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秩脸上有些黑线,再次开口,“麻烦你先跳过这个话题,我是说白晓莲目前能够获得的信息渠道被我只限制在你身上。”
舒芫嘴角一抽,“合着,你是来特意坑我的啊!”
“……你能别这么倔吗?当初你差点把我给坑死,我说什么了吗?”
“我什么时候坑过你?”
“咳咳……”渊秩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咳嗽了一声才说道,“行了行了,言归正传,我的意思是白晓莲获得信息的渠道来自于你。”
舒芫摸着下巴很快就想到了什么,“这也就是说,我支配着她获取来自我方的一切信息,也就等于我支配着她和孤狼对我方的判断?”
“答对了。”渊秩打了一个响指,这丫头的脑子总算是给绕出来了。
舒芫呵呵了一声,目光忽然幽深起来,嘴角边勾起了一丝笑,“那我可就得好好利用利用了。”
信息的支配权在她的手中,但是却并不代表白晓莲会什么都信,信息错误次数多了,难免会引起怀疑,所以这么好的一张牌可不能打残了。
舒芫摸了摸挂在耳边的通讯器,此刻时间已经接近十点,营地内的灯光大多还亮着,吸引着密密麻麻的飞虫前仆后继地往灯泡上撞,在泥土上铺了一层薄薄的尸体。
在外巡逻的毒.贩并不多,明显是应付了事,显得松懈无比。本身留下的人就不多,而现在却是更显懈怠,无疑是在给贺辰机会。
贺辰带着人在营地当中的阴影交叉前行,恰逢有两个毒.贩勾肩搭背地在往他们所藏匿的地方靠近,贺辰等人立刻藏身到了阴影处,身体紧贴着墙壁。
等到两人走到跟前,贺辰给身边的队员使了一个眼色,一脚蹬出瞬间蹿出两个身位,单手揽过其中一个人的脖子,早已握在另一只手里的匕首顺势划过对方的颈部大动脉。
锋利的匕首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直接划过了气管和动脉,在鲜血飞溅出来之前,贺辰就已经将还在垂死抽搐的毒.贩拖进了阴影处。
就在贺辰动手的那一瞬间,另一人也被身边的队员给解决掉了。整个过程没有惊动营地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速度快得仿佛战斗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电光火石之间就已经收割了两个毒.贩的性命。
舒芫站在丛林当中,若不是依靠着渊秩加持的夜视能力,大概还不能看见贺辰的踪迹。这次深入敌营本来的目的并非是为了挖去这个据点,作为可能随时被发现包围的队伍,无疑承担着极大的风险。
贺辰带着人继续借着阴影继续深入,到达下一个安全的藏身点,贺辰对身边的队员吩咐道,“从现在开始沿途安放炸弹,安装完毕随时汇报,枪响为撤退信号。”
舒芫站在丛林中看着贺辰一路前进,目光微闪,最终按下了耳麦,将其重新开启。而就在耳麦开启的一瞬间,白晓莲那边的系统也有了反应。
“目标信号已经可以重新探测到。”系统的突然出声让白晓莲欣喜了一阵,在获得舒芫那帮人准备渡河的信息之后,信号就像是断了一般。她还担心舒芫掉到水里早就给淹死了呢!
没死就好,这样她可以亲自去好好教训她。
虽然之前并不知道渊秩为什么突然让她的耳麦短路关闭,不过现在她算是知道了,重新出现信息,白晓莲大概是怀疑她掉河里给淹死了吧?
舒芫摁响了通讯,让渊秩截断跟其他队员之间的联络,断断续续地向白晓莲传递信息。
白晓莲听着系统传来的信息,只能断断续续地接收到舒芫意外落入河中重新上岸的信息,眼里闪过一丝轻蔑,她还当对方有什么厉害的本事,掉到河里居然这么久才爬上岸来,本事也不怎么样。
“……我已重新渡河,请求前进坐标。”舒芫的脸上带着淡漠的表情说着,渊秩呵呵了一声就是接起话来,直接在这段窃听当中透露了一个地点。
白晓莲一听这地点就意识到有些不对,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口说无凭,连忙让系统将通讯破译到电脑上,端着电脑就去找了孤狼。
通讯还在持续被“破译”着,电脑屏幕上再次划出几条联络的对话,令孤狼的脸色逐渐变得嘲讽。
孤狼敲了敲电脑,一脸讽意地看着她,“这就是你说贺辰这支队伍会在第一集合点呆上三小时?为此,还分派出去了我至少五百人手包围在那里?”
“你这是在怀疑我?”白晓莲满脸的不悦,“我没有任何要欺骗你的必要,毕竟在那贺辰的队伍里也有我想要弄死的人,她这么不中用地掉进了河里,能怪得了我?
“更何况,你作为贺辰的对手,应该很明白贺辰这种发现不对劲就会临时对作战计划做出一定变动的。”
白晓莲轻声哼笑,一个给追得东跑西窜的过街老鼠居然来指责她?她肯来跟这个亡命之徒合作已经是自降身份了。
孤狼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戾气,抽出腰间的手枪直接给白晓莲的大腿来了一枪,白晓莲一时没有料到孤狼的脾气居然这么反复无常,被这一颗子弹打得痛呼一声。
白晓莲心中的轻蔑自然是被他给看了出来,“你觉得你看得起我,特地来跟我合作是抬举?不,我告诉你,我不杀你这个随随便便就闯进来的外人才算是抬举。
“别在我面前摆出这么一副清高的模样,我可是最喜欢把别人这份清高、这份傲骨给一点一点地打断。”孤狼的嘴角划出一丝嗜血的笑容。
白晓莲捂着自己的腿,脸色略微扭曲,大概是因为在这里的几个小时当中并没有遭受什么非人虐待,以至于她几乎是忘了她面前的这个人连国家军队都敢挑衅的疯子,而这里是这个疯子引导的营地。
“作为附庸,就该有附庸的样子。”孤狼将手臂微微上抬,黑漆漆的枪口渐渐地对上了白晓莲的脑袋,引得白晓莲一阵心悸。
她怎么就忘了呢,疯子就是疯子,随时都可能掏枪杀人,而现在这个疯子已经是想要杀了她吗?
面对着刚刚已经打她一枪的枪口,从未切身经历过死亡的白晓莲此刻内心攀上了一丝恐惧,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