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救护车和警车都来了，警察爬到楼顶看到杨天溢正抱着头蹲在那儿，就把他当做嫌疑人带了回去，杨天溢也没反抗。


    到了警局，警察就不停地审问他，杨天溢都如实回答。


    警察a：“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


    杨天溢：“死者叫我去的。”


    警察a：“你和死者有什么关系？”


    杨天溢：“她是公司员工，之前见过一面。”


    警察a：“她为什么『自杀』，你知道吗？”


    杨天溢：“她想要报复我，也想嫁祸到我身上。”


    警察a：“你和她有仇。”


    杨天溢：“没有，她单方面恨我，觉得我害死了她弟弟。”


    警察a：“具体呢？”


    杨天溢：“具体的等你们查完她的资料就知道了。”


    杨天溢：“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审问他的两个警员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他们知道杨天溢的身份，正是因为如此才不好弄。


    警察b：“好，你先回去吧，如果还有什么事，我们会去问你。”


    杨天溢：“嗯。她手上是不是有个盒子，那是我的东西，被她偷了。”


    警察a：“对，那是物证，不能给你。”


    杨天溢：“以后也不能？”


    警察a：“你需要有证据证明那是你的东西。”


    杨天溢没再说完，面无表情地离开了警局。门口，父母正等着他。


    “天溢，你没事吧？”杨天溢母亲着急地迎上来，打量了他一番。


    “妈，我没事。”杨天溢摇摇头。


    “好了，回去吧。”杨天溢父亲沉着脸说道。


    三人坐在车里，气氛很冷，开车的司机被这低气压压得快喘不过气了。


    “她为什么要陷害你？”杨天溢父亲开口问道。


    他了解自己儿子，知道他绝无可能去杀人。


    “爸妈，我曾经是不是也差点从高处掉下去？”杨天溢没有回答父亲的话，而是问出了心里那抹奇怪的熟悉感。


    “没有的事，你好端端地怎么可能从高处掉下来。”杨天溢母亲先一步开口说道，只是眼神却有些闪躲。


    “但我总觉得这场景很熟悉。”杨天溢皱了下眉回道。


    “你又不是没看过人跳楼，当然熟悉。”杨天溢母亲曲解他的意思。


    “天溢，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杨天溢父亲问道。


    “老公？”杨天溢母亲不解地看向他，眼神示意他别再说下去。


    杨天溢父亲抬手让她别说话，他知道能瞒一时不能瞒一世，更何况杨天溢很聪明。


    “我失忆过？”杨天溢不确定地反问道。


    “是，那是你五岁发生的事，不过你忘记的只有那一天的事，其他都还记得。医生说你受到刺激太大，想用遗忘的方式缓解心里的痛苦。”杨天溢父亲回道。


    “五岁？”杨天溢开始回忆，似乎记忆中有个模糊的身影。


    “张媚儿并不是张家子女，她是张氏夫『妇』捡回来的，他们真正的女儿死了。”杨天溢父亲似是抛出了炸弹，炸得杨天溢没有反应过来。


    “和我有关？”杨天溢问道。


    “不，只是你知道，但是你忘了。”杨天溢父亲模棱两可地回他，然后继续说道：“你们是青梅竹马，五岁时你们被绑架，绑匪要我们和张家给他们一大笔赎金，我们照做了。可是没想到最后救出来的就只有你一个人，而且你倒在悬崖边上，发着高烧，嘴里还说着胡话。”


    杨天溢回忆五岁之前发生的事，他似乎是有一个玩得很好的同伴，只是她的样子他还是想不起来。


    杨天溢父亲继续道：“张氏夫『妇』在悬崖边找到了他们女儿的鞋子，就知道他们女儿遭遇不测，张夫人受到打击太大晕了过去。”


    “难道人贩子想要撕票？所以把我们扔到了悬崖边？”杨天溢问道，但潜意识中告诉他不是这样。


    “不是，是你们自己逃跑的，你们两个都很聪明，也许是听到了人贩子说了什么，所以就放了一把火，逃了出来。”杨天溢父亲回道。


    杨天溢无言以对，从一个绝境跑到另一个绝境，这不算聪明吧，他觉得父亲在嘲讽他，如果那时没有自作聪明，或许那女孩还活着。


    “杨氏夫『妇』觉得他们女儿的死跟你有关，但你受了伤又失去记忆，就没有追究，只是从此和我们断绝了关系，大概还是因为心里不平衡，觉得你还活着，他们女儿却死了。”杨天溢父亲说着叹了口气。


    他觉得如果当时是杨天溢出了事，他也会这么做的吧。


    “那张媚儿怎么回事？”杨天溢说起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怪异。


    “张夫人伤心过度，张家人想转移她注意力，就找了个和张玉儿同岁女童，张夫人也知道事情发生也改变不了，但不想这女童和她女儿一个名，就取了张媚儿。”杨天溢父亲把所有事情都跟他说了，原本这些事他也应该知道。


    “所以张氏破产后就不要他们的养女了？”杨天溢继续问道。当然他不是同情张媚儿，只是有些奇怪。


    “不是，是张媚儿不要他们。张氏夫『妇』一直溺爱她，她大概也习惯了富裕的生活，不愿和他们走。张氏夫『妇』一气之下就把她卖给了你，也算是报复杨家，我原本以为你不会接受，但没想到你对她有意。”杨天溢父亲回道。


    “张家不是都出国了？”杨天溢又问道。


    “他们没有出国，只是对外说他们出国了，其实他们住在了m市很偏僻的地方，生活拮据。”


    这下杨天溢就全明白了，张媚儿知道她养父母不是去国外，知道他们不能给她提供更多物质满足时就毅然离开他们。


    张氏夫『妇』大概也知道养了个白眼狼，或者说不是自己亲生的也难免有差距。


    与其说他们把张媚儿卖给他，不如说送，因为他给他们的钱，他们全数还了回来。


    至于他为什么会接手这个烫手山芋，肯定是他父亲说的有意，大概是因为……脑抽？


    “那个黑『色』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杨天猜测是和张玉儿有关，难道他小时候喜欢她？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只是把你救回来后，你救一直抱着盒子不放，也不准我们碰。”杨天溢母亲回道。


    “嗯，我知道了。”杨天溢点点头。


    “那你和张媚儿……”杨天溢母亲迟疑着。


    “我和她没关系，我会放她自由。”杨天溢回道。


    “那就好，我就看不惯这女孩，要不是对张家有愧疚，我早就让你把她赶走了。”杨天溢母亲松了口气。


    杨天溢没有说话，他现在对张媚儿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他觉得张家的女儿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