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国国君看了眼红衣男子:“小七,你怎么看?”
红衣男子懒洋洋地靠在柱子边,闻言放下手,敛去眸中笑意,淡淡道:“儿臣没想法。”
气氛瞬间僵硬。
还是二皇子出来打圆场:“父皇,儿臣觉得,小国之人,不足为惧。”
郦国国君转念一想,也觉得是这样。
夏国,始终是个小国。
那简太子就是再心机深沉,诡计多端,也只能向郦国俯首称臣。
郦国国君思忖完,舒展了眉眼。
下一秒,他又皱着眉头瞥了红衣男子一眼:“东倒西歪的,像什么话。”
那语气中充斥着责怪的味道。
朝臣们和其他皇子看到这一幕,完全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显然,平日里郦国国君没少责骂红衣男子。
红衣男子懒洋洋地站直,手虚握着拳头抬起放唇边,轻轻咳了几声,一副站不稳的样子。
看得其他几位皇子纷纷砸舌:“......”七皇弟这身子骨也太弱了。
郦国国君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好了,都散了吧。”
郦国国君看着红衣男子:“你留下。”
待人都走后——
郦国国君好气又好笑地看着红衣男子:“昨晚你干什么去了,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没了旁人,红衣男子也没了顾忌。
他懒洋洋地靠在了案台上:“回了一趟鬼谷。”
郦国国君闻言眼睛一亮:“你娘......”
红衣男子淡淡抬眸,忽然笑了:“父皇,你就别想了,娘说她是不会回宫的。”
郦国国君的肩垮了下来,叹了口气。
他声音很轻,风一吹就散,乍一听也不知道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酸酸的,有点不是滋味:
“下次你去见你娘,帮我带一副她的画回来吧。”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红衣男子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桌上的奏折,随意翻了翻,又丢在一边:“又没谁拦你,想去看你随时可以去看。”
郦国国君又叹了一口气:“现在还不行,再等等吧。”
等这小子什么时候收了心,有能力继承大统的时候,再去罢。
红衣男子站直:“父皇,我还有事,先走了。”
“诶,等等......让你等等,夏宸,这小子。”
红衣男子对身后的声音置若罔闻,瞬间就没了踪影。
郦国国君无奈地招来内侍:“把夏国进贡来的那几箱药材给七皇子送过去。”
......
简夭正换着衣服,也没让婢女伺候,手搭在束胸上,不知道应不应该解开。
不解开吧,不舒服。
解开吧,待会肯定会有婢女来守夜,万一发现了什么......处理起来麻烦。
窗户发出“嘎唧”的声响,随即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抱歉,深夜来访。”
素白的手挥过,夏宸头顶忽然被白色的衣物盖住,淡淡的馨香钻入鼻间,有点像梅花煮酒时,溢散的淡淡芬芳。
耳中仿佛能听见衣裳摩擦的声音。
夏宸挑了挑眉,随即扯下头上的衣物。
视线所及,对面的少年只着中衣,乌黑长发如瀑布般垂落,披散在雪白的中衣上,容颜似雪,不染凡尘,绯红的唇瓣微抿着,那双澄澈的眸子仿佛带着潋滟波光,也不知道究竟惊艳了谁的眸光。
夏宸微微垂眼,低声说了句:“嗯,打扰了。”
说完,转身又从窗户出去了。
简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