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慢慢回到她脑海中,她看到在东有哲催眠时她睁开了眼睛,看见面前有一面镜子,镜子里是一张陌生女人的脸。
再然后她就忘记了一切,如果说小时候对镜子的脸没有印象,那么现在可就再清楚不过了,那张脸是夏从兰。
夏从兰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她原来名字也是叫夏从兰吗?
“小姐,您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莫菲苏醒时听到有人在耳边问她,她睁开眼,揉了揉鼻梁,“嗯,最近经常做梦,但我想不起梦里的内容了。”
“是恶梦吗?”杨兴民问道。
“似乎是又似乎不是,杨伯伯我们快到了吗?”莫菲看向前方,突然看到一个黑漆漆的身影,“前面!!”
杨兴民赶紧踩了刹车,但还是蹭到了横冲直撞过来的人,他下车骂了那人一顿。
那人低着头,身上很脏,看上去像个乞丐,站在那里非常踌躇不安。
莫菲也下了车,她走过去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拦我们的车?”
南钥听到她的声音激动地抬起头看向她,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可能因为长时间不说话而发不出声音了。
杨兴民看到他的模样时惊了一下,他略有些紧张地看向莫菲,看到她没什么反应时松了口气。
“嗯?哑巴?”莫菲皱了皱眉。
她刚看到这家伙是突然冲过来的,并且杨兴民说了他半天,也不见他走,这就说明他肯定有事,可是怎么又会是个哑巴?
“小…小菲…”南钥扯了扯受伤的嘴角,眼里微微泛红。
“你是在叫我吗?”莫菲冷冷回道。
“我…我是钥…钥……”南钥艰难地想要告诉她自己身份,可是却总会舌头打结。
“如果你没什么事就不要站在这里挡路了,杨伯伯,我们走吧。”莫菲感到心情烦躁,不想去理会这个结巴。
他是南钥啊!!
突然间她心里传出了这个声音,非常熟悉,似乎是她自己的声音。
南钥?南钥是谁?
他是你从小玩到大的哥哥啊!他是南钥,为了找你从人贩子手上逃出来!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那个声音继续控诉她,莫菲感到头一痛,身体虚晃了一下。
杨兴民扶住她,然后瞪了眼南钥,意思是让他赶紧离开,不要来这里影响莫菲。
南钥看到莫菲这样很担心,可是他看了看脏兮兮的自己,怎么敢去碰她。
“南钥…钥…钥哥哥?”莫菲眼神越来越清晰。
南钥听到她这么说就更加激动了,他想告诉她是他,他是她钥哥哥啊!可是他说不出来,脸上硬生生地憋成了红色。
“什么南钥啊?,小姐,我扶你回去休息吧。”杨兴民诧异她居然想起来了,然后就准备扶她回去。
莫菲已经清醒了过来,她甩开杨兴民搀着她的手,冷声道:“您先回去吧。”
“啊?小姐你?”杨兴民看到莫菲脸色突然沉下来,想着她是不是已经知道当年的事情了。
莫菲没有理他,她转身看向南钥,朝他走了过去,然后拥抱住他,“对不起,钥哥哥,真的对不起,我把你忘记了。”说着她眼眶红了起来,声音也有些哽咽。
南钥听见她道歉,想要回抱她,告诉自己没事,但他想到自己脏黑的双手就忍了下来,滚烫的眼泪从他眼眶中滑落,滴在莫菲脖子上。
他想自己没有白费力气找到莫菲,之前所受到的折磨都是值得的。
然后莫菲把他带了回去,给他干净的衣服,他洗了洗澡。
杨兴民把这件事告诉了莫仁莫仁就赶紧赶了过来。
莫菲看着镜中的自己,“你是谁?”
“我是你啊。”镜中人回答道。
“那么我是谁?莫菲?夏从兰?或者谁也不是?”
“哈哈!你可真有意思,这两人不都是你吗?”
“夏从兰母亲不是她亲生母亲,我也同样,她的母亲是戈真,我的呢?”莫菲神色莫名,在思考她们之间的联系。
现在所有事情她都想起来了,也把所有事都串在了一起。
时间圆盘,记忆怀表以及时空地位册都是可以跨越任何空间的媒介。
这些时空是平行存在的,只是时间流逝不同。
乌湃胤带她去看的死婴是夏从兰,至于她是怎么复活莫菲不知道。
时间圆盘是个能让时间停止的宝物,婴儿和它在一起这么久,上面也许留有了婴儿的意志,所以她经历可能就是婴儿的来世过往。
而她的来世是自己,所以也可以说婴儿是自己,对吗?
但如果是平行世界,两个人又是怎么同时存在的?太矛盾了!
“小…小菲…”南钥换好衣服后不好意思地绕了绕头发。
莫菲砖头看到他脸上的伤疤,以及些许白头,心里无声叹气,“你要不要休息下。”
“不!不!”南钥拼命摇手,似乎非常恐惧。
他上次就是在睡梦中被人带走,醒来时就再也见不到莫菲了。
“可是你黑眼圈那么重,我想你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莫菲眼瞳渐渐变黑,然后南钥眼瞳也渐渐变黑,接着就晕了过去。
莫菲扶住他,把他抬到了床上,帮他被子盖好后就出去了。
走下楼梯就听到了汽车声,她面无表情地走下楼梯,看见保姆去把大门打开,然后莫仁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他看到莫菲脸色缓了缓,“听杨伯伯说你捡了个人回来?”
“没有。”莫菲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回道:“他本来就是我莫家的人,怎么能用‘捡’字,应该是找吧。”
“谁和你说他是我们莫家的人了?”莫仁用拐杖敲了敲地面,有些恨铁不成钢。
“哦,我忘了,你把他除名了,还让其他人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他。”莫菲似是恍然大悟道。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莫仁听到她这不善的语气就知道她是想起来了。
“是啊,该知道我都知道,你不想让我知道的我也知道了。”莫菲拿起桌上的书翻了起来。
“爷爷把他送走是有用意的,他其实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莫仁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是下定决心要把这事告诉她。
“噗嗤!抱歉抱歉,我没听清,你刚在说什么?”莫菲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震惊难以置信什么的,而是感到好笑,甚至怀疑莫仁是不是天生就是个喜剧演员。
如果南钥真是她哥哥,那么莫仁怎么会这么残忍地对待自己孙子,这样说的过去吗?
所以莫菲想着莫仁肯定又要编故事了,她听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