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莲，我在问你话呢！”袁父皱着眉头，这白晓莲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有任何被揭穿的羞愧，一直神情自若，脸上唯一的变色也就是对于他甩出证据的意外。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爸，你想让我说什么？反正爸你心中已经认定了事实，我说的话还有什么用吗？”白晓莲就这么站在客厅倔强地看着袁父。
袁父没好气地一哼，“照你这么说，我还冤枉你了？”
“妈年纪大了，如果想要再生育的话可就是高龄产妇，你舍得妈去冒这么大的风险吗？我是好心帮你做了一个抉择。”白晓莲笑了，似乎不以为然。
“至于袁舒，怀孕应该是很难受的一件事吧，尤其是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我这只是帮你缩短痛苦的时间，你们怎么一个个都不领情呢？”
“呵……”舒芫气笑了，“这么说你解决你的姑姑姑父也是因为他们丢了孩子太过痛苦？”
“当然，失去白冉之后，他们两个整天浑浑噩噩，对我更是非打即骂，这样活着我们三个都很痛苦，所以我非常好心地帮他们解脱了。”
“那白冉呢？”
“一双眼睛总是阴沉沉盯着我，嘴巴也碎，还有暴力倾向，我觉得她在这个世界上活得挺累的，所以我就帮了她一把。”白晓莲满不在乎地说着，提起当初把白冉推下河的事情就像是在说放生了一条鱼一样。
“人生在世，本就是一场苦难，帮别人解决痛苦不过是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
舒芫嗤笑，头一回见到有人把杀人说得这么清晰脱俗的。
“既然你这么悲天悯人，怎么不先帮自己解决痛苦？”
“因为……我要帮更多的人啊！”白晓莲一脸认真。
舒芫真的是被这话雷得不清，在一边的袁父听得惊愕无比，心中的愤怒早就消了，剩下的只有心惊胆战的冷寒。
引狼入室，他家可真是引狼入室啊！
“白晓莲，我虽然见过的人不多，但是你是我见过的最黑心的，并且厚颜无耻也超乎了我的想象。”
“是吗，那真是谢谢夸奖。”对于舒芫的讽刺，白晓莲脸不红心不跳地接受了。
“为了赞美一下你的功绩，这罐盐水算是我敬你的。”舒芫也不再对白晓莲客气，揪着她的头发就将手里的盐水往白晓莲嘴巴里灌。
白晓莲伸手就想舒芫推开，舒芫却是先一步闪开，让白晓莲推了个空，就算这样，白晓莲依旧被灌了好几口，呛得不行。
“这次总算是给你灌下去了，真舒心。”舒芫拍了拍手里的碎发，郁气散了不少，整个人也更加轻松了一点。
白晓莲趴在茶几上干呕着，狠狠地瞪着舒芫，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袁舒，你给我喝的什么？”
“盐水啊，你没舌头吗？”舒芫轻描淡写地说着，“用你来咱家之前的盐泡的，味道很不错吧？”
白晓莲的眼睛当即红了，伸手就掐向舒芫的脖子，“袁舒，你居然敢给我喂毒！我要杀了你！”
“不装神经病了？你不是说你在救人吗？你自己配的东西自己喝下去了，你应该开心啊！”舒芫躲开，脚步一转绕到了沙发后面。
白晓莲正想再扑过来，袁父冷冷地发话了，“把她给我抓住！”
站在门口的保镖听见袁父的吩咐走进屋内，没花多少力气就将白晓莲制住了。
袁父走到白晓莲的面前问道，“你往我家的盐里放毒了？”
因为被人制住，白晓莲的情绪居然平静了一分，“爸，我没有，你不要听袁舒乱说！”
舒芫冷呵一声，“白晓莲，我可没有半个字提到了毒，那是你提的。”
袁父皱眉，呵斥道，“把她给我送到警局！”
“爸……爸，你等等。”白晓莲伸手抓住了茶几，一时间令保镖没有拉动她，“我好歹也是你养了十年的女儿，你真的要做这么绝吗？”
“是我做的绝吗？分明是你做的比我还绝！”
“爸，你和妈迟早是得由我养老送终的，今天闹这么一出，何必呢！”白晓莲抬头笑着，目光却是落在了舒芫身上，袁父也是顺着目光看向了舒芫，心里有些发冷，当即呵斥，“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把她拖出去！”
“她对你做过什么？”袁父转过头，惊异不定地看着舒芫。舒芫淡淡地说道，“给我下过催产药，偏方，会极大地损害母体的健康。”
袁父无力地叹息，“我好歹养了她十年，还让她嫁进了秦家，我以为我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在白晓莲心里可没有仁至义尽这个词。”她能记住的永远都是自己受到的侮辱。
舒芫瞥向袁父，想到了被袁父支到了书房的袁母，“爸，这么大的事情，你还不打算告诉妈吗？”
“我让她去找文件了，并且我也没告诉她到底是哪份文件。”这么久都没下来，恐怕该知道的都应该知道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接受。
大概是不能吧，袁母的性子舒芫已经看透了。
舒芫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呆呆地站在楼梯口的袁母，看着她手中的纸和脸上的表情，显然是有什么东西幻灭了。
袁母颤抖着一步一步地走下了楼梯，“老公，怎么回事？这些东西是假的对不对？我的晓莲一向都是很乖的，她那么乖，怎么可能会去做这些事情……”
“白晓莲已经不是你的女儿了，她在我们面前一直都在伪装！”袁父喝道，他不希望袁母对白晓莲还存有任何幻想，只要有一丝一毫，都会成为白晓莲翻身的机会。
善于伪装，更善于抓住任何机会，这就是白晓莲能在他眼皮底下能隐藏十年的原因。
“不，白晓莲就是我的女儿，是我养大的，她是什么样子我最清楚……”袁母抱着头，始终都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舒芫在旁边冷冷地看着，“妈，你说白晓莲是你的女儿，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