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音又蹲在地上缓了几秒钟，这才慢吞吞地站起来，亦步亦趋地跟着叶流年往前走。


    刚才她哭得太凶了，眼睛还肿着，鼻尖红红的，头发也有点乱，整个人像是闯了祸的小花猫，又让人嫌弃又惹人爱怜。


    叶流年知道顾兮音现在这个状态回公司肯定是不行的，他干脆在路边随便找了一家咖啡馆，领着顾兮音走了进去。


    咖啡馆里开着中央空调，温暖舒适，装修的风格小资又复古，分外讨喜。现在正好是下午茶时间，顾客不少。叶流年选了角落里的一张双人桌坐下，又点了一堆甜点和两杯咖啡。


    顾兮音从今天早上到现在什么也没有吃，再加上刚才情绪波动耗费了很多的能量，现在她饿得能吃下一头牛。等到服务生将甜品端上来，她顾不得什么形象，飞快地就吃完了椰汁西米糕，然后又拿起了一碟柠檬蜜豆玛芬。


    叶流年坐在顾兮音对面，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忽然也想尝尝这些他从来不吃的东西是什么味道。将这种奇怪的念头压下，叶流年喝了一口咖啡，慢条斯理地说道，“慢点吃，吃完了跟我回公司。”


    顾兮音愣住了，捏着叉子切蛋糕的动作一顿，仰起脑袋呆呆地看着他，“什么？”


    叶流年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双眸盯着屏幕，不看着她说话的样子，显得有些冷淡，“之前你说辞职的时候，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觉得市场宣传部同样不适合你，那就跟我回技术创造部。”


    顾兮音听见他的话，心里一抽，然后五脏六腑都开始疼起来，“那个……我现在要去上厕所，等下我们再说这件事吧。”


    “顾兮音，逃避不是办法。”叶流年的眼神突然变得认真起来，他盯住顾兮音的眼睛，骨骼分明的手敲击着桌面，投下一痕完美的侧影。


    顾兮音哪有功夫管逃不逃避的问题，她简直欲哭无泪，“那你要我在这儿……就地解决？(*w＼*)”


    女孩儿睁大水汽朦胧的眼睛，无辜地看过来，在说完那句不符合淑女标准的话之后，她尴尬地笑了笑，午后的暖光照在她微扬的嘴唇上，有糖果般甜蜜的光面。


    此时咖啡厅里忽然响起了周杰伦的《告白气球》，伴随着令人心生愉悦的曲调，叶流年停下滑动手机的动作，他微侧过脸，嘴角扬起一点弧度，略深地笑了。


    顾兮音在洗手间里磨蹭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乖乖地回到叶流年对面，老老实实地坐好。


    叶流年倒没有再提让她重回部门的事情，他想起刚刚电话里，少女濒临崩溃似的哭声，又绝望又委屈，听得人心都绞在一起了。叶流年眼一眯，突然问道，“你的工作出什么事情了？”


    顾兮音看着他，不说话，嘴巴一点，一点地鼓起来。


    “被领导骂了？”


    顾兮音不停地用吸管搅动着咖啡，还是不说话。


    “和同事没有相处好？”