就这么甘心去死的人。”夜岚冷声说道。
“所以我只能先动手，杀了你。”纪灵将自己的气息外放，巩固了整个空间，“我已经设好了结界，来开打吧，正好让我告诉告诉你我们之间的实力已经缩短到了什么地步。”
“你似乎很自信。”夜岚眼睛一眯，在周身凝出两道巨大的血色弯月环绕着她。
脚步一踏，双方的兵器就撞击到了一起，形成阵阵音波往外扩散。
交战开始！
瞬息之间，就已经碰撞了数个回合，因为顶着人类的肉躯，这碰撞出的能量波动已经让她们两个的肉身面临崩溃。
纪灵退后几步，猝不及防地咳出了一口鲜血。但是夜岚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不同于纪灵，夜岚顶着的是具已死之躯，经过这么一打，咳出的竟是好几个暗红色的血块。
“你变弱了。”纪灵擦干嘴边的血，看着缓慢站起来的夜岚。夜岚神色冷漠，“是吗？我可没有这种感觉。
“毕竟，我挑装备太差。”许舒芫就是一时挑选的肉装，但是这么脆弱的尸体哪里拼得过纪灵呢？
“这么说，我变强了？真是谢谢夸奖了。”夜岚拿着三叉戟，冷漠地看着也夜岚，“不过实力不够才会依赖装备，你还是变弱了。”
看着围绕在夜岚身边漂浮的弯月，又握了握自己手里的三叉戟，纪灵有些嘲弄，“当初你多厉害啊！我至今还记得是你把我带出那个小角落，培养我。
“当时的你是多肆意洒脱，我敬仰你，将你当作我的成长目标，甚至曾经凝结出跟你一样的魂兵。但是后来，你变得疯魔，然后又抛弃我们走了。
“因为我跟你的关系，你知道我是怎么在那群疯子下的夹攻活下来的吗？但是这不是最难过的事情。
“夜岚，你知道一声不吭就抛弃的心情吗？很难受，真的很难受。”纪灵淡淡地看着夜岚，开始紊乱的呼吸却说明了纪灵不平的心绪。
夜岚低着头，肩膀微颤，嘴里发出了呵呵的嘲笑声。
猛地抬起头看着纪灵，眼眸中的红光闪烁着极度的危险，夜岚的嘴角勾起了冷笑，“一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小屁孩居然在这里跟我谈我的过错？
“时代确实变了，年纪小开始有了年纪小的好处，但是同时也比曾经的孩子变得更加的无知。你了解任务者吗？你又了解位面吗？或者……你又见识过分区之外的虚空吗？
“你没有！身为一个一无所知的未入局者，你有什么资格拿着那些被别人浇灌出的思想站在这里来批判我？”
夜岚怜悯地看着纪灵，“这么久了，你连自己的方向都还没有找到，是何其地可悲。”
“你……”纪灵被这一番话激得面红耳赤，手握着三叉戟就要再次朝夜岚冲去。
“小孩子，最好要对长辈有点礼貌。”夜岚破开了空间封锁，推开门就迈步离开。
纪灵的攻击落了空，但是她却并没有追出去，三叉戟被随手一扔就钉到了墙上。
纪灵咬着牙，拿手握拳死命地锤着地面，直到锤得血肉模糊，依旧没有解除被夜岚激起的情绪。
愤怒？不忿？不甘心？亦或是难过？或许都有，或许会更要复杂，但是她更恨夜岚对她的无视和冷漠。
还有被放弃的无力和恐惧。
不知道捶了多少次，纪灵再一次抬起的手臂却被人猛地抓住。
男子冷漠地低下头看着她，“够了没有，不过是几句话就把你弄成这样，幼稚。”
纪灵抬头看着他，嗤笑道，“站着说话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